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降穀啊,你能給我詳細說一下未來的事情嗎?”萩原研二在吃飯期間湊到了降穀零旁邊和他說悄悄話,“具體說說小陣平的事,他不肯細說,他肯定心裡有鬼!”
無論是什麼時候,尤其是吃飯這種小團體活動時間,降穀零的周圍都不會有什麼其他人。
在學校裡,學生們總是很忌憚成為“特殊”,也會儘量不想和“特殊”的人扯上關係。
而降穀零簡直不要太特殊了,所以他的身邊一般隻會有那四個朋友。
或者嚴格點來說,他們四個比降穀零還要顯眼特殊,降穀零某種程度上都是被他們“帶壞”的。
降穀零對於萩原研二坐過來和他聊天的態度很熟悉,但是……
“可以,但是……”他轉頭和留著半長黑發的青年對視,“hagi真的相信了我的話嗎?”
被剛認識沒多久的人突然喊hagi這個親昵的稱呼,即使是萩原研二也愣了一下。
然後他看見降穀零的眼裡閃過了一絲了然和失望。
萩原研二心裡暗道不好,但他也知道現在笑嘻嘻地糊弄過去反而更糟糕,於是思考了兩秒,臉色逐漸嚴肅。
“說實話,我現在還是沒有什麼實感,總感覺你們在開玩笑,但是又覺得不像是玩笑。”他說,“至少,小陣平那個樣子並不像是裝出來的。”
“怎麼說呢,我確實相信你們說的是真的,隻是一時還沒法完全接受這件事而已。”
萩原研二對著他笑著眨眼。
“稍微再給我一點時間吧,小降穀,至少我覺得我們確實能成為很合得來的朋友哦。“
降穀零感受到他的認真,表情有點動容。
“你們躲在這裡偷偷說什麼呢?”鬆田陣平端著早餐坐在兩人的對麵,眯起眼睛,“難不成是在說我的壞話嗎?”
萩原研二無辜眨眼:“哈哈哈,怎麼會呢?“
降穀零認真點頭:“是的。”
鬆田陣平:“……”
萩原研二:“!!!”
降穀零繼續認真告狀:“hagi,鬆田他死了兩次,一次是為你報仇死在了爆炸裡,一次是跑過去和人打架結果走神被偷襲。”
萩原研二:“???”
鬆田陣平:“……”
萩原研二不可置信地撲向幼馴染:“你跑去打架卻走神被偷襲和我不穿防彈服拆彈有什麼區彆嗎?!”
鬆田陣平:“……所以說我已經在反省了啊!!!”
諸伏景光和伊達航走過來的時候,那對幼馴染正吵鬨成一團,降穀零則在旁邊開心笑著看戲。
一起吃過早餐後,五人的關係變得更好了,說說笑笑走向教學樓準備上課。
502是鬼塚班平時上理論課的教室。
降穀零的座位在正中間的第二排,左邊的同桌是鬆田陣平,諸伏景光在右後方,萩原研二坐在窗邊,伊達航則因為幾乎快兩米的身高
坐在了最後麵。
“喂,我說你其實根本不用來上課聽這些東西了吧?”隔壁的鬆田同學突然戳了降穀零的手臂一下,趁著講台上的老師一邊講課一邊轉身在黑板上寫字的時間探頭和他說悄悄話。
降穀零坐得筆直認真聽課,隻是偏頭看了一眼某個卷毛,然後微微搖頭用眼神表示你彆在上課的時候和我說話。
然而某位鬆田同學顯然並不會就此收斂,甚至因為看到他這種過於認真的樣子而更加不爽從而更加叛逆了。
他不僅繼續戳降穀零,甚至還加大了一點聲音:“喂喂喂,我問你呢,你乾嘛這麼認真啊?你和我們一起坐在教室裡聽這種你早就知道的東西不會無聊嗎?你知道的甚至比教官還多吧?你聽他講課都不會嫌無聊嗎?金·發·大·老·師——”
講台上的老師忍耐地捏斷了粉筆,身邊的同學也都已經在看他們兩個了。
降穀零深知鬆田陣平的性格,為了不在第一堂課就被老師趕出去,他隻能無奈歎了口氣,把頭湊過去和對方說悄悄話。
“因為像這樣坐在教室裡沐浴著陽光上課,不需要擔心身邊的同伴什麼時候就會死亡的普通的一天,正是我最夢寐以求的生活,怎麼會嫌棄呢?”金發青年輕聲歎息。
*
鬆田陣平被降穀零那句話震撼了一個上午,這幾節課都在安靜地出神沒有搞事,他甚至沒有打瞌睡。
那句話背後所代表的意義實在是太沉重了,沉重到22歲的鬆田陣平很難想象。
正如就算他知道了一切,也很難想象降穀零到底承擔了多少。
因為那個家夥顯然沒有把所有事情都詳細地告訴他們,一筆帶過了很多自己的辛苦和痛苦,比如他在那個黑暗組織臥底的事情……他甚至還會故意搞事引導話題讓氣氛變得輕鬆起來。
總感覺,很不爽。
“喂,你之前說的,和我每天晚上切磋訓練身手還算數嗎?”鬆田陣平突然說。
正在收拾書本準備下課去吃飯的降穀零愣了一下,轉頭上下看了一圈某個渾身傷的卷發青年,微微挑眉。
鬆田陣平:“……”
鬆田陣平:“我是說等傷好了以後!!!”
降穀零沒忍住笑了出來:“當然可以,那麼拆彈也麻煩你了。”
鬆田陣平死魚眼:“你還需要我教嗎?”
降穀零聳肩:“走一下過程,總不能我突然就會了,反正本來也是跟你學的。”
卷發青年和金發青年的腦袋湊到一起一邊說悄悄話一邊笑著打鬨。
萩原研二靠著諸伏景光身邊的座位,看著兩人忍不住調笑道:“他們的關係突然變得那麼好,我作為小陣平的摯友都稍微有點嫉妒了呢。”*
幾乎一整個上午都在默默看著降穀零的諸伏景光聞言也忍不住笑了一下,點頭道:“是啊。”
說完,他又忍不住輕聲感歎了一句:“如果我也還記得就好了。”
*
學
生之間最開始的友誼大概很大一部分是因為一起約著吃飯。
五人中午也自然地走在一起準備去食堂吃午飯。
其他三人在前麵說話,降穀零默默放慢腳步走到了不知不覺就掉隊的幼馴染身邊。
“hiro,怎麼了?”降穀零叫了他一聲,“你今天一直在走神哦。”
“啊,沒什麼。”諸伏景光回神,下意識否認,轉頭和金發青年對上視線後又愣住了。
對著幼馴染那個表情,他無論如何也沒法繼續隱瞞下去了。
是啊,zero連那樣的事情都對他坦白了,他如果再藏著自己的心事,就真的有點過分了。
“其實,我一直在想我有什麼地方能幫上你。”最終,他還在是幼馴染麵前坦白了,“還有,zero你說過,學校外麵那個洗衣店的外守一就是殺死我父母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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