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努努嘴。
唐蘊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
男人獨自坐在台下,身著純黑色的無袖T恤,頭發很短,麥色皮膚,五官線條硬朗利落,看起來二十多歲。胳膊上的肌肉線條很漂亮,手臂皮膚有一道黑白分明的界限,看得出,他從事的是一份需要經常出外勤的工作。
通常第一次到酒吧的人基本手機不離身,眼睛四處觀望,不是在錄視頻就是和朋友聊天以掩飾無所適從的尷尬,而這個人斜靠在沙發裡,坐姿和神態都很鬆弛,好像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哪怕台上勁歌熱舞,哪怕那個戴胸鏈的帥哥都快要舞到他的麵前,他也還是無動於衷地抱著胳膊,甚至腦袋還往邊上側了一點。緊皺的眉頭透出一點鄙夷。
“他是個直男吧。”唐蘊說出了自己的推測,“要不然就也是個0,否則不可能對那個胸鏈男做出那種很嫌棄表情。”
“直男不可能來這裡吧。”梁頌覺得很可惜,那人分明長了一張大猛1的臉。
藍桉的這次活動還邀請了主持人,安排了不少互動環節。台下觀眾隻要願意上台跳舞的,可以撫摸到男模健碩的胸肌,而且還是免費的。比摸泰國人妖還劃算。
除此之外還有遊戲環節,都很有曖昧氛圍,比如嘴貼嘴傳撲克牌,背貼背擠氣球,用嘴叼著紙杯給對方喂酒。
梁頌也不知道是不是花錢走了後門,居然連續被主持人點到三次上台玩遊戲,每次都是被男模摟在懷裡,嘴角的笑容怎麼都壓不下去,整個人呈現癲狂狀。
唐蘊坐在台下錄下了梁頌猥瑣的笑容,終於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執著於來藍桉活動了。
快十二點的時候,唐蘊收到匡延赫的消息,說是下班回家了——回的是唐蘊的家,而且連法典也一起帶過來了。
唐蘊猜測道:【你媽媽住在你那兒啊?】
匡延赫:【嗯,你要回來了嗎?都這麼晚了。】
唐蘊:【馬上,我等梁頌玩完這趴。】
匡延赫白天收到信息的時候正在開會,沒注意唐蘊去哪裡小酌,默認是清吧一類的地方,眼下他打開APP查詢了定位,才發現唐蘊去的是家同性戀酒吧。
居然跟他玩文字遊戲。
匡延赫按照定位給的地址,幫唐蘊叫了個代駕。
【我現在要去洗澡了,你自己選擇,是回來和我做愛呢,還是繼續看帥哥跳舞。】
酒吧的音樂聲震耳欲聾,恨不得把方圓十裡的老鼠都嚇出洞,梁頌把耳朵湊到唐蘊嘴邊,聽了好幾遍才確認,唐蘊說要先回家了。
“為什麼啊?這才剛開始呢!”梁頌邊說邊跟著音樂節奏搖晃身體,“待會兒還有更勁爆的!保證你喜歡。”
唐蘊這一晚上吼得嗓子都有點啞了,他堵住一邊的耳朵說:“我要再不回去,我就要被爆了!”
梁頌:“人家都是妻管嚴,你怎麼是夫管嚴?”
唐蘊這會兒也顧不上麵子了,拉了拉梁頌說:“走吧,我們一起回去了,下次再過來玩嘛,反正這種活動肯定不會隻舉辦一次。”
“這才哪到哪兒啊。”梁頌說,“你要回去就先回去唄,我待會兒自己叫車回去。”
唐蘊看到代駕已經來電話了,交代梁頌彆玩太晚。
互動環節結束以後,主持人再次邀請歌手登台,梁頌回到沙發裡坐著。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梁頌回過頭,那人湊在他耳邊說:“我們老板想請你喝一杯,方便移步到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