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發生的時候,赤江那月和降穀在露台上聊得正歡,兩人都對畫和基德不感興趣,隻有降穀在怪盜基德出現的時候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這個表情赤江那月太熟悉了,這代表降穀剛才那個瞬間產生了原地把怪盜基德銬走關起來的衝動,以前他在組織浪的時候,這家夥就是這麼看著他的,然而那時赤江那月知道降穀零不會對自己動手……基德可沒有這種待遇。
他於是在內心幸災樂禍地給快鬥小朋友點了根蠟。
該來的還是會來,起碼被公安當作危險人物逮捕,說出去比作為小偷被抓要有氣勢。一代怪盜基德背後有國際刑警在追,一代也不能落後對吧?好歹快鬥君也喊過他老師嘛!
“你很在意基德嗎?”店長好奇地問道。
降穀笑容不改,隻是語氣和用詞變得十分犀利:“也算不上吧,我不過很好奇警方什麼時候能抓到那個裝模作樣的小偷。”
情感上,降穀知道店長對怪盜基德這種存在沒有多少認知,恨不得晃著店長的肩膀給他科普基德犯了多少日本法條,然後把那個小偷五花大綁繩之以法。
理智上,降穀在店長麵前演的就是‘安室透’這個虛假的人設,貝爾摩德還在這裡,他不打算在店長麵前放鬆過頭,反而被抓住破綻。
“這樣。”店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像沒發現降穀邊說邊磨著後槽牙,或者說他看起來對這些事情並不在意,垂著頭斜倚在露台欄杆上的時候,看著還有些漠然。
而很快他又抬頭溫溫柔柔地笑著說話,仿佛剛剛的冷漠是降穀的錯覺:“我還是第一次接觸到這些,外麵的世界果然很有意思啊。”
降穀一愣,想起了店長之前在一樓和他們提起的事情。
是了,店長的記憶是從兩個多月前開始的,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是陌生的,恐怕正因如此店長才會把遇見的萩原鬆田和諸伏都一視同仁地撿回家,和自己養的貓們相處總比主動接受外麵的陌生世界要輕鬆。
……不對勁。
想著想著,降穀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店長對待他的態度太過自然,導致他也一直沒反應過來,這會才開始感到奇怪…店長是會把這種事情和才初次見麵的家夥說的人嗎?
之前也是這樣,萩原他們在店裡呆了兩個月,店長連名字都從未透露過,卻對隻見過兩次的柯南坦白了自己的失憶狀態,現在更是毫不在意地把這個信息透露給了‘安室透’這個陌生人。
這是不是說明,店長其實已經認出他來了?不,普通人就算覺得遇見的陌生人和自己養的貓很像,也不可能聯想到對方就是貓變的吧。
雖然在來之前就考慮到了這個可能性,但真的像是發生了之後,他反而有些緊張起來了。
希望這隻是他的錯覺。降穀想。
並不是他在杞人憂天,而是臥底的思維必須敏捷,必須考慮到一切可能性,這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他們的工作是經不起失敗的,所以哪怕
最後證明是他們想多了,都比他們想的真正發生了更好。
降穀不擔心被店長發現自己的身份,他更擔心對方被牽扯進組織的事情中,畢竟店長是個普通人。
“聽起來,你好像對基德更感興趣?”臥底警官麵不改色地把話題引導回前一個,假裝自己沒有聽出店長那句話有什麼問題。
與此同時,他也在心裡好奇,店長那天聽柯南吐槽了基德之後也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怎麼今天看起來態度又特彆了起來?
然後店長的下一句話就讓降穀恨不得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抱歉。”金發青年笑容僵硬,“你說什麼?”
店長倒是很有耐心地重複了一遍:“我問他要不要和我回家。”
“為、為什麼會這麼問?”降穀嘴角一抽,仍然努力維持住‘安室透’的人設。
“因為很漂亮啊。”店長理直氣壯地把之前和雪莉說的那句話又說了一次,“我的店裡缺一隻漂亮的小鳥。”
他說出來了,他真的說出來了!
“我覺得,在貓咖裡養小鳥也許不太方便?”降穀試圖故意把店長的話往另一個方向曲解,“雖然也有報紙形容過他像是白色的大鳥,但基德本身還是個人啊……”
“大嗎?我覺得不會啊。”店長語氣感慨,“剛才他不還飛出去了麼?看起來鈴木老先生沒有把展覽廳的窗戶關好。”
飛出去。
降穀想起那群白鴿,恍然大悟基德其實就藏身其中,想不到那個怪盜也是他們的同類。
他轉頭捂臉:店長這話明明就是知道基德可以變成鳥了,連第一次見麵的基德都被扒了馬甲,那他呢?
總而言之,隻要店長沒有直接說出來,降穀覺得自己還是可以再掙紮一下的。
幾分鐘之前他還在腦內想了一堆,覺得店長把貓貓帶回家是為了慰藉心靈,結果,店長居然真的是單純覺得順眼,才把他們綁架回去的,現在還想綁架一隻鳥!店長,什麼都往家裡綁隻會讓他們火大!
等等,基德該不會就是店長在外麵偷偷養的那隻吧?
赤江那月笑眯眯地看著陷入嚴肅思考中的降穀,仿佛這一切和自己這個罪魁禍首無關一樣,甚至他還悠閒地在腦內哼起了歌。
放輕鬆放輕鬆,他是來度假的,當然要玩得開心啦!
他猜到降穀跟貝爾摩德的任務和自己有關,可降穀看起來完全不知情的樣子,這說明貝爾摩德還沒和降穀說,那店長的普通人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