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務員陰沉沉地瞪著鬱久霏,恨不得當場動手把她撕了。
“等等,你不會想跟我動手吧?”鬱久霏看見乘務員的眼神,嚇得都不跳了,往後退一步,手揣進兜裡捏著青銅鏡子。
麵對瘋瘋癲癲的鬱久霏,沒人能保持平和,乘務員露出尖利的牙齒:“你怎麼不去死啊……隻會壞事!”
鬱久霏皺起眉頭,認真辯論:“壞事跟去死之間沒有必然聯係,除非去死等於在壞事,按照你的邏輯,應該是說我去死的話會壞事,那我就不能死了,會努力活著。”
聽著鬱久霏這奇妙的發言,樓十一差點沒憋住笑,其實鬱久霏未必不懂對方的意思,可每當她發現自己遇見危險的時候,就開始胡言亂語,試圖把對方的思維拉到跟自己一個水平,然後憑借豐富的經驗打敗對方。
果然,乘務員忍不住了,一副CPU過載的模樣:“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們的計劃居然讓你一個廢物給破壞了,就不該留你到今天!”
話還沒說完,乘務員直接舉起漆黑帶點血紅的雙手衝著鬱久霏的脖子去。
鬱久霏條件反射地用青銅鏡子擋在自己的脖子前麵,剛好攔住對方的手:“欸欸欸,有話好好說,咋說不過還動手的?你也說了,我是廢物,廢物都能破壞你們的計劃,那你們的計劃豈不是本身就廢物都不如?那被破壞了怎麼能怪我呢?”
“……”乘務員愣了一下,居然覺得鬱久霏好像說得有點道理,可是又有哪裡不對。
見乘務員發愣,鬱久霏趕緊又往後退一點,跟她說:“你也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吧?其實我覺得你作為一個強大的鬼魂,你有很多選擇,人活著嘛,不應該在一棵樹上吊死。”
乘務員僵硬地把手放下,猶疑地盯了鬱久霏一會兒:“你什麼意思?”
鬱久霏心中暗暗鬆了口氣,衝對方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你既然都等這麼多天了,計劃中斷,不如多給我兩天時間?我們節目的目的很簡單,解決問題,解決不了問題就把有問題的人給解決了,你隻需要暫時裝聾作啞幾天,什麼結果你都不愧不是嗎?”
不知道是不是說得太隱晦,乘務員遲鈍地搖了搖頭:“不明白你什麼意思?你隻是想拖延時間吧?”
“哎呀你這人怎麼就轉不過腦筋來呢!”鬱久霏直跺腳,又氣又冷的,“我給你捋一捋啊,首先,你來這乾嘛來了?”
“……處理他。”乘務員看鬱久霏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來,便指著地上的屍體回答。
鬱久霏挑起眉,沒想到對方還真回答了,因為斷暖氣,候車大廳也沒開燈,一片黑暗,很好地將她的微笑隱藏起來:“這樣啊,那你又為什麼要處理吳明峎的屍體呢?”
問題太多,乘務員不耐煩了:“你不是已經查到了嗎?他這樣的存在,怎麼可以繼續留在火車站裡?等著彆人來查嗎?”
為了不完全惹怒乘務員,鬱久霏耐心地說:“先彆生氣彆生氣,俗話說得好,解決不了問題就解
決提出問題的人,你回想一下,你是因為什麼才一直被困在火車站不能走的?是不是隻要這個脅迫你的問題不存在了,你就自由了?”
沒有人可以不為自由而心動,尤其是見過自由什麼樣的人。
乘務員更遲疑了,她直接說:“不可能,你們隻是來拍節目的嘉賓,根本不可能解決任何問題。”
如果是正常的節目組當然解決不了,可他們不正常啊,劇情出現了,就一定可以有不同的走向,彆的玩家來通關,肯定不管如何以通關為主。
鬱久霏不一樣,她來通關,卻也舍不得讓NPC和玩家受苦,所以她一定會找出真相、抓住凶手,眼看happyending就在眼前,她說什麼都不會放棄。
“可以解決的乘務員小姐,其實無論如何,小姐你都不虧,你想啊,其實無論你怎麼做,都隻有兩個可能,要麼,你處理了一切,保住火車站的秘密,日後你繼續守著,要麼你沒動手,我們要是把真相暴露出來,那些難道還能繼續脅迫你們嗎?”鬱久霏輕聲誘惑。
之前乘務員在檔案室裡就說過他們留下來,主要是怕幕後主使會對他們的家人動手,所以要盯著,現在鬱久霏等於告訴他們另外一個可能性——隻要幕後主使全死了,就沒人能威脅到他們家人的安全。
普通人的思維很簡單,受到無法反抗的脅迫就妥協,重點在於自己沒有反抗能力,當有反抗能力的時候,誰不是直接斬草除根的?
乘務員等鬼魂也一樣,他們沒有能力在整條地下黑市產業鏈前麵保護好自己的家人,就必須聽話。
見乘務員陷入沉思,鬱久霏繼續往上加籌碼:“你看,左右你也說我們肯定查不出結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