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戟按照君若錦教他的辦法向玄師遞了拜帖,但卻遲遲沒有收到對方的回函。

玄師的彆院裡隻有幾個掃地的童子,雲戟過了一段時間再次拜訪,依然還是這麼幾個掃地的童子,童子沒有給他回函,隻給了他一張薄薄的信紙。

信紙上隻有短短的幾行不明所以的話:一切皆有法,如夢幻泡影……

後麵的雲戟沒看下去,都是沒有意義的話,他直接把紙給丟了。

又是一次無功而返。

失望歸失望,但也算在雲戟的預料之中。

他調查“陰陽先生”這麼多年卻一直沒有進展,對於無功而返都產生抗體了。

隻是,再有毅力的人都無法永無止境地支撐起一件毫無希望的事,即使堅定如雲戟,也在這麼長時間的铩羽而歸中漸漸失去了信心。

正好最近天氣不錯,雲戟計劃開著他的新車去外地自駕遊幾天,放鬆放鬆心情,重新整理情緒來麵對這件事。

離開F市之前,雲戟約君若錦和孔寒景聚餐,既炫耀一下他的新車,又順便把他的行程告訴一下好友。

餐廳的位置在鬨市區,停車不便,於是雲戟和孔寒景商量決定少開一輛車,雲戟順路去接一下孔寒景。

孔寒景上車的時候不禁對雲戟的新車發表感想道:“粉色路虎,夠騷包。”

“騷包?”雲戟按了下喇叭:“純爺們好嗎?”

“注意素質,這裡禁止鳴笛。”

孔寒景提醒他。

“嗬,和我提法律。”

雲戟嘴上不屑一顧,但身體還是很誠實地停下了鳴笛的行為。

孔寒景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這人吧……”

雲戟一邊駕駛他的新車開上高架,一邊不怎麼高興地問道:“我這人怎麼了?”

“……你這人挺好的。”

雖然存著調侃的意思,但孔寒景卻並沒有在這句話上誇大其詞。

他確實覺得雲戟很好,說得誇張一點,他甚至覺得雲戟是他見過的最好的人。

職業原因,他接觸的人大都處於灰色地帶,事實上,踏上社會後,大多數人也都是黑白交錯的模樣,像雲戟一直都保持著赤忱之心的人,確實太少了。

雖然他自己無法成為這樣的人,但他會遠遠地仰望這些人,並在合適的時機幫他們一把。

孔寒景撫摸著手上的戒指,嘴角微微揚起笑容。

雲戟對孔寒景的示好嗤之以鼻,反咬一口道:“你這人就是嘴上說的好聽,誰知道你是怎麼想我的,我們當時——”

話音未落,雲戟突然被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狠狠地推了一把。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雲戟絲毫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就已經發生了。

恍惚間他或許踩下了刹車,但他的車卻半點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仿佛一片毫無重量的落葉般高高揚起,又如同灌了鉛的巨石

般——

重重落下。

“當心——”

又是一道力量將他推走,雲戟不明所以,直到劇痛將他穿透,所有的聲音驟然褪去,世界化為一片……寂靜的白。

警笛的鳴叫聲,哭喊聲,火光衝天。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戟終於恢複了意識,他的大腦一片混沌,眼前血色彌漫,耳邊嘈雜不已。

頭暈目眩中,雲戟緩緩意識到,自己出車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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