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湍急,原本在水麵上狂奔的前輩,沉入水裡後瞬間不見了蹤影,連撲騰掙紮的場景都沒有。
河麵上冒出了幾個泡泡,又很快恢複了平靜。
越前眼睛睜大,趴到河岸邊,大聲地喊了一句:“謙也前輩,你還好嗎?”
四周空蕩蕩,沒有人回答,菅野猜測謙也前輩應該不太好。
菅野很快提議:“越前,我去找謙也前輩,你在這裡等我們。”
越前看了一眼麵前湍急的河流,又看了一眼菅野:“你會水嗎?”
菅野點頭:“會的。”
其實過去並不會,吠舞羅也比較喜歡在陸地上活動,沒有人帶他去水裡打架,他第一次救太宰哥哥的時候,對水還很不熟悉。
後來撈人的次數多了,有時候會被太宰以惡作劇的形式扯下水,久而久之,他甚至對下水充滿了親切感(?)。
越前的表情依舊充滿懷疑,他懷疑的不是菅野會不會遊泳,而是在這種湍急的水流裡,菅野真的能穩住自己的前提下,將比他大一倍的謙也前輩救出來嗎?
如果菅野知道月前心中的想法,他一定會很肯定的說“能”,他有多年的救人經驗,區區一隻謙也還是不在話下。
“謙也前輩可能要不行了。”菅野表情認真,他想快一點去找到謙也前輩,但讓越前一個人在夜晚的山林裡活動,也很難放心。
“我跟你一起去。”越前抿了抿嘴,下定了某種決心,他將頭頂的棒球帽摘了下,放到自己身後的挎包裡。
然後在菅野不讚同的目光下,做了兩套體操運動,拉伸一下身體。
越前:“你也做一下運動吧,萬一抽筋了,我可救不了你。”
他頂多能夠保證自己……也不一定。
但不管如何,無論是誰,看著菅野那張乖巧顯小的臉,也無法做到放心他一個人跳進下麵這湍急的河流吧?
就算要被水流衝走,一起也總好過在岸上擔驚受怕。
兩小隻在岸邊認認真真地做拉伸運動,謙也在水裡認認真真地咕嚕咕嚕。
夜色朦朧裡,月光散落在靜謐的河流,銀光點點。
在片刻的安靜後,河流突然激起一陣水花,很快,一顆濕漉漉的腦袋從水麵上冒了出來。
菅野用力甩了甩頭,露出剛剛被頭發遮掩的眼睛,他大致確定了方位,便努力地朝河岸上遊過去。
周圍的水麵被他帶出了很深的紋路,菅野一隻手一個小朋友,先把手裡的越前和謙也前輩送上了岸。
夜裡寒意重,如今又已經進入深秋,菅野坐在岸邊身體抖了兩下,他擔心自己會感冒,所以站起來,往旁邊跑了兩步。
第一個醒來的人是越前,他畢竟喝的水要少很多,嗆了兩聲後,很快睜開了眼睛。
他用手撐住身體,坐了起來。
“咳咳、你、咳,你還是人嗎?”越前咳了兩聲,盯著圍繞著他們兩人跑圈的菅野,忍不
住出聲吐槽。
彆誤會,這並不是一句罵人的話,越前的腦子裡進了水,有些不夠清醒,但這句話也是他真心想詢問的。
不管是之前在遊輪上見到的特殊能力,還是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讓他感覺菅野好像脫離了人籍。
雖然下定決心要陪菅野一起去找謙也前輩,不過越前跳下水之後才發現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不外乎這條河流的水太過湍急了,他剛下去就被水流衝的往前躥了一段距離,整個身體在水流下完全不受控製,四仰八叉,就在越前也以為自己要完蛋的時候,一隻手堅定地抓住了他。
在水裡人是很沒有安全感的,至少越前被抓住的第一反應不是順著,而是努力去掙紮,然後……他就被敲暈了。
暫且不提菅野是怎麼做到在水裡將他敲暈的,也先不提菅野突然就有了果斷的執行力,就光說菅野在水裡拖著一個昏迷的人,還能找到謙也前輩,並將他們兩人安全送上河岸,這真的是個普通人能夠做到的嗎?!
菅野當然沒有背著人類偷偷進化。
他的力氣並不大,麵對一個掙紮的越前,他當時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變成一個乖巧的越前。
當然,雖然手握兩隻“乖巧”的同伴,但僅僅靠著菅野肉體凡胎,把他們都送上岸還是有難度的,好在他能利用特殊能力。
越前這句話其實是有歧義的,至少在乾了心虛的事情的菅野眼中,這句話更偏向於指責,她立馬停下腳步,低著頭老老實實道歉。
“對不起,我不該敲暈你的。”
越前緩了緩,無力地擺了擺手:“我倒不是在意這個了,話說你能不能將你的特殊藏好?”
有時候要假裝視而不見,他也挺難的。
菅野歪了歪頭,沒有聽懂他的意思。
他生活在身邊的人都是特殊能力者的環境,而且在他的認知中,很多普通人也知道這些特殊存在,所以他第一反應並不是保密。
啊,幸村部長之前要求他保密不算。
“算了算了,這家夥什麼時候醒來?”越前對謙也的尊敬程度直線下降,已經從謙也前輩變成了這家夥。
菅野低頭看了一眼:“很快就醒來了。”
他沒有說錯,越前和菅野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就聽到了謙也的咳嗽聲。
“咳!咳咳,這就是天堂嗎?”謙也目光茫然地看著夜幕,他感覺自己好像在滾筒洗衣機裡走了一圈,應當是徹底沒救了。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悲從心來,嚎啕大哭。
可惡!他還沒有回歸集訓營,看到那些家夥不可置信的目光!
今年的u17世界賽哪怕不能上場,至少也要去現場看看,可現在都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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