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隻要知道一件事,等會兒你必須原路返回,回到我們的世界。我會封死這裡的入口,這條路你不必走了,大人的事大人去做,你在家好好讀書,照顧妙妙,聽老師的話。”
“你是去送死,你根本不知道如何殺死祂。還有,我的確不是薑也。”
“你這個孩子,好固執啊。我從頭跟你說起吧,”阿爾法歎了口氣,“祂到底是什麼,從未有人得到答案。我隻知道,祂存在於我們的所有時間,我們的所有世界。人類的曆史上不乏對祂的抗爭,當祂試圖染指世界,我們的祖先曾經用血腥的人祭和繁複的儀式滿足祂的需求,催眠祂,讓祂退回祂的沉眠之所。可是隨著信仰失落,傳承斷代,祂逐漸蘇醒。在這個世界,祂從深海醒來,毀掉了一切。在我們那個世界,祂尚在沉睡,不過我估計也快了,否則姓江的不會那麼拚命。
“他曾經告訴我,所有世界的祂本質上是一種意識同位體,就像千千萬萬塊碎玻璃的鏡像,隻要毀滅一個就可以毀滅全部。他找到了一種辦法,一種殺死祂的辦法,但必定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你難道從來沒有過疑惑,為什麼你是那個家夥的複製人,你的大量非編碼DNA卻和祂一模一樣?你為什麼可以吸收第三隻眼,為什麼神的眼睛植入你的身體你卻沒有被降神,而是姓江的篡改了你的認知?”
薑也腦袋一陣陣發痛,“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他就是江燃,他才是江燃!
“姓江的早就成為祂的一部分了。要殺死祂,必定得了解祂。姓江的以自己的犧牲為代價,成為祂的一部分,再利用思維共振,讓你了解祂的冰山一角,還篡改了你的認知。他意誌堅忍,一度沒有被祂泯滅,不過我想,那個家夥應該很久沒有出現過了吧,你還能聽見他的口哨聲嗎?如果沒有,就說明他差不多已經完蛋了。他把自己做成了引線,埋入祂的內部,而你是他準備好的定時炸彈。他在等待你送上門,和神,和他一起完蛋。”
薑也的左眼也開始痛了,當認知開始動搖,他的腦海似乎掀起了風浪,天翻地覆。
不對,這不對!
他咬緊牙關,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麼你又要怎麼弑神?”
阿爾法朝港口努了努嘴,那裡停著一艘潛水艇。
“殺祂談何容易,我們已經犧牲了太多戰友。”阿爾法望著遠方,道,“還記得太歲村的紅棺漆畫嗎,那裡麵其實記載了一種安撫祂的辦法。我和你媽媽複原了獻祭太歲的儀式,準備用老祖宗的辦法試一試。說實在的,這種辦法其實更為保險,但我估計姓江的不僅影響了你,還通過祂的力量影響了上麵那群掌權的家夥,讓他們對他的計劃深信不疑。”
薑也搖頭否定她,“不對,你說的不對。你用的是薑若初的身體,你的基因沒有接受過改造,你無法瞞過祂的眼睛,也無法抵擋祂的呼喚。你甚至根本無法靠近祂。況且,”他最後說,“你一個人駕駛不了核潛艇。”
“誰說我是一個人?”阿爾法道,“摘下你的墨鏡。”
薑也皺了皺眉,依言取下墨鏡。周遭瞬間多了許多影影綽綽的人影,他這時才發現,山脊上站著的遠遠不止他和阿爾法兩個人。無數鬼魂立在他們周圍,不知已聽他們說了多久的話。他擰眉四顧,無聲的鬼魂在向他靠近,不約而同地伸出了手,搭在他的肩頭。無數隻蒼白透明的手重疊在一起,分明沒有重量,可薑也感到肩頭仿佛扛著千斤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