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羅圍著諸伏景光轉了幾圈,一邊轉一邊嗅他身上的味道,一雙圓潤的狗狗眼亮晶晶。
諸伏景光稍微放鬆了一點,試探性地伸手撓了撓它的下巴。
哈羅的尾巴瘋狂搖晃起來。
“汪汪汪!”
諸伏景光不懂它的意思,但接收到了小狗的善意和喜愛,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個開心的笑容。
關於哈羅的事情,路上zero就全部告訴他了,包括要怎麼擼狗才能讓哈羅更開心。
沒多久,原本警惕悲傷憤怒的小狗就徹底在他身邊打滾撒歡了。
諸伏景光一手拿著玩具陪小狗玩,一手拿著手機發消息。
降穀零那邊已經去餐廳上班了,他昨天去應聘了服務員,今天上晚班,結果還是差點因為家裡的狗狗不讓出門差點遲到。
如果不是降穀零的車技夠彪悍,他就真的要遲到了。
今天有雨還有風,越是接近天黑就越大,房間裡黑得更加快。
諸伏景光原本打算去開燈的,但是一轉頭發現哈羅不見了。
他有所預料地走到玄關處,果然看見小小一團的白色狗狗直直地坐在門前等待著主人回來。
諸伏景光打開了燈,哈羅回頭看了他一眼,又回頭繼續專心致誌地盯著門了。
它沒有叫,尾巴也沒有搖,耷拉在地上勉強圍住自己半邊身體,小小的腦袋高高揚起看著門把手的方向,似乎在期待下一秒就個金發黑膚的青年會打開門走進來一樣。
諸伏景光走過去蹲在它身後,伸手輕輕摸了摸小狗的腦袋:“哈羅,現在還沒到晚上,他還要幾個小時才能回來哦。”
哈羅有氣無力地“嗚”了一聲,依舊倔強地挺直腰背看著門不動。
諸伏景光乾脆也坐在地上和它一起等。
從這個角度來看,原本剛好的門顯得特彆高大,似乎和外麵劈裡啪啦的雨聲與呼嘯的風聲隔了一整個世界,無力感撲麵而來,沉重的悲傷讓門都好像變得漆黑了。
“你每次都是這樣送他離開,又等著他回來的嗎?”諸伏景光像是在和哈羅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上次zero離開後再也沒回來的那一天,也在下雨嗎?”
“汪!”哈羅似乎聽懂了一樣猛地轉頭對他大叫了一聲,一邊齜牙一邊眼淚汪汪,五分惡狠狠五分委屈,放在小奶狗身上就變成了十分的可憐。
諸伏景光無奈地將小狗抱在懷裡,盤腿坐在地上抱著它一邊撫摸一邊繼續等。
“彆擔心,那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zero絕對不會有事的。我和你約定好了,我一定會保護好他的。”他捏著小狗的爪子發誓。
“汪!”哈羅認真和他握爪。
“哈羅乖哦,要聽話,不然zero會擔心的,哈羅也不想讓他擔心頭疼對吧?我知道哈羅是個聰明的乖孩子。”
“汪汪汪!”
“其實我很感謝你能出現在他的身邊,我
們那個時候都不在他身邊,大概誰都沒想到最後竟然一個人都沒能活下來,隻剩下他獨自繼續那麼危險又辛苦的工作……幸好還有你陪著他,謝謝你一直陪在zero身邊,哈羅。”
“汪嗚……”
“對不起啊,哈羅,zero其實對你很愧疚和心疼,一直以來都是他看著我們離開,但是最後那次,是你看著他離開。哈羅大概是zero唯一留下的不放心吧,而最明白那種被留下滋味的zero,當然也很懂當時被留下的你的感受……你們真的很像啊。”
“汪嗚?”
“……哈哈,為什麼是你安慰我啊,沒事沒事,彆擔心,這次情況已經不一樣了,我們有很多很多的同伴,最後一定能讓zero安然無恙地通關活下來,圓滿的HE結局理所當然不能缺少zero啊。”
“汪汪汪!”
“對,就是要這樣的精神,不能讓zero擔心哦。啊,已經六點了,我們去準備晚飯吧,哈羅想吃什麼?”
“汪!”
*
大雨,天色昏暗。
被包場的餐廳熱鬨無比,後台等待的服務員們在無聊地湊在一起聊天。
“安室君今年多大了?”
“29歲。”
“哇!真的假的?完全看不出來!”
“哈哈哈,確實很多人這樣說呢,不過很遺憾,這是真的。”
“安室君之前是做什麼的?像是安室君這樣帥氣又厲害的人怎麼會想來當服務員呢?”
“是啊是啊,安室君就算戴著那種眼鏡都這麼帥,要是去當演員明星或者模特肯定很火吧……”
“宴會要開始了,開始工作吧。”金發黑膚的青年突然道,笑著推了一下老土無比的厚重黑框眼鏡,又抬手整理好黑白配色的服務員製服,拿著托盤走了出去。
明亮燈光下,禮花伴隨著彩帶一起在空中爆炸開來,在無數人恭賀最中間的一對新人聲音中,服務員們也開始準備給宴會的餐桌上菜。
餐廳在一樓,透過巨大的窗戶幾乎可以將餐廳內的大部分都看得很清楚。
隻是今天的風雨多少還是影響了視線,導致馬路對麵擠在咖啡廳卡座的三個青年努力觀察的動作顯得更加鬼鬼祟祟了。
“看見了嗎?”
“看見了看見了,隻看見了一下,但是那個金發肯定就是了!那個眼鏡真的醜爆了哈哈哈哈哈!!!”
“等等,鏡頭往這邊移,毛利偵探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真方便啊,他們對麵的就是新郎新娘了吧?穿得好樸素啊,婚前慶祝會也要稍微隆重一點啊。”
“說來他們這一對真奇怪,新郎找偵探,新娘也找偵探,這樣不放心對方對感情的忠貞然後互相調查,真的要結婚嗎?”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個單身狗下意識轉頭看向唯一擁有女朋友甚至已經訂婚了的伊達航。
伊達航連忙擺手:“彆看我,我也不懂,而且他們的情況本來就很複雜,會變
成這樣也不奇怪。()”
鬆田陣平原本想說什麼的,但是視線餘光裡再次出現那一抹亮眼的金發,立刻轉移了他的注意力,捏著鏡頭轉向了那邊端著蛋糕走出來的金發黑膚青年。
他們這次來看戲是帶了裝備的,是阿笠博士的新發明,隻要把那個可以轉動的小小鏡頭擺在桌上,手機上就可以清晰地顯示和放大遠處的景象。
畢竟這種天氣隔著一條馬路和兩個店麵的窗戶很難用肉眼看見那邊的情況,那邊的餐廳被包場也不會讓無關人員進去。
不僅是對麵的三人可以假裝看視頻觀看那邊的降穀零和江戶川柯南首次正式見麵,另一邊來不了的諸伏景光、宮野明美和澤田弘樹也可以一起通關諾亞方舟的分享觀看降穀零精湛的表演。
櫻花戰隊的群聊立刻熱鬨了起來。
【說實話,那個眼鏡真的好傻,但還是遮掩不住小降穀的美貌啊~】
【hagi你好好說話,好惡心(貓咪嘔吐.jpg)】
【好神奇,隻是戴了個眼鏡,稍微改變了一下身體姿態和表情,他看起來已經就像是另一個人了,還是感覺好神奇。】
【完全就像是一個剛出社會的毛頭小子,這家夥演技真的越來越厲害了,就算運用專業的刑偵知識也看不出任何奇怪的地方。】
對麵的三人眼睜睜看著毛毛躁躁的金發服務生不小心打翻了蛋糕又慌張對新郎道歉又因為被新娘眨眼wink被新郎吃醋趕走,沒忍住趴在桌子劇烈抖動肩膀,鬆田陣平甚至猛拍桌子來憋住笑聲。
當然,即使是笑出眼淚來了,也要繼續看降穀零表演。
萩原研二甚至跟著視頻裡的人小聲讀唇語:
“啊,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抱歉,我是今天才來這裡打工的,還不太熟練。?()?『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喂,你不要因為那個服務員是個帥哥就和他眉來眼去好不好?”
“哈哈哈,怎麼了,你吃醋了?”
一場戲演完,金發的服務員走了,對麵咖啡廳的三個男人笑成了傻子,惹來了周圍稀疏兩位客人的異樣眼神。
降穀零在廁所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櫻花群聊,沒忍住磨了磨牙,心裡給他們都記了一筆。
他沒有冒泡說什麼,反正無論說什麼現在都會被逮住一頓逗弄。
降穀零之前已經努力試圖勸阻他們很多次了,但他們簡直比他還激動,剛好又沒什麼事,硬是要跟過來,果不其然現在社死了……
收拾好心情,降穀零再次變成安室透,出去又轉了一會兒,直到新娘離開餐廳去做美甲,一個戴墨鏡的男人走了進來。
戴著墨鏡的男人穿著黑色的風衣,很瘦,留著胡茬,在距離毛利小五郎、毛利蘭和江戶川柯南不遠的座位坐了下來,其他人似乎不認識他,隻有他一個人坐在那裡。
其他服務員來來去去他都無動於衷,陰沉著仿佛在安靜觀察什麼,隻有當那個金發的服務員路過時他舉起了手。
“服務員,來一杯波本。”他
() 說。
清晰透過窗戶讀懂他口型的三人頓時笑不出來了。
“嘖,就算知道,但還是被嚇了一跳。”鬆田陣平小聲罵罵咧咧,“點什麼不好,偏偏點波本,還是穿著黑風衣對著波本點波本。”
“有點後悔了,應該裝個竊聽器的。”萩原研二歎氣,“明明一個竊聽器就算被柯南發現了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你們彆太緊張了。”伊達航說,“現在才到他剛剛正式登場而已,不會有事的。”
“班長,你剛剛差點把杯子捏碎。”鬆田陣平無情拆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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