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字被風沙模糊,卻依舊能看出其鐵畫銀鉤,筆走龍蛇的衝天氣魄。
落敗荒廢的石台充斥著一種肅穆沉悶的氣息。
“魚魚,朝聖山在這裡,地圖上顯示原本的朝聖山是一座極為險峻的高山,還有倒掛瀑布,現在是什麼都沒有了。”小水可惜道。
所以曾經有人手握地圖,也找不到一絲信息。
“噬滅風暴就是因為風核引起的嗎?”眾人視線落到前方的風場中心,風場邊緣席卷著白色利刃,而中心地點形成的狂嘯至發黑發綠,是噬滅風暴的風核!周邊還衍生出數個穿行風場的白色風種。
修仙界中風的形成來自天然的風場,而風場中心必有風種,風種是風係修煉者最想擁有的寶貝,但風如其名,風種難以捕捉,風眼中心的風刃能寸寸割裂皮肉丹田,他們現在能近距離看到造成風場的威力同等空間罡風的風核,絕對是修仙界頭一份。
“這琉璃瓦是好東西啊,風核造成的風刃也毫發無損。”苟長生感慨道。
佘清予讚同的點頭,她拿出一個由聖級妖獸的脊骨簡單煉製的骨鞭,雖還沒有聖級法器的品質,但其硬度還是有的,她極快的甩出出,也隻一瞬的功夫骨鞭被風刃卷成粉末,但這點波動也足夠讓他們腳下的琉璃瓦小周挪動些許,讓他們成功從風場跳至石台所在的範圍。
這裡的材質應是和琉璃瓦相同,不懼噬滅風暴的風場,將之與噬滅風暴隔絕開來。
佘清予四處看探查了番,沒有看到噬元石的存在,很有可能是地下裂穀不止一個風核,這裡的風場沒有出現在有噬元石的地下岩層。
她倒是很眼饞那在風場中肆意穿行的風種,眯了眯好看的眼眸。
“走吧,還不是時候。”
她能用琉璃瓦製作成階梯接近風場,但可惜手中沒有東西能兜住風種,即使能捕捉,也存不下來,育獸袋裡的六隻小魔鴉雖是鳳係魔獸,但太過年幼,沒有外物助力,吞了隻怕會被風種剿殺成肉醬。
——
照地圖的指引,這裡是朝聖山的山底,雖然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地勢大改,小水利用反應波在地下介質重新獲得數據,和原本的地圖整合成一張新的地圖。
苟長生伸出大拇指誇讚小水乾的漂亮,小水仰著小臉得意道:“跟我走!”
按照小水規劃的路線,她們很順利的進入了地下裂縫的內部,這一塊區域不像是被掩埋在此,抬頭看不見岩石紋路,像是在一個灰蒙蒙的空間裡,這裡隻有她們一行人踏足,安靜,沉悶,停滯……
原本的地勢應是一處豐茂花林,奇石林立的險峰,現在她們幾乎是在行走平地,四周枯敗的樹木,開裂的石板,路邊一處小小的神龕祭台。
台上沒任何神像和祠牌,隻有兩側供應的石燭台和坐下半人半神獸雕像,下半身是蓮花打坐的人形,頭部是一隻怒目圓睜的眥睚,在供奉台下方寫著什麼祠,但太過久遠,上麵的字已經模糊看不清,簡單卻處處散發著
一種古樸悠遠的氣息(),
“這石燭台是噬元石所做。”佘清予拿起好石燭台?()?『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旁邊一整塊的眥睚雕像也是。
苟長生和苟長彪兄弟倆還打算把眥睚雕像都搬走,但剛一觸摸,就仿佛被一尊神尊法相怒視,渾身僵硬在原地。
麒戰神情肅穆,出手將兩人心神拉了回來,寒聲道:“彆碰神像,這是上古時期神巫盛行時的祭祀台。”
眾人嘶了一聲,苟長生打著寒顫倒退一大步,苟長彪粗狂的臉看不出膽怯,但偷偷吞咽了好幾口唾沫,剛剛那一瞬真的是螻蟻觸犯神靈天威,差點心肝脾肺皆碎。
神巫時代,是各神族,妖族,人族,甚至於魔族中都有一個大巫或祭祀,專門跪拜天地,奉行天道永恒,羲山和九鳳都保留下來巫這一職,大祭司洵山就是羲山現在的巫。
當時的五聖獸,羲元一族等先天神靈都是神族,而後歲月變遷各族格局大變,神族之說才漸漸沒人提及。
“所以這個祭祀台可能就是上古時期某個部族的祭壇?”猴芽道。
小水原本還想擴印下來景象再徹徹底底掃描一遍,當即收手。
“看來這地方確實不簡單……”佘清予驚訝,她看向麒戰,麒戰神色肅穆,直視前方:“暫不能下定論,但一定是上古時期就存在的地方,這裡恐怕不會隻有一個祭祀台。”
麒戰的話,佘清予她們心神謹慎許多,這要真的是上古留下來的遺跡,她們這一行人怕不是一小心就能全折進去!
再往裡深入,按照原來的地圖,已經快行至終點,如麒戰所說,途中又遇到幾座祭壇,隻不過這幾處祭台破敗的更厲害,已經看不出神像和祭台的紋路,坍塌大半荒廢成廢石。
“魚魚,前麵就是這張地圖的節點了,後麵的一段路線,地圖記載模糊,無法規劃正確路線。”小水拿出原本的地圖與他們所處環境對照,大概是此處被掩埋封存在地下岩層,上麵場景與地圖所示有九成相似:“按照地圖上記載,前方是一處屹立在山巔,傾斜陡坡的懸崖。”
佘清予觀察四周,這裡什麼建造物也沒有,在這處地下裂縫中,沒有生靈,沒有靈智,唯獨一些亂石枯草隨意散落在地麵上,這裡的一切在這方世界中死寂……
麒戰若有所思,深而濃的眸子微閃凝重。
一行人按照小水的指引往前走向地圖上的懸崖,地勢也漸漸拔高,但好在並不如地圖原本記載般險要,完全可以步行斜上,突然,佘清予看著前方腳步微緩,苟長生他們驚訝的說不出來來,前方便是陡峭的斜坡頂點,前麵沒有任何道路,應該說沒有任何事物,視野裡隻有白霧一片,看不透裡麵任何東西,而前方的最高處似有一方界碑屹立在此。
“魚魚,這裡原本是天幕,腳下是懸空傾斜而上的山峭陡坡。”
苟長生小心謹慎的撿起來一個石頭,扔進前方白霧中,許久沒有任何回響,他道:“前麵是沒路了。”
佘清予視線落在黑石界碑上,界碑蒙上了一層掩埋痕跡的塵土,她衣
() 袖微擺,輕而除去塵土,眼眸微露驚色,但依舊緩聲有力讀出界碑上的字:“天道台。”
“什麼,這裡竟然是天道台!”小水尖叫,眾人立馬圍了過來。
“上古時期就消失不見的天道台?”眾人隻零星在記載中知道天道台曾經存在過,隻不過不知為何後來又消失不見。
“聽聞天道台是神巫祭台昭告天地,祈求護佑眾生與族人的地方,彼時的小部族祭祀,實力靠近不了天罰台,便會在山腳下設立祭壇,祭拜天地,祈禱部族昌盛,這座山,也就是朝聖山。”麒戰淡聲道。
一路所見,終於有了解釋。
“天道台不止是眾生祭拜的聖山之巔,同樣代表著天罰,天道意誌公正,冷酷,無情,上了天道台,一切罪孽都會被審判,降下神罰,所以天道台又稱天罰台。”
麒戰聲音依舊平淡,但讓眾人心頭微緊,他上前一步,看著前方白霧:“死在前方天幕中先天神靈不計其數。”
佘清予在洵山保留的羲山書卷中看到過記載,接著麒戰的話道:“同樣,天道對眾生有著憐憫和博愛,身負功德者,在天道台會被金光加持,成天道寵兒,大改氣運,還可聆聽天意,也就是窺探所謂的天命。”
在神巫時期,各族大祭司幾乎都是身負功德者,否則不能也不敢靠近天道台,但身負功德者在天道台聆聽的天意,被轉達的是否是真的天道旨意,人總會有七情,欲念,私心,身為大祭司也無法避免。
後來幾次動蕩,都與所言的天命有關,羲元族或是早就看出其中混亂,帶著族人在羲山一界,從不參與上下兩界的任何爭端。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