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珠多會說話呀!

在林香蓮極為難看的臉色下,她使勁拍王興財的馬屁,拍得他舒舒服服,臉上全是笑意。

“乾爹,賣掉上海的洋房後,我還得賣掉西湖花園、姑蘇園林、南潯花園和揚州老宅等數棟房屋,最終再回上海,前往花城。”陸明珠向王興財交代自己的行蹤,“您說,我該怎麼處理這兩棟洋房?登報出售行不行?”

經常在《香江日報》上看到房產出售、出租等信息,陸明珠覺得這種方法很好。

王興財聞言道:“兩棟洋房在哪裡?”

陸明珠回想自己在地契和房契上看到的信息,“一棟在愚園路,上下二層,建麵736平方米,帶600平方米的花園,一棟在新樂路,建麵789平方米,帶500平方米的花園,原本是我爸準備給平安和他妹妹的,但現在我們都定居香江,短期內沒有回上海的計劃。”

王興財沉吟片刻,說:“我幫你問問有沒有人願意入手。”

“謝謝乾爹。”陸明珠很高興。

她決定馬上去尋寶,可王興財卻留她和謝君嶢吃一頓豐盛的午飯。

見林香蓮想摔筷子的時候,陸明珠慢悠悠地跟王興財道:“乾爹,您知道我在香江認的乾爹麼?他是南洋首富,叫賀雲,以前也來上海做過生意。”

林香蓮立刻改摔為抓,臉色驚疑不定。

王興財點頭微笑,“知道,我和你爸都和賀先生合作過,賀先生白手起家,心機手腕均屬一流,少有人能比得上他。”

“契爺送我十個保鏢,都很厲害。”陸明珠道。

林香蓮瞬間不敢擺擺臉色了。

陸明珠心底輕哼,嘴裡繼續說:“我之前不是說契爺也投資大哥的糧油公司麼?有他老人家保駕護航,咱們的生意一定芝麻開花節節高,年年按時給您發分紅。”

王興財想了想,“我暫時用不到,分紅就用來擴張糧油公司,等我需要我再跟你們說。”

陸明珠求之不得,“就是您不在香江,合約怎麼簽呢?”

“等你走的時候,我把錢準備好,找律師見證,我授權給你全權代我處理關於投資糧油公司的各項事宜。”比起在香江的四個兒子,王興財更信任和眼前這位自己沒有任何矛盾的乾女兒,據說她現在是多家公司的股東,沒必要惦記自己這點錢。

人在上海,可王興財對香江那邊的很多消息卻是了如指掌,唯一失算就是猝不及防之下麵對四個兒子的到來。

陸明珠點頭:“沒問題,乾爹您儘管放心。”

有這些,她乾爹晚年就不用愁啦!

如果那二年進行捐獻的時候把他名字添上,說不定能保他安全無虞。

曆史上有先例,立功的紅色資本家海外家族勢力大,就算他在上海地位跌落到穀底,性命也是無礙的,頂多是吃掃廁所掃大街的苦,熬過去就能見彩虹。

要是可以,陸明珠還是希望王興財在那之前離開上海

到那時,他已經是快八十歲的老人了。

吃完這頓飯,陸明珠和謝君嶢帶保鏢回飯店取了金屬探測器,又到外麵買了十幾把鐵鍬,一行人電車前往愚園路。

愚園路距離靜安寺不遠,處處可見被法國梧桐掩映的小洋樓,風格迥異。

建國前,這裡住著上海灘最有名的一幫人。

走進幽深而長的弄堂,按照地契和房契地址找到屬於陸家的花園洋房,門口種著高大的香樟樹,散發著獨特的氣味。

陸明珠用和地契、房契一塊交到她手裡的鑰匙打開大鐵門。

一進去,大家就發現地麵上鋪著厚厚一層落葉,不知有幾年沒清掃過了。

去年的落葉,均已腐爛。

抬眸往上卻能看到遮天蔽日的綠樹。

又是一個春天,花木鬱鬱蔥蔥,隻因無人修剪而肆意瘋長,看起來自帶寂寥之意。

謝君嶢道:“這棟洋房瞧著不錯。”

二層洋樓是白色的,美式風格,外表已有斑駁之意。

陸明珠莞爾一笑,“現在賣掉了,將來說不定能再買回來。”

此時此刻,沒人知道她竟一語成真。

總共帶了四個金屬探測器,二個分給保鏢,外加鐵鍬,陸明珠和謝君嶢共用一個金屬探測器和兩個鐵鍬,對不明所以的保鏢道:“我爸說他在這裡藏了些舊物,但不記得放在哪兒了,你們幫我一起找找,前院、後院和花園裡都探測一下,免得把洋房賣掉後便宜後來人。”

幾個白人保鏢恍然大悟,“理解,理解。”

國外就非常流行在老房子裡尋寶,有的收獲不菲,有的一無所得,全憑運氣。

陸明珠和謝君嶢開鎖進屋,撲鼻的黴氣,趕緊退出來換一口新鮮的空氣,把大門打開通風,謝君嶢進去把窗戶打開再退出來。

通風十幾分鐘,裡麵散發的味道沒那麼重了,他們再次進去。

“我先把樓上的窗戶打開。”謝君嶢道。

陸明珠知道他的體貼之處,輕輕地點了下頭,“麻煩你啦!”

在謝君嶢上樓的時候,她打量一樓環境。

名貴家私都在,雖已落滿灰塵,像沙發墊、桌布、窗簾等都發黴了,但紅木家具卻完好無損,壁畫、燈具等物亦然。

看得出,前房主也是有錢的主兒。

陸明珠目光一凝,取下牆上掛著的一幅油畫。

知道有名的《靜物》麼?

塞尚作品。

這就是其中一幅。

裝在玻璃框中,即便表麵落滿灰塵也不影響油畫本身。

第一件寶貝到手。

噢耶!

陸明珠喜滋滋地掃視牆麵。

前房主應該是講究中西合璧的人,因為除了油畫,牆上還掛著四條幅的傳統工筆畫和數幅書法條幅,均是古代名家真跡。

陸明珠一一取下來。

就在這時,謝君嶢扛著玻

璃框裝裱的一幅油畫下來,“明珠,明珠,我看到一幅莫奈的《睡蓮》,先給你拿下來。”

“我剛摘下塞尚的《靜物》。”陸明珠指著被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油畫。

謝君嶢露出驚喜的神色,“看來這裡有點東西。”

陸明珠笑:“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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