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在空中凝結,一種不動聲色的抗拒感從低著頭的木下上散發出來。
一陣風吹過,卷起地上的落葉,樹葉發出沙沙的輕響,像是在訴說著什麼。
木下保持著望著腳邊落葉的姿勢,表情凝不動,頭發被風微微吹動,幾絲零散地覆在他的麵頰上。
木下沒動,太宰治也沒有對木下的話做出什麼反應來。
漸漸的,樹林間隻剩下風聲。
緘默仿佛變成了一種可怕的刑罰,讓焦灼在木下的心底一點一滴地堆積。
半響後,出於迫切想要破這壓抑氛圍的欲望,木下提起微笑,像是剛剛的事情沒發生過般,轉移起話題,開口:
“太宰,我們接著繼續過劇情吧。”
“不。”
與同時,太宰治幾乎與木下同時開口,兩不同的聲線重疊在一起。
太宰治的聲音聲線清朗明快,與木下口中帶著尷尬的感覺畫風完全不同。
木下一愣:“誒?”
木下簡直懷疑他聽錯了,他以為在沉默中兩人已經達成了共識,但太宰治給他回了一個“不”?
驚異與迷茫感遮蓋過心中的逃避感,木下回過頭望向太宰治。
出乎意料的,太宰治的表情與木下想象中截不同。
在木下的預想中,太宰治要麼應該是默默成熟地接受他的拒絕,順著木下的話讓兩人的關係回複到之前,之後兩人會不尷不尬地把《噠宰》的劇情過完。
要麼再不濟,太宰治會像五條悟一樣,態度激烈地與木下對抗,不滿於木下的逃避。
可太宰治……他竟是笑著的。
太宰治似沒把木下的話放在心上,一點沒被影響到,一副遊刃餘的模樣,笑吟吟地看著木下。
那笑中帶著點“我就這麼看著能說出什麼來”的調笑感以及包容的意味。
木下抿了下唇,心中隱隱泛起一股怒和彆扭感,以及一種事態掙脫出了掌控的失控感。
他皺起眉頭,壓下那奇怪的心情,帶著一點責怪的意味,低聲:“太宰,沒聽到我說什麼嗎?”
太宰治慢悠悠地:“我聽到了啊……”
他用手指抵在自己的下巴處,擺出一副沉吟的姿態。
後,太宰治在木下全神貫注的視線下,一本正經,語堅定,鏗鏘力地說:
“但是,我拒絕!”
木下:“……”
木下:“哈???”
木下難以理解,他看著眼前的太宰治,仿佛在看什麼奇形種一般。
木下思維出現了卡頓,語無倫次:“不…不是……為什麼要拒絕…不……拒絕什麼啊?”
木下頓了一下,看著太宰治,可話是情不自禁的從喉嚨中滾出。
“到底在想些什麼啊……”話語中帶著的抱怨意味讓木下說到後,自己說不下去了。
木下用指甲掐了一下手心,才勉強緩解了一下自己的心
緒。
太宰治像是不知他木下的大腦搞得一團亂麻,以一副輕鬆的姿態解釋:
“嗨呀,可到這了,在之前不說出口,不讓意識到的話,我也是會不甘心的。”
“雖……”他似乎想說什麼後又咽了下去。
太宰治語哀怨:“要是像說的,之後永不相見了,在之前,不讓我我的心情說出口的話,那我也太可憐了。”
木下張開嘴張了一會兒,像是不知說什麼半響沒吐出話來。
少頃,他也隻能憋出一句:“無論說再多,我是不會接受的。”
他又加了一句,強調:“彆白費功夫了,到為止吧。”
太宰治用一種討的語說:“真遺憾~這可不是能決定的。”
他伸出雙手抵在木下後的樹乾上,樹咚住木下,嘴角高高地挑起笑容:
“我喜歡是我自己的事,對做出的任行動也是自由與合理的,這方麵可無法阻攔。”
木下……無話可說,但心中那憋屈的火苗卻越燃越旺。
太宰治怎麼就聽不懂人話?
太宰治明明知了,為什麼要堅持?!
他說得很清楚,甚至在一開始是太宰治自己提出來的。
他是遲早會離開的啊!
太宰治他……他怎麼能這樣……
太宰治話鋒一轉,反而說起木下來,他裝模樣地以一種驚訝的口吻:
“或者說,木下,真的覺得幾句話就阻攔我?”
“不會吧,不會吧?”
“那也太瞧我了吧?”
太宰治的表情看起來甚至稱得上是一點得意洋洋。
他拉踩了起來:“我可不是五條君,被說一兩句就法了。我是會立馬出手的類型。”
木下想罵一句,但又不知罵什麼,隻能憋著瞪著太宰治。
太宰治被木下這麼瞪著,似乎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他莞爾一笑,下一秒,長腿一頂,用膝蓋頂開木下並攏的雙腿,體前傾,大腿根部互相摩擦,木下整個人壓在了自己和樹乾之間。
太宰治插入的那條腿膝蓋用力輕輕往上一提,木下簡直要整個人坐在太宰治的腿上。
木下:!?
木下這才意識到太宰治完全不是在開玩笑。
而現在事態極度不妙,他竟被完全控製在了太宰治的下!是以這麼一個姿勢!
要是在對話的一開始,他機會逃脫。
但是現在的話……
木下用餘光看了看堵在自己腦袋旁的兩手臂,以及微微一動就能感覺到卡在自己雙.腿間的那個……太宰治的腿……
木下沒說什麼“放開我”的話。
話說到這了,太宰治怎麼可能現在就放過他?
可……可現在這種姿勢……也太過了…………
木下已經完全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
太宰治含笑注視著木下,煞其事地責怪:“木
下,這是的錯哦。”
“既在當初抓住了我的手,就彆想那麼容易就能放開了。”
“在伸出手的那刻,就該意識到,我會像是落水的人抓住浮木般緊緊抓著的。”
“沒未來?不會結果?”
太宰治輕嗤一聲:“那又?”
“木下,我隻知,與其他人全不同,因為……”太宰治停頓了下來。
他俯下,側過頭嘴巴湊到木下的耳邊。
木下感覺到了耳廓處太宰治溫熱呼吸的吹拂,太宰治的唇似乎也若若無的碰到了他的耳朵。
就算不用照鏡子,木下也能知他的耳朵肯定已經紅透了。
時間似乎慢了下來,腿根處的溫度也變得格外的磨人,木下因為預感到了太宰治接下來的話,手指緊緊地抵住後的樹乾,手掌陷進粗糙凹凸不平的樹乾表皮中。
他忍不住緊張地閉上了眼睛,在心中哀求起來。
彆…彆說了……
但太宰治是殘忍地咬著木下的耳朵說出了口:“……因為我心悅。”
“而我,會不擇手段地抓住的。”
木下像幼獸般發出一細的嗚咽:“嗚……”
他的體向內蜷縮,像是呼吸不過來,斷斷續續地:“,……”
木下是沒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隻能聽到太宰治無恥地繼續說:
“不意思,木下,我就是賴上了。”
“像想的一樣,之前我所的行為是故意的,意的,刻意而為之的。”
太宰治又用膝蓋往上一頂,理直壯地問:“喜歡嗎?”
木下麵紅耳赤,受不了得夾緊腿,又像彈簧般立馬放開。
他情不自禁用手背貼在自己發燙的麵頰上,弱地說了一句:“彆鬨了。”
太宰治不正經地說:“答應我可以解鎖更多的姿勢哦。”
“考慮一下吧,木下。”
他威脅起來:“不心我讓在我上一天下不來。”
提到這個話題,木下的嘴巴像閉合了的蚌殼般閉緊,不答複,用沉默以示抗拒。
太宰治卻絲毫沒受挫,自顧自地發揮起來:“啊,這位美人,我苟活至今唯一的理由就是為了遇見!”
他像是在街頭搭訕彆人般,眼神卻格外的認真:
“不知我沒這份榮幸,能邀請一起去入個水?”
太宰治興致勃勃地規劃起來:“後我們可以去試一試水下接吻。”
“木下,沒試過接吻的滋味吧?”
他意所指地說:“我,很會憋哦。”
木下抹了一把自己的臉,真的是受不了了,他幾乎是在聲地尖叫,妥協:
“我知了……我知了,彆說了。”
太宰治意猶未儘:“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