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悅。
“我媽來了,”匡延赫掛掉電話對唐蘊說,“我先下去一趟,你和典典在樓上待一會兒,我很快回來。”
“怎麼又這麼突然?”
匡延赫甚至連這個問題都沒有回答,就急匆匆地奔下樓。
跑起來的那幾秒鐘裡,他已經把今晚最壞的結果都想到了——爸媽都知道他和唐蘊在戀愛,用氣急敗壞地態度辱罵他們一番,最後再威脅他們分手。
那樣劍拔弩張的場麵,匡延赫並不是第一次聯想,甚至已經想好了該如何應對,然而當想象成為現實,他的心跳還是很快,大腦更是空白一片。
客廳裡隻有項淩一個人在,她沒有行李,桌上是她的限量版愛馬仕手提包,除此以外再無其他。
“您什麼時候來的?”匡延赫問。
項淩望著他,原本漂亮的眼睛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子:“彆人跟我說你在跟男人談戀愛我還不相信,結果還真是啊!你怎麼就——”
她隨手就抄起了她的愛馬仕,打在匡延赫胳膊上,匡延赫沒有躲開,任由她連砸好幾下出氣。
從小到大,這還是項淩第一次出手打他,胳膊很快就疼到麻木。
拉鏈不知怎麼開了,裡麵瓶瓶罐罐的化妝品以及她的手機掉了出來,匡延赫伸手去撿,正巧看到微信上彈出來的新消息。
殷華:【謝謝夫人,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再幫您打聽看看,離總部不遠的律所就那麼幾家。】
殷華是一直在匡延赫家打掃的保潔阿姨,她的出賣在匡延赫的意料之外,但也合乎情理,畢竟是出來賺錢的,誰給的錢多就聽誰的,規則如此。
匡延赫把東西一樣樣撿起來,放回桌上,倆人都沒有說話,客廳裡很安靜,靜到能聽到項淩起伏的呼吸,那情緒如跳躍的火苗,一路燒進匡延赫的心裡。
項淩的問題接二連三:“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男人的?你以前不是還把女朋友帶回家過嗎?怎麼會變成這樣的?你還喜歡女孩子嗎?”
匡延赫並不是那種對女人沒辦法產生生理反應的純gay,隻是比起和異性相處,他覺得和同性在一起更加輕鬆自在,上床的時候也能夠完全釋放天性。和男人談過以後,就沒再考慮女的了。
不過為了避免老媽對他的婚事抱有不切實際的期待,他還是狠狠心說:“我不喜歡女的,產生不了生理反應。”
項淩“嘖”了一聲,一副怒其不爭的表情,唉聲歎氣地朝窗外望去,顯然,這是件令她絕望而又悲哀的事,而悲哀的點不在於他無法從女人身上獲得快感,而是他沒辦法與女人結合,生育,產生新的價值。
看她一言不發,匡延赫心想,也許此刻她現在正在懊惱,當年為什麼沒有多生一個。
“您可以打我,也可以罵我,如果這能讓您好受一點的話。”
項淩轉過頭來,眼裡帶著惱火:“你現在告訴我你在跟我開玩笑,我才能好受一點。”
匡延赫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溫和,說話卻又綿裡藏針:“我看是您在跟我開玩笑。”
項淩氣呼呼地說:“你爸現在還不知道這個事情,你讓我怎麼跟他交代?”
聽起來,她好像很擔心匡繼衝怪罪她。
“為什麼要說交代,教育我是你們夫妻倆共同完成的事,您又不是他的下屬,如果他很想知道的話,您就陳述事實好了。”匡延赫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