大概是因為有著幾分真情實感在裡麵,五條悟和夏油傑這一場廝殺顯得真實異常,不摻雜絲毫表演成分。
鋪天蓋地的咒靈和衝破天際的光炮在天際糾纏著互不相讓,甚至將傍晚亮眼的餘暉完全遮蓋,讓周邊環境化作了一片黑暗,隻餘下咒力碰撞時閃過的刺眼亮光。
像是末日電影般,幾欲毀天滅地。
這樣驚世駭俗,讓人情不自禁屏住呼吸的戰局,倒是顯得造成了這一切的兩個身影渺小極了。
渺小個屁!
不久前才被上空中戰鬥兩人中的一人完虐,好不容易喘口氣又差點被無差彆攻擊的「茈」轟成灰,被迫觀戰的咒術師們在心底暗暗罵娘。
到底哪個才是詛咒師啊?夏油傑都沒下殺手,五條悟卻一發光炮就打算帶走一大片?
情緒如此不穩定,難怪是敗犬。
呸!
心裡麵罵歸罵,但該逃跑還是要逃跑的。
這種超規格的戰鬥,顯然已經不是他們這種凡人能夠插手的範圍了。
不間斷的轟鳴聲、術式詭譎難辨的咒靈,還有被戰鬥波及炸開的場地……
即便隻是待在高空戰場的下方,都能感受到生命危險。
“撤退——”
心知這不是場能夠近距離甚至中距離觀看的戰場,趕來阻止化身玉藻前解除封印,卻被暴揍一頓的咒術師們在求生欲的驅使下強撐起遍體鱗傷的肉/體,互相攙扶著往戰場外的方向奔逃。
逃出去老遠還是能夠感受到這場驚心動魄戰局的餘波,難得感受到了同類愛的咒術師們回過頭去,看到僅憑個人之力便將天幕遮掩的兩位特級咒術師,不由得一陣心驚肉跳。
這真的是人類能夠整出來的動靜嗎?
老實說,雨宮律趕到的時候也懵了一瞬。
他沒有精準長距離移動的手段,需要從自己那處殺生石封印地傳送到附近的靈場再靠腿跑過來,因此趕來得有些晚。
等趕到戰場邊緣,看到聚在一起遠遠觀戰老弱病殘的咒術師們的時候,倆人已經昏天黑地打了有一陣子了。
相比以往,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實力顯然又上了一個台階。
但這不是他驚訝的點,這倆人本身就天賦卓絕,也從未放鬆過訓練,戰力提升是正常的。
問題是——
這不是演戲麼?怎麼搞得好像還真準備要鬥個你死我活似的?
來得太晚,沒聽到那句震破天際的「偷腥貓」,或者說聽到了也沒辦法理解倆人的矛盾點在哪裡,雨宮律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緩緩開口。
“悟和傑,為什麼打得那麼凶?”
觀戰的咒術師們一驚,紛紛扭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這家夥什麼時候出現的!?
比起對陌生人抱有警惕的其他家族咒術師,倒是一位姑且算得上熟悉的人為雨宮律答了疑。
“那兩個小鬼啊,三角戀玩
脫了吧?”懶洋洋挑了塊乾淨石塊坐著,禪院直毘人摸了摸下巴嘲笑道。
他覺得自己最近大概是水逆。
雖然因為加茂家的事情暫停了雨宮律一周一次的暴揍,但莫名其妙挨了頓夏油傑的暴揍。
難道這就是運氣守恒麼?
歎息一聲,差不多放棄了,但身為禪院家主又不能表現出來,想了想這個時候對方應該沒心情揍人,於是他放心地開啟了日常問候。
“惠還是沒有回來的想法嗎?我們禪院家大業大,就缺個繼承人了。”
雨宮律皺了皺眉:“很遺憾,惠沒這個打算。”
“哦。”也就例行一問,也沒指望對方動搖的禪院直毘人點了點頭。
也許是覺得現場過於安靜。
——戰場那邊轟隆轟隆熱鬨得很,觀戰區卻是死氣沉沉的。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也為了安撫自己身邊早就被打出了心理陰影,一見著雨宮律就跟雞崽似的瑟瑟發抖的禪院族人,自己也有一定程度心理陰影但勉強還能忍受的禪院直毘人緩了緩,又隨口在對方擅長的話題裡提了個問題。
“真希和真依呢?”
將自己的視線從遠處高空戰鬥中的兩人身上挪了回來,雨宮律有些意外地看了對方一眼。
要說對方跟真希真依感情有多深倒也不見得。不過是隨手救下的兩個侄女,甚至都沒相處過幾天,哪兒來的那麼多關心呢?
但考慮到對方畢竟是兩個孩子的長輩,他還是認真回答了:“她們在上學……啊,對了!真希在學習呼吸法,說是等夠強了要接手我的工作?”
看樣子應該不是指警察的工作,呼吸法也不是什麼提升畫技的有效手段。
可是他還有什麼工作呢?
總不能是地獄的工作吧?那真希想得也太長遠了些,而且競爭對手也很多的樣子……
關於真希嘴裡那份工作的含義雨宮律是沒能聽懂,禪院直毘人卻瞬間理解了,同時嘴角不受控製地抽動了一下。
好家夥,這可真是送出去兩個祖宗!
總之都是扇的錯吧?
沒事抽風對自己女兒動手乾嘛?現在人家都打算變強回來報複了!
禪院直毘人頗為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