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5日當天上午,蘇嶼跟著田徑國家隊第一批出發的主力大隊伍已經來到了機場。
這天,需要去往日本參賽的國家隊隊伍遠遠不止是田徑隊這一支,包括有著夢之隊稱號的跳水隊和乒羽中心的乒乓球隊、羽毛球隊也在今天一塊兒出發了。
由於整體出征的隊伍再加上各個隊伍配備的輔助人員已經各項機器的龐大隊伍,不少隊伍都選擇了直接包機的形式。
同樣也由於奧運即將開幕,大量的國內媒體早已經打聽好了各個隊伍的出發時間,在機場蹲點這些隊伍和各隊的熱門選手。
也是由於奧運馬上就要開賽,如今國內與奧運有關宣傳已經鋪天蓋地而來,特彆是因為這一屆奧運就在日本這個鄰國,本屆的2020東京奧運在國內的熱度可以稱得上是空前火爆。
有不少人都抱著看奧運順帶出國旅遊的想法,因此奧運的各個項目觀賽兼旅遊的項目賣得特彆得好。
而蘇嶼在冬訓前集中拍攝的那些廣告,隨著奧運的到來,廣告商也開始在全國上下各種線上線下的位置大批量的投放了起來。
彆的就不說了,就蘇嶼剛剛跟著自己的隊友們進機場時,迎麵就在機場的廣告位上看到了自己的巨大宣傳照。
有一瞬間,蘇嶼因為宣傳照的出現僵硬在了原地,還是詹佑銘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喲,廣告拍得很不錯嘛!”
蘇嶼:“……”
其實機場裡的這個廣告拍得也沒有什麼太特彆的,這是個國家隊讚助商的運動品牌服飾的逛逛,畫麵上就是他穿著一身運動服,側身回頭看向鏡頭的場景。
整個畫麵的配色是黑與白,黑色的背景上,正前方有一束光打過來,而他背對著觀眾,隻是側身回頭看向後方。
他在拍照的時候沒有什麼表情,如果非得要說有表情的話,大概就是略微帶著點緊張的冷靜狀態。
除了這之外,畫麵上就隻剩下廣告詞了——向著希望前行,永不止步!
當時拍完照時,蘇嶼看著最終呈現的照片效果,覺得好像也還好,但當這個照片經過精心排版設計之後,最終又以巨幅的畫麵出現在各個商場、機場、實體店和網絡上時,蘇嶼就很僵硬了。
而當初找蘇嶼拍攝廣告的品牌方還遠不止是這一家,最終能夠被裴定山選中讓蘇嶼去拍攝的,各個都是財大氣粗不差錢的知名品牌。
於是最終的直接效果,就是在機場裡,蘇嶼幾乎是’三步一景’。
除了這些廣告牌之外,在機場蹲守的記者們當然也不會放過如今有著短跑U18世界之王稱號的蘇嶼。
——“蘇嶼蘇嶼,可以說一下這一次你在東京奧運會上的目標嗎?”
——“這一次在東京奧運會上,你將同時參加4個項目的比賽,這對你的體能和狀態來說將會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體能不足的話,最終會犧牲掉哪一個項目呢?”
——“蘇嶼,這一次東京奧運,你
將首次以中國男子4*100米接力隊成員的身份登場亮相,但是你的隊友們互相之間都是非常默契的老隊友了,作為臨時插入其中的隊員,你和隊友們之間的配合怎樣了呢?”
——“蘇嶼,你能否預測一下自己在這一次東京奧運會上的100米/200米/400米成績?”
——“蘇嶼,你是否考慮過放棄其中一個單項更好地準備接力比賽?”
——“蘇嶼……”
一連串的蘇嶼、蘇嶼、蘇嶼,就算是無關的人員都覺得吵得腦仁兒疼,更何況是一貫不怎麼喜歡采訪的蘇嶼。
裴定山當時在跟著教練組接受采訪,在注意到蘇嶼這裡的情況時,有些想過來幫個忙,但是他很快看到,蘇嶼雖然一開始微微後退了兩步,但在記者們的提問數量逐漸多起來之後,蘇嶼反而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默默地接過了各個記者的采訪麥克風和錄音筆。
“在這一次東京奧運會上的目標,就是儘可能好的發揮自己的實力,目前我需要參加的項目比較多,我還是希望自己腳踏實地一個個項目地比好它們。”
“關於體能和各個項目之間的狀態平衡,我會認真參考教練組給出的意見,如果教練組有需要,我會根據教練組的意見進行取舍。”
“過去半個月時間,我和隊友進行了高強度的傳接棒訓練,接下來抵達日本東京之後,我和隊友的訓練也不會停止。目前我們的磨合已經非常順利。”
“……成績無法預測,但我會儘可能做到最好。”
“教練組為了能夠讓我最大可能的適應多項目的壓力,從冬訓時已經為我做好了長達一年的訓練和賽事規劃,目前教練組會為我報名這三個單項和接力項目,就是認為當前階段的我具備這種可能性。
當然,如果教練組在比賽過程中認為我的參賽項目需要調整,到時我也會依照教練組的要求進行取舍。”
……
在接過麥克風之後,蘇嶼仿佛就換了一個狀態,在記者們的鏡頭前認真專注的回答好了每一個問題,雖然語氣上稍顯有點波瀾不驚的平淡,但是每一個回答都有條有理。
蘇嶼的這個表現倒是讓不少之前采訪過他的記者大吃一驚——不得了啊!田徑隊這裡曆來都是采訪的重災區,怎麼突然之間來了一個接受采訪這麼正常的選手了?
就蘇嶼去年世錦賽回國時候的采訪表現好像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兒啊?
等蘇嶼好不容易接受完所有的采訪,國家隊這裡有工作人員過來催過海關時,記者們的采訪結束,有眼尖的記者當即注意到,蘇嶼好像瞬間鬆了一口氣。
雖然還是麵無表情的,但是肉眼可見他是迫不及待地將麥克風都送還給了每一個記者,然後毫不留戀地拖上行李轉身就走。
等這記者把蘇嶼的采訪回味了一下之後,突然之間笑了起來——
“我知道蘇嶼為什麼突然之間采訪風格大變了。”
這記者好笑的搖了搖頭:“他這大概早就猜到我們會
問什麼問題了,所以提前準備好了一摞兒的答案,隻要我們的提問和他的答案沾邊,他就可以直接套答案背。”
“你們還記得當初字母站上的蘇嶼經典采訪集錦吧?就跟他當初那些集錦差不多,不過這一回他準備的答案套路比較多,咱們問的問題都沒有超出他準備好的套路,所以看起來就特彆流暢了。”
在場的記者們互相看了看,然後回顧了一下各自的采訪內容和回答——嘿,還真是這樣!
不少人當場笑了起來:“哎呀這個蘇嶼,被他糊弄過去了!”
“不過還真彆說,就蘇嶼這拿著話筒接受采訪的模樣,這架勢是真的挺能糊弄人的。”
在場的記者們想了想剛剛蘇嶼的那個模樣——還真沒錯,就剛剛那會兒,他們誰都沒看出來蘇嶼是在’背答案’。
既然這些專業的記者都能夠被蘇嶼的架勢糊弄過去,就更彆提蘇嶼的隊友們了。
在擺脫了記者去準備安檢的路上,詹佑銘一臉調笑地看向了蘇嶼:“喲,小嶼,不錯嘛,現在麵對記者能侃侃而談了。”
蘇嶼:“……”
剛剛麵對十幾個記者、攝像機還有周圍路人的鏡頭,他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僵硬了,還好他提前準備了各種問題的答案,隻要聽到關鍵詞,接下來的回答自動套用就好。
雖然剛剛麵對采訪的時候他看起來非常從容不迫,但是記者采訪到後麵,他心裡已經在滴汗了——準備的答案套路還不夠多,如果記者繼續問下去,他或許就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了。
好在最後國家隊的工作人員救了他。
詹佑銘在聽完蘇嶼的回答之後,原地一個大爆笑,他雖然知道蘇嶼不喜歡說話,大約是個鐵血i人,但是也沒有想到剛剛的采訪背後居然還隱藏了這樣的故事。
他於是捏了捏蘇嶼的臉頰,笑道:“蘇小嶼,你這不行啊!”
蘇嶼擰著眉頭掙紮著拍開了詹佑銘的爪子,懶得理會詹佑銘的話了。
剛剛的采訪已經把他一個月的社交額度耗空了,但想到一會兒抵達日本之後或許還會有來自日本記者的采訪,蘇嶼就忍不住又頭疼了起來。
怎麼辦?
難道把剛剛已經回答過的套路再拿出來用一遍?
嗯……應該也沒有關係的吧?畢竟日媒也不可能知道他在國內回答了哪些問題,國內的觀眾也不會知道他在日本又’水’了一遍答案。
總算為稍後的日本采訪行程做好了準備,蘇嶼微微鬆了一口氣,在過了安檢之後,在登機口外的靠椅上坐下準備自閉一會兒緩一緩。
在他坐下拿出手機後,看了一眼時間——這會兒才是上午11點不到,換算成非洲內羅畢時間,現在應該還不到上午6點。
今天是世青賽的最後一個賽程日,在這之前,江源已經在男子跳遠的比賽之中摘得了一枚金牌,而在今天的內羅畢時間上午10點40,江源將會進行男子跳高單項的決賽。
不過因為時差問題,國家
隊落地日本的時候,江源的比賽應該也還沒開始。
當然,雖然江源的比賽還沒開始,但是手機群裡,還在非洲內羅畢世青賽官酒裡的周宇昂幾人這會兒已經陸續醒來了。
他們都知道蘇嶼今天會出發前往日本東京了,於是醒來之後,都陸續在群裡發了消息,問蘇嶼這會兒出發了沒有。
蘇嶼:【(感覺已經被掏空gif)還沒,還在候機。】
周宇昂:【這麼虛弱?剛剛機場又遇到記者群壓境了?】
蘇嶼:【……】
蘇嶼:【……不隻是。】
不隻是記者群的問題,還有機場裡的那些巨幅廣告也很讓他社死……
周宇昂:【???】
隔著手機屏幕,周宇昂他們並不知道蘇嶼在機場遇到了什麼,蘇嶼當然也沒有打算自己主動暴露的意思。
反正……等世青賽結束之後,江源和周宇昂會直接從非洲內羅畢飛往日本東京,而蔣若輝和葉明浩他們兩個就算回國,應該也不會想太多……(才怪
蘇嶼沉默了兩秒,決定還是繼續假裝鴕鳥。
等準備登機時,群裡的葉明浩他們也已經醒來了,在群裡祝他一路順利之後,蘇嶼就在飛機上將手機轉為了飛行模式。
從國內B市飛往日本東京,如今這樣距離的航程雖然還是會讓蘇嶼在空中航行時不太舒服,但是已經不像小時候那樣完全無法忍受了。
不過裴定山倒是已經習慣在飛機上照顧他了,所以國家隊這裡的工作人員在訂機票選座時,都會下意識地把蘇嶼跟裴定山的位置放到一起,今天也不例外。
等到兩人都坐好時,坐在靠近飛機窗口一側的蘇嶼,外麵有裴定山擋著,整個航班又是國家隊包機,都是熟悉的國家隊隊友或工作人員,頓時讓他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裴定山扭頭看到蘇嶼這會兒像是鬆下防備的模樣,微微笑了下:“行了,接下來在航班上好好休息一下吧。”
頓了下,他又笑著補充道:“一會兒機場到達之後,恐怕還有一場硬仗。”
蘇嶼:!!!
如果說重生選擇了這樣一條職業道路之後,帶來最大的後遺症是什麼,大概就是這個了……
記者的采訪真的是蘇嶼生命之中的不可承受之重。
接下來的航班時間裡,蘇嶼乾脆放棄思考,選擇了繼續鴕鳥擺爛——至少在航班上讓他可以放鬆一會兒。
等飛機順利在日本東京落地之後,果不其然,知道中國隊有多個項目的隊伍會在今天陸續抵達,機場已經遍布日本的媒體了——都是在等著中國的隊伍抵達日本之後進行采訪的。
而對於蘇嶼來說,更加可怕的衝擊是……
當他在日本的機場落地後,下飛機剛走了不久,就在日本的機場中看到了兩幅自己的廣告巨幅宣傳照。
蘇嶼:……?
他略微僵硬遲疑的轉頭看向了裴定山。
邊上,裴定山注意到了蘇嶼
的視線,抬頭看了一眼之後,笑著對身邊的小孩兒揉了揉腦袋:“你不知道?你拍的那些廣告裡,有兩個是國際品牌,你拍的廣告雖然不是全球投放,但是他們在合同裡有提到,會在整個亞太地區投放。”
簡而言之,意思就是——就算出了國,也可以在日本的機場、商場等地方看到。
蘇嶼:。
很好,他的社死程度又增加了億點點。
裴定山好笑地看著蘇嶼,對他道:“沒關係,之後總會習慣的。”
就像是國家隊裡,過去廣告數量最多的鄭天錫和詹佑銘,在國內的公交車車身和地鐵上,逛逛也是隨處可見。
蘇嶼目前的廣告鋪量雖然也不少了,但是距離鄭天錫和詹佑銘還有一點距離。
大概是因為突如其來的’社死’出現得實在是有點早,因而在等到日本媒體的記者群時,蘇嶼倒是比在國內接受采訪時要更早地進入了’社交模式’。
畢竟腦內已經有準備好的答題模板了,所以麵對日本媒體的采訪和提問,蘇嶼的回答也顯得非常的平靜從容。
接著,總算在機場完成了臨時的采訪,跟著工作人員早已經聯係好的大巴車,一路順利地抵達了日本的奧運村。
這一次來到日本,群裡周宇昂他們一早討論得最多的就是這一次日本的東京奧運會開幕式還有日本的奧運村了。
畢竟在奧運正式開始之前,日本的官方和媒體就對他們的奧運村以及奧運開幕儀式做了大篇幅的宣傳。
例如提及奧運村時,說到的就是’高科技、環保’。
就像是日本建設的這個所謂’自然風格’的奧運村,其中建造所用到的木材都是由各地捐贈的,等到奧運會和殘奧會結束之後,這個廣場就會被拆除,而每一根捐贈的木材都會被打上’用於奧運’的標簽,返回捐贈地。
而像是奧運村裡的宿舍,有不少牆體設施是采用石膏隔斷,整體的宿舍也采用了各種可再生的環保材料,就連奧運村內的床鋪都是由硬紙板製成的。
國內的媒體因為日本的這一係列提倡’可持續奧運’的理念宣傳,早已經做過多次的討論。
而蘇嶼他們的群裡在這之前也討論過很多回了,都在思考紙板床睡起來到底是個什麼感覺。
這會兒在知道蘇嶼已經稱作大巴車去往奧運村時,周宇昂也不忘在群裡提醒蘇嶼——
周宇昂:【@蘇嶼,蘇小嶼!到奧運村之後記得拍照嗷嗚!看看那個紙板床睡起來到底是個什麼感覺!】
蘇嶼:【=。=】
周宇昂:【@蘇嶼,對了對了,你們這兩天應該就會參加奧運會開幕儀式的彩排了吧?到時候分享一下日本的開幕式都有哪些內容嗷!】
蘇嶼:【0.0……哦。】
周宇昂:【日本那裡不是一直主打高科技什麼的嗎?不知道會不會有很酷炫的表現內容啊!】
作為一個5G衝浪愛好者,周宇昂在訓練之餘,對於一些高科技的產品以及各
種遊戲設備也很有興趣,所以對於通常會被用來展示科技與藝術之美的奧運會開幕儀式,他還是十分期待的。
雖然但是,蘇嶼畢竟是一位貨真價實的重生者,作為在自己家裡跟著爸媽一塊兒看過日本東京奧運開幕式的他,實在很難對周宇昂說出日本奧運開幕式的’精彩’內容。
蘇嶼在沉思了兩秒之後,默默打字:【……除了高科技,說不定會很死亡。】
周宇昂:【?】
周宇昂:【不會吧……我看網絡上大家對小日子的開幕式都還挺期待的,覺得小日子的審美應該還可以?】
蘇嶼看著周宇昂的問題,安靜地眨了眨眼,在心裡無聲地回複道——是的,所以全世界都被日本的開幕式導演欺騙了。
即便是蘇嶼也沒有想到,自己在這一次會有機會在現場親眼見證那個’震驚’了全世界的日本東京奧運會開幕式。
_(:зゝ∠)_
這樣想想,可以在現場看到那樣’精彩’的’藝術性開幕式’,忽然有了一點微妙的期待感冒出來了。
等大巴車的車隊來到日本東京的奧運村,選手們準備下車過安檢時,裴定山才看到蘇嶼好像已經擺脫了先前自閉的模樣,於是有些好奇的問他:“剛剛在跟周宇昂他們聊天?”
蘇嶼眨了眨眼:“嗯。”
裴定山笑著問他:“都聊了什麼,這麼開心?”
開心?
蘇嶼倒是沒想到自己現在看起來是’開心’的狀態。
但如果因為什麼感到’開心’的話……咳,蘇嶼有點不太好意思——那大概就是因為剛剛想到了日本的那個離譜的奧運開幕儀式了吧。
想到這裡,他迅速地搖了搖頭:“沒有什麼。”
_(:зゝ∠)_畢竟這麼缺德的’開心’內容,現在是暫時無法跟任何人交流的。
***
當天,在抵達奧運村之後,蘇嶼他們跟著早已經提前抵達日本並做好了相關準備的工作人員很快來到了奧運村屬於中國隊的樓棟。
在奧運村的這些樓棟裡,有110平方到150平方的三個不同戶型套房,一般來說,每個套房都有3個雙人間和兩個單人間,一個套房可以住進8個選手。
當然,由於’環保’的緣故,套房裡的住宿條件十分有限。
包括國家隊的工作人員在介紹情況時都提了一句,讓大家稍微克服一下,國家隊的後勤保障團隊已經在去采購補充設備的路上了。
這裡所謂的補充設備指的是洗衣機之類的家用電器。
因為日本這裡的奧運村雖然在每個樓層都設置有免費的洗衣點,但是提前抵達的工作人員已經先行勘察完畢了——免費的洗衣點容量有限,單個樓層就有多個套房,按照每個套房8名選手的數量來計算,選手們想要痛快洗個衣服都很難。
而運動員們,不論是現在的賽前的備賽時間還是後續正賽開始之後,換洗衣服對運動員來說都是剛需。
蘇嶼雖然重生了,但是他重生前畢竟沒有親曆過東京奧運,所以並不知道日本的奧運村裡還有這些槽點。
現場參加過四年前裡約奧運的詹佑銘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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