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庫縣的稻荷崎,是在高中男排界首屈一指的難纏,上至統管全隊的朝田主教練,下至在排球隊登記過姓名的替補隊員,如同嚴絲合縫的鐵桶,讓每一支與之正麵較量的隊伍,皆感到頭大如鬥。
拋開各家爭議,如果說稻荷崎的實力能排到全國範圍內t0行列,那他們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任性,一定能讓絕大多數人心服口服地將其列為全國前三。
在特殊場合下,爭一爭第一也不是不可以。
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時候。
“......所以說,剛剛那一場是他們故意的?”白布賢二郎充分活動著十指,聲音冰冷,語氣詫異。顧忌著正身處於有好幾個不同角度的攝像機對著的公開場合,他沒有把話說得太直白。
看著對麵陣容更新、但臉上看不出一絲喜色的稻荷崎成員們,一時間,白布賢二郎心中的疑惑達到巔峰。
——拿他們當給新人刷經驗包的NPC不高興;馬上要開始動真格了也不高興......到底要蹬鼻子上臉到什麼程度才會滿意啊喂!!
......這群該死的狐狸。
他們白鳥澤,以及牛島學長,才不是可以任由這群討人厭的狐狸們在股掌之間玩弄的無害毛球!
和將理智與冷靜刻在DNA裡的白布賢二郎不同,留著神似西瓜的妹妹頭發型的少年狠狠瞪向一網之隔的另一邊,絲毫沒有壓低聲量的意思,張嘴就來——“這樣倒稱了我的意!果然還是要打敗全力出擊的稻荷崎才更有意思!”
說罷,五色工悄悄瞥向不遠處看似沉思實則發呆的白鳥澤王牌,見其臉上並無反感之意,他悄悄鬆了一口氣,然而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難以忽視的失落。
......不要在意這種小事!終有一天,牛島前輩會把他放進眼裡的!五色工暗暗為自己加油打氣。
將後輩們的小心思儘收眼底,天童覺摸了摸下巴,然後得出結論:“若利君——你真是一個無比罪惡的男人。”
“......嗯?”
高大威猛、氣勢逼人的深綠發青年聞聲轉頭。當那雙令人聯想到橄欖光澤的鷹眸,不帶一絲感情的看過去時,如果換做旁人,定然會下意識屏住呼吸,然後瘋狂在腦中回憶自己是否做錯說錯了什麼——但天童覺是誰?
他現在隻能從自家王牌兼摯友那張冷峻的臉上品出幾分【呆滯】的意味。
“哈哈哈哈哈哈!”擦去眼角溢出的生理性鹽水,紅發青年笑得東倒西歪:“到底是誰在說若利君你古板嚴苛為人無趣啊。”
牛島若利不知道他又在抽哪門子瘋,歪了歪頭仔細思索一陣,言簡意賅道——
“沒人這麼說。”
對此,天童覺笑到腰都直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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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朝田教
練真該去買一份大病醫療保險,要最高檔位的那種。”
黑發少年一腳踏進白線,表情複雜地總結道。周圍穿著黑色隊服的狐狸們頓時臉色一遍,驚恐地看著語出驚人的雲雀時矢。
無論這是第幾次,他們還是不太習慣對方場下場上一鍵切換。
“哦?此話怎講。”被訓得最慘的宮侑氣若遊絲,但還是十分儘責地沒有讓話掉在地上。
聞言,雲雀時矢看了一眼麵容灰白的宮侑,儘量使自己的語氣聽上去不要太幸災樂禍:“任教時間一長,會得乳腺癌吧。”
被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噎到的宮侑:“......”
隔著一張網,雲雀時矢一眼就瞧見對麵十分辣眼的紅配綠組合。
“唷——!”他伸出手左右晃晃。
天童覺挑了挑眉,學著雲雀時矢的樣子晃晃手,興高采烈:“唷——!!時矢君居然還在狐狸堆誒!”
“為什麼是‘居然’?”黑發少年一邊活動著腳踝,臉上笑眯眯的,唇邊的小痣在白熾燈光下,反著一層薄薄的白光。
“欸......?很難理解嗎?我還以為時矢君在狐狸堆裡會遲早待不下去呢,小狐狸雖然是很狡猾的生物,但也會排斥兩麵三刀的同類吧?”
被無辜掃射到的稻荷崎其他人:......?
說真的,你們白鳥澤是不是喜歡無差彆地域黑——綠頭發那個嘲青葉城西,紅頭發的來嘲稻荷崎是吧?
黑發少年咧嘴,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天童學長還是這麼幽默。”
就差指著天童覺鼻子直說他可笑了。
紅發張揚的青年狀若無奈地聳了聳肩:“和時矢君一樣,這或許算一種天賦?嘛~我不太懂啦。”
“時矢君倒是變了不少呢~”
兩人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話語之犀利,令圍觀群眾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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