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開門見山地問了。”雲雀田教練雙手背在身後,瞥了一眼門外鬼鬼祟祟的眾人,最顯眼的莫過於那顆金黃色的腦袋。
雲雀時矢摸不著頭腦,謹慎地抬起眼。
“我一定知無不言。”話是這麼說的,但雲雀時矢當然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如果好死不死問到他和某人是什麼關係的話——那就到了展現演技的時候了。
與此同時,門口的宮侑也艱難地吞了吞口水,扒在門框上的手指不自覺地用著力,指骨都繃得泛白。
加油啊,小時矢。
似乎是捕捉到空氣中那說不出的沉重氣氛,又或是感應到眼前人的警惕目光,雲雀田教練撓了撓頭,為了緩解氣氛,他乾笑幾聲。
“不用那麼嚴肅啦,我隻是有點好奇,雲雀的家裡人和意大利那邊有關係嗎?”
正頭腦風暴的雲雀時矢瞬間呆住,還沒出聲,已經有人搶先一步——
“欸——?”宮侑也顧不得隱蔽,大半個身子探出來:“原來隻是這種事啊。”
由於宮侑一人占據了大好觀察位置,其餘人隻能排在他後麵。見他如此反應,於是紛紛探出腦袋。
“好擠...”
“古森!彆用你摸過地的手碰我!”
“嘖!死潔癖就不要參加這種活動啊!”
“嘛,冷靜一點嘛光來......”
“宮前輩,發生什麼事了?”
身後的推搡與吵鬨打斷宮侑的思路,他扭過頭,極其不耐煩地嗬斥道:“都說了無關人員不要摻和啦!”
這一句嗬斥像是倒進沸水的一小塊冰,僅僅使直逼一百度的沸水沉寂了幾秒,而後又以更加凶猛無阻的氣勢繼續咕嚕冒泡。
留在這裡的人都是什麼身份?都是在各自隊伍裡被捧著的天之驕子,向來隻有在敬佩的長輩麵前才會乖乖聽訓,哪裡有過被同齡人以這種類似斥責不懂事小孩子的口吻訓斥的經曆?
“稻荷崎的,端正你的態度。”人群中幽幽傳來這麼一句。
宮侑氣極反笑——哪怕是用小拇指都能猜到,說這種令人上火的話的人是誰。他挑了挑眉,學著對方的語氣與句式挑釁道:“井闥山的,注意你的身份。”
“......都給我閉嘴。”雲雀田教練感到額角的青筋正以無比高調的態度強調著存在感。
正準備開腔的雲雀時矢:......
“我不是說你。”雲雀田教練擺了擺手,被門口那群小子們打斷,他已經沒那麼好奇了。“如果不太方便的話,那就——”
少年輕輕搖了搖頭,表情無比平靜:
“我不太清楚長輩那邊的事,但據我所知,兄長是在為意大利那邊的企業做事。”
隻要不涉及他和侑君這個敏感話題,彆的事情,他都可以說實話。
當然,說實話也是要有限度的。
黑〇黨何嘗不算是一種家族企業呢?
聞言,雲雀田教練摸了摸下巴,整個人陡然鬆懈下來,有種如卸重負的意味。
說他未雨綢繆也好,還是杞人憂天也罷,雲雀是個有天賦的好苗子,目前來看也有在排球這條道路上長期發展的打算,如果有非日籍直係親屬的話......
於情於理,他都不想看到對方更改國籍的那一天。
“那就好,我還以為......啊,對了,我覺得有必要轉達你一下——”
“【時矢還好嗎?】——意大利國青隊那邊的負責人是這麼說的。”
雲雀時矢呆滯地眨了眨眼,電光石火間,他覺得自己好像抓住關鍵線索。
............................................................
一頭霧水地離開大廳,雲雀時矢一出門,便被等候多時的臨時隊友們團團圍住。
星海光來自來熟地拍了拍他的背:“喲,沒想到你還是個小少爺啊!”
砰砰兩聲悶響,雲雀時矢被他的大力拍得身子前傾,皺著眉疑惑:“什麼意思?”
古森元也看了看正扒拉著星海光來不允許他和少年靠近的宮侑,伸出的手終是轉回來摸了摸後腦勺:“哈哈哈!我們是什麼關係嘛,就不要那麼謙虛啦!”
金發耀眼的青年瞬間一臉虎視眈眈:好你個古森,十幾分鐘前才求助我,後腳就和我這單純懵懂的小男友攀關係是吧?
似是沒有覺察到空氣中的暗流湧動,鷗台的攔網悍將溫和地勾起唇:“雲雀君,是這樣的,我們剛剛不小心聽見了你和雲雀田教練的談話。”
雲雀時矢:不小心?
少年眼中明晃晃的“我聽你編”令晝神幸郎難以忽視,他抬手摸了摸鼻尖,表情無奈:“雖然隻是隻言片語,但不難推斷出,這次的跨國友誼賽,一定是托了雲雀君的福吧。”
意大利那邊的國青隊負責人又不是傻子,雖然晝神幸郎自認自己以及周圍人的實力可以吊打絕大部分的同齡人,但意大利國青隊顯然還有其他更好的選擇,完全沒必要在主動提出友誼賽的同時,還自掏腰包千裡迢迢到日本來。
拋開一些違法亂紀的陰謀論,人家肯定還有其他的目的嘛。
那一句“時矢還好嗎”,就是最好的證明。
“嘛,先彆急著否認。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謝謝你。”晝神幸郎的語氣無比溫和,甚至令雲雀時矢有些受寵若驚。
雲雀時矢:呃,他其實不太能應對這種相親相愛的友好場合......
他猶豫著該如何回應對方的善意,下一秒,便感到自己的手臂被一片溫暖包裹。
宮侑哼哧哼哧把所有人擠開,以十分強勢的姿態占據了少年的身側位置。
“行了行了,我代表小時矢接受你們這些家夥的感謝了。”宮侑抱著雲雀時矢的手臂,故作頤指氣使的模樣:“可不要因為這種理由,讓小時矢或者我在明天的選拔賽上勝之不武
喔!”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