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顆橫衝直撞的炮彈,宮侑猛地撲到黑發少年身上,雙腿圈住他的腰,不由分說地將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埋在自己懷裡。
雲雀時矢隻覺眼前一黑,與臉接觸的衣料柔軟且乾燥,後腦勺傳來的力道不大不小,剛好維持著不會壓疼他眉間的傷口、亦不會使他輕鬆掙脫的微妙平衡。
青年身上有一股獨特的香味,像是汁水豐盈的野生漿果和新鮮清新的鬆針被風吹落,它們一起落在一塊尖銳的巨石上,在重力的作用下,淡淡的果味與清冽的植物氣息混合成一體,不濃重也不清淡。
......並不排除是這人用了木質香氣的洗發水和果味洗衣液。
“......侑君,我要喘不上氣了。”雲雀時矢睜眼說著瞎話,周圍無數道含義莫名的視線令他感到臉熱,伸手拍了拍金發青年的腰——不輕不重的幾下,安撫之意溢於言表。
然而換來的是對方整個人如同被火焰灼燒般迅速彈射出去。
“......”
雲雀時矢並沒有察覺到,自己這一舉動是多麼的......不合時宜。
一網之隔融的梟穀場地,赤葦京治從行為怪異的兩人身上淡淡移開視線。
他本來是想讓木兔學長將注意力從這個舉止奇怪的22號身上,轉移到知根知底的幼稚鬼宮侑那裡去的。
從剛剛尾白阿蘭發球的一瞬間,赤葦京治就已經開始展開僅有他一人知曉的戰術。
調整站位,眼神示意其他人,然後順理成章地使木兔學長的注意力放在靠右的一側。
......預想中,應該是由木兔學長和宮侑網前一對一的。
“哈、哈哈哈......近距離欣賞我的英姿,小時矢有沒有被帥到?”宮侑語氣浮誇,一如既往地露出略欠揍的健氣笑容,但腦子裡全是方才黑發少年支援他的場景。“嗯,雖然小時矢也幫了忙,但攔下木兔的絕大部分功勞肯定是在我身上!”
木兔光太郎是名副其實的全國級主攻手,網前一對一,宮侑不可避免地會稍遜一籌。
並不是前者的實力與技術客觀勝過後者,僅僅是競技項目中,最令人無可奈何的硬件生理條件。
純粹是因為木兔光太郎比宮侑大上一歲,前者的生理素質已經更加接近巔峰。
所以“攔住木兔的絕大多數功勞都在我身上”什麼的,純純是宮侑慣性犯賤。
宮侑不會忘記,千鈞一發時,那隻出現得恰到好處的手臂。
人嘛,就是越不知所措,就越要強撐著表現的生物
聞言,雲雀時矢“嗯”了一聲,黑色鳳眸低垂,似乎在思索些什麼——忽略他從上場起就沒壓下來過的唇角,這一幕反倒更加符合眾人一直以來對他的印象。
莫名對自家熊孩子一號生出一絲憐憫,看破不說破的尾白阿蘭笑了笑,算是沒有讓宮侑陷入一個人唱獨角戲的尷尬局麵。“知道啦知道啦,強大的高中第一二傳手。”
聽到這一平時沒少被隊友打趣的稱呼(),肉眼可見的㈥()『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宮侑瞬間變得不淡定起來——
突然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是怎麼回事捏?
被兩人合力攔下信心滿滿的一記扣球,木兔光太郎的背影迅速蒙上一層灰白。
“呃......”
貓頭鷹們互相交換了個眼神——誰去?
最終還是神級保父赤葦京治堪當大任:“稻荷崎不講武德,這是邪惡的2打1。”他聲音嚴肅,完全聽不出一絲開玩笑的意味。
梟穀眾人:......?
多荒謬啊。
被打擊成圈圈眼的木兔光太郎:“......這可是我的終極奧義·超小斜線扣球。”
赤葦京治麵色如常,重重點頭:“對方人多勢眾。”
“......是嗎?可是我......”
“是的,木兔學長的背影還是一如既往的可靠,哪怕並沒有從正麵看到那顆......奧義扣球,我也能感受到那股一往無前的威猛氣勢。”
然而木兔光太郎並沒有被這三言兩語完全安撫下來。“可是我也覺得他們剛剛很帥誒——”提到剛剛,他身上的沮喪之意漸濃,像是下一秒就會長出蘑菇。
“......”
赤葦京治重重拍了一下自家王牌的肩膀,讓對方與自己對上視線,眼神堅定,言簡意賅——
“木兔學長,梟穀必勝。”
然後他不著痕跡地掃過麵色各異的梟穀眾人。
“......梟穀必勝——!!”
…………………………………….....................
此刻,發球權終於來到雲雀時矢手中。
“嘭——!!!”
一記不遺餘力的大力跳發作為回禮,狠狠砸在木葉秋紀的手肘,奈何他的身體素質一般,發出一聲悶哼後,球斜斜地飛向另一邊。
千鈞一發之時,小見春樹飛起一腳,咬牙用腳尖墊起排球——
“鷲尾!”
喊出這個名字,是小見春樹頭腦風暴之後的考量。鷲尾辰生此刻的距離離球並不遠,個人反應速度在梟穀這支球隊中也能排在中上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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