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竟然剛巧碰上了運著許多沙柳的卡車。
司機開得很慢,唐蘊興奮地和司機打招呼:“你們是去螞蟻森林的嗎?”
司機點點頭。
交談間,唐蘊得知他們都是當地鎮上的人,專門負責給沙漠種樹,已經乾了很多年了。
螞蟻森林分了好幾個種植區,每個區區號不一樣,相隔老遠,好在有了司機師傅指路,唐蘊他們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
下了車,倆人就被迎麵而來的黃沙撲了滿臉,唐蘊呸呸呸半天,漱了漱口,才把嘴裡的沙子吐乾淨,回車上取口罩,戴帽子,穿外套。
匡延赫來之前還以為這裡的每棵樹都會做好編號,好讓大家分辨這是誰種的,然而並沒有,所謂的森林,也隻是對於螞蟻而言的“森林”。
檸條小小的一株,隻有他小腿那麼高,更像是路邊的野草,風浪來襲,它的身子傾向一邊,看起來弱不禁風。
他們走了一段路,已經看到不少枯死的植物,但也有神奇的地方,有一棵枯死的楊柴旁邊,竟然長出了細小的綠葉,這意味著它的根莖還在求生。
唐蘊看到它,仿佛看到了不久前的自己。
匡延赫也是想到了這裡,趕緊回車上取了幾瓶水,希望能讓它喝飽,但一整瓶礦泉水倒下去,很快不見蹤影,黃沙的顏色都沒有變深。
唐蘊蹲在它旁邊,即使是一米八多的個子,在沙漠中央也顯得格外渺小,像個好奇的寶寶:“也不知道它喝到水沒有,要不再給它澆一點?”
於是匡延赫又開了一瓶灌下去。
在沙漠裡種一片森林,聽起來就好像愚公移山那樣艱巨,艱巨到……會讓人覺得沒有意義。
唐蘊不確定它們是否真的具有防風固沙的作用,直到和當地一個很年輕的,負責種植的男人聊天,對方給他看了手機裡存著的兩張照片。
第一張來自於2016年的衛星地圖,這片地方還是淡黃色的,看起來就是乾枯一片。
然而到了今年,從衛星俯瞰這片土地,已經是深深淺淺的綠色。
唐蘊為這一變化感到震撼和感動。
功在當下,利在千秋。
人們所以為的無意義,未必真的沒有意義。
唐蘊和小樹苗合了個影,然後從車裡取下早就在鎮上買好的樟子鬆,準備和匡延赫一起種下,這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他甚至還準備好了祈福的紅繩,打算綁在上麵。
匡延赫說:“萬一它死了呢。”
唐蘊瞪了他一眼:“不準烏鴉嘴。”
匡延赫:“OK,我以後每年都派直升機來這邊給它澆水。”
唐蘊催促他去車上拿把小鏟子。
匡延赫的鞋頭在黃沙裡碾了一下:“這麼鬆的沙子,也用不著鏟子了吧。”
“你快去嘛,帶都帶來了。”
塑料鐵鏟隻有巴掌大,是用來種小型綠植的,匡延赫剛挖了幾下,就鏟出來一個黑色的首飾盒。
“誒?”
匡延赫撿起來,吹掉上麵的黃沙,感覺這首飾盒很新,懷疑是路過的旅客或者是村民掉在裡麵的。
“呀,這是什麼寶貝?快打開看看。”
唐蘊臉上的表演痕跡很明顯。
匡延赫的腦子轉很快,立刻猜到是他故意放進去的,但還是裝作毫不知情地打開了。
一枚鉑金戒指,流水狀的設計,不那麼完美的戒身,戒圈內側刻著倆人確認關係的日子。
又聯想到唐蘊有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