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一直站在角落哭泣的李靜芳突然發話了。
“夠了!你們吵夠了沒有!”李靜芳哭得雙眼通紅,麵頰上的淚痕都還沒有擦乾淨,指著李才俊的鼻子,質問道,“你是真的在乎爸爸嗎?他住院這麼長時間,你有來看過他一次嗎?錢錢錢就知道錢!錢能讓爸爸起死回生嗎?醫生至少在這個月裡儘職儘責地照顧爸爸了,你呢?你做了什麼?你把老爸的錢拿去賭,拿去嫖娼,拿去買毒品!老爸都是因為你才不舍得植入起搏器!你把他的棺材本都給賠完了,還好意思在這兒鬨!”
李才俊被姐姐罵得啞口無言,良久,才憋出一句沒什麼威懾力的:“我早就都戒了。”
李靜芳怒氣不減:“戒個屁你戒!你要是戒得掉母豬都能上樹。”
李才俊不屑地冷笑一聲:“你自己又是個什麼好東西?一天天張牙舞爪,管東管西,你丈夫背著你偷人你知道嗎?”
李靜芳顯然對此毫不知情,嘴巴微張,說不出話,一動不動地愣在原地,眼裡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崩塌。
整個房間靜得針落有聲。
“你再說一遍,我老公怎麼了?”
“再說一百遍都行,你老公背著你偷人了!你老公背著你偷人了!你老公背著你偷人了!”
“你混賬你!”
李靜芳隨手抓起桌上一個保溫壺,朝李才俊丟了過去,乾慣了粗活的她力氣很大,可惜精準度不夠,保溫壺的角度偏離,直直地砸向唐蘊。
眼前一黑,唐蘊的身體因為疼痛彎折下去,保溫壺砸到了他的下巴,短暫的麻木過後,好像有團火焰在灼燒他的骨肉,鐵鏽味充斥鼻腔,他趕緊用舌尖舔了舔牙齒,沒掉,但他也舔到了血液的味道。
“都給我讓開!”沈記恩撥開圍觀的人,走到唐蘊身旁,著急道,“磕到牙齒了是吧?張嘴我看一下傷得嚴不嚴重。”
唐蘊原本不想給他看,可是血腥味越來越衝,怎麼吐都好像吐不乾淨,他才著急了,張嘴讓沈記恩瞧了一眼。
血水混著唾液順著嘴角流淌下來。
沈記恩冷靜地為他擦乾淨嘴,溫和道:“牙齦出血,下唇裂了,不著急,我帶你到護士那邊處理一下。”
嘴裡塞了止血棉,沒辦法開口說話,唐蘊望著鏡子裡麵,很快腫起來的嘴巴,泫然欲泣,這要怎麼見客戶啊!
再之後,保安和警察都來了,說服李靜芳他們先把人抬走,唐蘊告訴李靜芳,如果有需要的話,隨時聯絡他。
“你就是那個混賬的走狗吧?”李宏量的目光很不客氣地在唐蘊身上掃過,像看垃圾一樣,“彆著急,等我們家處理完喪事,還得找你呢。”
走狗。
好新鮮的形容。
唐蘊氣極反笑,用手壓著止血棉說:“行,我等著。”
到家時,唐蘊的嘴又腫了一圈,他走進廚房想要找冰塊冰敷一下,才發現冰箱門上吸著匡延赫臨走前留下來的紙條。
——典典我已經喂過了,貓條吃了兩根,千萬不要被它裝可憐的樣子引誘。我很快回來,記得想我。哦還有,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如果沈醫生主動來找你,你不準理他,否則我會吃醋。
之所以要加這最後一句,大概是因為前天白天吃飯的時候,唐蘊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他以為是快遞打來的,順手就接了,沒想到是沈記恩打來的。
雖然唐蘊很快就掛掉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