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初冬悄然降臨。
不知不覺,道路兩旁的樹已隻剩下光禿禿的枝乾,一地落葉掃去又重回,煩人得很。
奚舟康坐在自己的臨時辦公室裡,雙腿抬起,交叉搭在辦公桌上,滿臉不耐地扯了扯領帶。
對麵的奚雲庭兩人,表情是同樣的煩躁,不由站起身,來回走了幾l步。
“半個月了,從車禍地點到周圍百裡,都派人一寸一寸搜過了,可偏就沒有半點奚舟律的線索。”
焦慮的事情被抬到明麵上,三人表情越發沉重。
那繼母端著茶杯,卻一口都沒喝進去,忍不住道:“會不會是譚尋文……”
奚舟康一拍扶手,立馬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還想用奚舟律換城西那邊的開發權,幾l十億的生意,他舍得把奚舟律藏起來,不給我們?”
奚家三人不知譚尋文謀劃,隻當他是無情無義的利己主義者,幾l次試探後,便同意了合作。
他負責解決奚舟律,他們繼承集團之後,便將信諾的東西給他,本來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卻沒成想最關鍵的奚舟律,不僅沒有死還失蹤了!
“周圍的村莊呢?是不是有人路過把她救走了?”奚舟康不由猜測。
“都問過了,沒有半點消息,”奚雲庭立馬搖頭。
奚舟康忍不住氣惱,明明就差這一步……
他聲音提高,喝道:“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說不定早就被哪隻野狼野狗叼去吃了,找不到她,我們就什麼都做不了?!”
“爺爺現在已將剩下的股份交給我代理,我們也該做些東西出來,就算奚舟律之後回來,她也拿我們沒辦法。”
顯然這是目前最合適的選擇。
對麵兩人表情一緩,便看著奚舟康放下腿,挪過辦公椅就將旁邊的文件夾拿過來,不過三秒就露出些許笑意。
“爸、媽你們看,奚舟律自以為她有多得人心,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李清漓見我代了替她,這不火急火燎地送上投名狀了?”
“奚舟律的那個心腹?”
“就是她,”奚舟康重重一點頭,笑道:“還是聰明人多,不像之前那個小秘書,非說隻聽奚舟律的,傻愣著要辭職。”
提到這個人,奚雲庭麵色一垮,他不過想叫對方泡個咖啡罷了,結果這人死倔著不去,讓他在其他部門麵前丟儘了臉!
奚舟康自然瞧出來他的不悅,忙道:“爸你彆氣,我昨兒就讓她滾蛋了,咱們現在最要緊的是拉攏公司裡的人。”
“這李清漓啊……就是咱們的一塊敲門磚!”
奚家繼母不免多疑,提醒道:“我們之前怎麼收買她,她都不曾理會,現在怎麼可能輕易接受,你可得小心點。”
奚舟康神秘莫測地笑了笑,說:“媽你彆擔心,識時務者為俊傑,奚舟律那麼長時間沒出現,公司裡的人都嘀咕著呢,我看李清漓啊,就是想配合我們做千金買骨這事。
”
其他兩人聽著有理,不再思索尋找奚舟律這事,圍到在辦公桌前,開始討論記下來的事情。
而另一邊,雙眼通紅的新秘書被李清漓這個“叛徒”的人給帶到了另一處城市。
段嘉表情緊張,偷偷吸了下鼻涕,假裝不經意地打量了下前麵開車的人。
眉眼堅毅,腰杆挺直,身形瘦削卻不失力量感,目視前方且不說話時,便隱隱帶著股肅殺感,很是唬人。
可惜,段嘉剛才就聽見她和彆人打電話,大大咧咧的聲音,讓形象瞬間破裂。
“嘿,到了!”
喻興自顧自地抱怨了句:“這地方可真夠偏的,藏在山溝溝裡麵,沒有定位是一點也找不到啊。”
段嘉滿臉警惕,抱著自己的小包下了車。
放眼望去,幾l棟小樓被深林包裹,雖已是初冬,卻依舊有綠植種植在其中,鳥雀鳴叫。
“你不是要找奚總嗎?走唄,”喻興說了一聲,就大步往前走。
段嘉隻能小跑跟上,時不時快速打量著周圍。
像是個小型的私人醫院,過道上經常有醫生、護士走過,見到段嘉、喻興也不曾說話,好像根本沒看見她們一樣。
段嘉覺得有些詭異,忍不住抓住前麵人的衣袖。
喻興便回頭打趣:“喲,就你這膽子,還敢一個人跑去山裡找奚總呢?等會野狼野狗叼去。”
“你不要再說了!”喻興不禁打了個戰栗。
“就算沒有野狼,什麼巴掌大蟲,小兒手臂般粗的蛇,看見像你那麼嬌嬌弱弱的Omega,還不得撲過來,吸你的血吃你的肉。”
“閉嘴啊!”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走到一病房門口,房門半敞開,隱隱聽見有人在低聲說些什麼。
喻興突然站住,然後抬手向門裡,段嘉說了個:“請。”
段嘉眨了眨眼,腦子閃過千萬種念頭,深吸一口氣後,用力一推房門,猛的一步走向裡麵。
被用力推開的門發出“嘭”的一聲響,段嘉睜眼看去,毅然赴死的表情突然僵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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