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有護士小姐姐們很喜歡的青筋,指甲修剪得整齊乾淨,甲麵形狀漂亮,月牙明顯,左手中指佩戴一枚銀質的朋克風指環,這是匡延赫萬萬不可能戴的東西,完全不符合他的氣質。
右手手腕佩戴一塊卡西歐的機械表,這也和匡延赫的習慣相悖,平時需要用鼠標和寫字的人都不習慣戴右手。
說起來,上次不小心從匡延赫公司順走的那支簽字筆還沒有還,之前唐蘊有想起來過,於是把簽字筆放在了車子副駕前的手套箱裡,但那天匡延赫讓他去超市買一管羽毛球,說球場裡的羽毛球都掉毛了,唐蘊下車的時候就記著帶羽毛球了。
等到了球場再想起來,匡延赫說,無所謂,不著急。
也是湊巧,某天開庭前唐蘊發現自己帶的水筆斷墨了,就把那支簽字筆帶進法庭,後來那支筆又跟隨他的辦公包回到律所,進入筆筒,和一堆中性筆混雜在一起。
前兩天有同事把簽字筆借走了,還回來的時候誇它很漂亮,問唐蘊多少錢,唐蘊說不知道,朋友的。
同事用拍照識圖法查到了價格,有那麼一刹那的震驚,她用眼鏡布擦了又擦,直到筆身恢複原來的光澤度,說,它的主人肯定很有品味。
唐蘊心想,可不是嗎。
打住。
唐蘊猛地收回思緒,告訴自己不能再想和匡延赫有關的事情了,不然太對不起陪他出來吃飯的小啞巴了。
於是搜索其他話題,忽地想起什麼。
“對了,你家能不能換雨刮?我的雨刮感覺不太好用了。”
小啞巴抿了抿唇:【可以,不過我的店離你家挺遠的,在通北路那邊,特意跑來修個雨刮不劃算,你可以直接在網上買,再找個汽修店的師父幫你裝一下就好了,很便宜的。】
他的提議很真誠,但唐蘊隻注意到了前半段。
“你怎麼知道我家在哪?”
小啞巴愣了一下,雖然他的墨鏡沒摘,但唐蘊還是能感覺到他遲疑了一下,硬擠出一抹化解尷尬的笑:【我猜的,因為你每次訂酒店都在這附近,想來肯定是因為回家比較方便。】
唐蘊覺得這理由有點兒牽強,但也沒想太多。
吃完東西,他們下樓取車,小啞巴開的是輛大眾途銳,非常低調的外觀,乍一看和路上十幾二十萬的SUV差不多,不過唐蘊知道這玩意兒不便宜,他同事也有一輛,頂配版,落地七十多萬。
不過他隻坐過一次,對裡麵的內飾沒什麼印象了,看不出小啞巴這輛什麼配置。
小啞巴開車很穩,缺點是比較慢,不過十公裡路,開了很久才到。
唐蘊下車透了口氣,牽起小啞巴的手,慢慢吞吞地往深巷裡走。
旁邊是廢棄工廠改造成的藝術區,鐵皮棚上噴繪個性十足的塗鴉,另一側是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咖啡廳、文創圖書室。
夜晚門庭冷落,隻有遠處的酒吧閃著色調搶眼的紅藍調霓虹燈,打著“今夜不打烊”的字樣。
天氣暖和了,微風伴隨,舒服得很,酒吧門口擺上了兩張方桌,有客人邊喝酒邊吃小龍蝦,言笑晏晏。
有目光朝唐蘊他們瞥過來,留意到他們牽著的雙手,但就好像看到普通情侶那樣習以為常,轉頭繼續剝小龍蝦,聊微博上的明星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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