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失敗了,塞弗裡德。”
在一片漆黑的空間裡,塞弗裡德雙手抱頭蹲在角落,周圍不斷有聲音在重複著這一句話。
是夢是幻,緊緊圍繞在他耳邊。
“不要再說了……”塞弗裡德臉色煞白,他嘴唇上下動了動,說出來的話卻十分蒼白無力。
他知道自己是失敗的,德國隊的初中生和高中生相處時間不長,但對於俾斯麥前輩的必殺技他們也略有耳聞。
那是一個很強大的絕招,不僅可以影響敵人,也可以影響隊友,但卻有一個致命的前提——他隻能影響意誌力薄弱的人。
在得知自己是被俾斯麥選中的那個人後,塞弗裡德無疑是崩潰的。他明白這意味著整場比賽裡,自己的意誌力是最差勁的。然而即使明白這點,他也無法改變結果。
他的真實意識被迫縮在了角落裡,眼前是賽場的畫麵。被操控的塞弗裡德,在俾斯麥的影響下,打出了過去他無比向往的球。
塞弗裡德是沒用的,塞弗裡德不需要存在……絕望又無助的想法包裹著他,讓塞弗裡德甚至想就這麼沉淪下去。
……
日本隊休息區。
“德國隊對他們的初中生實在太殘忍了。”毛利皺了皺眉。
比起在世界賽上輸掉,被隊友完全操控並否決,對這名初中生的影響顯然更大。或許以後,這名初中生隻能淪為一個工具。
那他的未來就毀了!
為了冠軍,有所犧牲是完全合理的——這是立海大以前的理念。他們信奉勝者為王,隻要能擁有強大的實力,哪怕是當初被很多人詬病的切原打暴力網球,幸村也給予了支持。
越強大的人本來就越殘酷,幸村過去是這麼認為的,現在也沒有改變這種想法,因為他從來不會讓自己成為弱智。
可或許是大病一場後,有些事情看著沒有那麼執著了,他竟然覺得停下追逐腳步看到的風景,也沒有那麼糟糕。
他不認同德國隊的做法,隻有理性,沒有溫情。
切原撅了撅嘴巴:“他們的前輩一點都不好!還是我們隊伍舒服!”
柳笑了笑,抬手摸上切原的腦袋:“那你以後記得好好帶領立海大,成為一名可靠的前輩。”
“放心吧,柳前輩!”切原鬥誌昂揚,“下一屆全國大賽的冠軍還屬於立海大!”
真田對切原的鬥誌表達了讚賞。
而其他聽見這句話的初中生反應……
越前第一個反對:“明年的冠軍屬於青學。”
小金:“不對不對,是四天寶寺!”
跡部:“冠軍屬於冰帝,對吧,樺地?”
樺地:“是。”
木手雙手抱胸,聲音傲然:“冠軍絕對會屬於比嘉中。”
菅野耳朵一動,立刻加入了進去:“不管是明年還是再下一年,冠軍都隻會屬於立海大。”
因為他會在立海大,
菅野決定,現在就將目標定為“關東十八連勝,全國五連冠”。
大曲有些感慨的摸了摸垂下來的頭發:“初中生可真是熱鬨啊。”
明明賽場上的兩人好像要堅持不住了。
視角挪回比賽。
發球局再一次到了越智手中,憑借著“馬赫發球”,他們順利拿下了第九局比賽,而這一次與之前不相同的是,塞弗裡德發球成功了!
在俾斯麥的操控下,他果然不再受到越智“精神暗殺”的控製,打出了一個相當完美的發球。
手塚目光沉穩,表情絲毫不懼地將球打了回去。
“日本隊那名初中生……?”
終於有人將目光放在了手塚身上,哪怕是他之前憑借著“手塚領域”得到了一些關注度,但因為初中生的身份,並沒有讓其他人放在眼裡。
在這個世界賽上,初中生好像注定隻能淪為配角,不管是被操縱的塞弗裡德,還是在越智“馬赫發球”光芒下低調的手塚。
在觀眾看來,他們最多隻能起到一個助力的作用。比賽的勝負最終還是依靠高中生。
然而現在觀眾們卻發現,哪怕賽弗裡的被俾斯麥操控之後,發揮出了自己最完美的實力——在老粉看來,這是超脫於他過去的。
畢竟塞弗裡德的性子不定,脾氣火爆,比賽時實力經常很不穩定。現在這種程度,已經是過去少有的狀態了。
然而日本隊的初中生不一樣,他從踏上世界賽開始,就一直保持著沉穩冷靜的狀態。甚至他還需要麵對前輩體力流失,負擔接踵而至的局麵。
對他來說,塞弗裡德就算被操控了,也隻能發揮出屬於賽弗裡德的實力,而手塚難道會懼怕同樣屬於初中生的對手嗎?
手塚的光芒慢慢被眾人發現,他用穩紮穩打的實力,讓塞弗裡德被操控這件事的影響達到了最小。
“倒是小瞧你了。”俾斯麥說道。
真實情況是他從未小瞧過手塚,不過對方還是讓他感到了驚喜。俾斯麥撇了一眼看起來沒有絲毫自主意識的塞弗裡德,嘴角挑起了嘲諷的幅度。
比賽真正進入了緊張狀態。
“15:0。”
“15:15。”
……
直到原本在球場最前方揮舞球拍的塞弗裡德,突然一個愣神,錯過了原本應該接到的網球。
裁判:“5:4,日本隊領先。”
所有人都以為隻是意外,但俾斯麥的視線卻看向了塞弗裡德。他很清楚在他的操控下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除非……
俾斯麥接收到了一道憤怒的目光。
那道目光裡有不甘與痛苦,卻也有執著和堅定,那是飽含生命力的目光,塞弗裡德憑借自己掙脫了他的操控,重新擁有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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