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聲道。
張嶷歎了口氣,關上門鎖好,和小白牛哥一塊兒窩在14班角落。14班有個麵朝走廊的窗戶,他們用窗簾遮住。雖然規則說這裡晚上是安全的,但他們一致認為還是謹慎點兒好。保險起見,張嶷還往前後門各澆了泡童子尿。薑也遲遲不歸,幾個人百無聊賴,張嶷在教室裡亂逛。教室裡也有榮譽欄,貼著三好學生的照片。張嶷發現了之前在走廊榮譽欄看到的那個女生,江小冉,原來她讀14班。看這樣子14班是存在的,為什麼規則裡它會成為不存在的班級?
黑板報上掛著高考倒計時,上麵寫著“倒計時第730天”。班裡的桌子亂七八糟,張嶷發現角落有一張桌子上塗滿塗鴉,寫得淨是“賤人”“醜女”“蕩婦”。這些字觸目驚心,張嶷皺著眉頭端詳,這是校園霸淩麼?
小白拿出自己的背包,分麵包給牛哥和張嶷。這本來是他、大王,還有那位臨時工大哥的口糧,現在大王暫時失蹤,臨時工大哥又不太願意搭理他們的樣子,他乾脆把口糧分給同伴,大家保持精力才好逃跑。他包裡還有不少探靈設備,諸如紫外線燈、磁場探測器、便攜雷達什麼的。設備很貴,之前不舍得丟,現在命懸一線,為了跑路的時候能跑快一點,該丟還是得丟。他把設備全部倒出來,嘩啦啦一大堆,紫外線燈不小心被打開,啪的一下,紫外線在牆上照出大片熒光光斑。
“那是啥?”牛哥問。
小白搖頭。
張嶷把紫外線燈撿起來,把教室完整掃了一遍,牆上有好大一片熒光,呈濺射狀。他記得靳非澤說過,人的體液痕跡可以在紫外線下發光,保持很多年。牆上的是血跡,有人曾經死在這裡。
地上還有血腳印,向教室出口延伸,不知通往何方。
到後半夜,薑也還是沒回來,大家坐立不安,又不敢出去找。張嶷昏昏欲睡,半夢半醒之間,聽見門鎖被撬動的聲音。他猛地驚醒,發現牛哥和小白都睡著了,忙把他倆推起來。撬鎖的聲音停了,三人躡手躡腳到門邊上,發現門鎖被破壞了。
“媽的,”牛哥罵道,“誰乾的!”
小白汗流浹背,“條例上說,一旦門鎖壞掉,八點之前咱必須離開。”
牛哥低頭看了看表,眼看還差一個小時到八點,他說:“我看那個臨時工是不會管咱們了,咱們得走了吧。”
小白無法做決斷,眼巴巴看向張嶷。
要是以前的薑也,說回來肯定能回來。可是現在這個薑也,張嶷也摸不準。
儘管如此,他還是決定等。
“我再等一會兒。”張嶷說。
小白朝張嶷那兒挨了挨,“我跟著張嶷哥。”
牛哥知道自己有見死不救的先例,這娘炮必然不可能跟他一隊。他不敢自己單獨行動,也硬著頭皮繼續等。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又過去了幾分鐘,教學樓各個角落似乎開始了變化。最先發現的是小白,他指著牆上,張嶷和牛哥看過去,隻見那些三好學生的大頭照都被挖了個洞似的,臉龐一片漆黑,五官統統不見了。張嶷不免想起婁無洞的無臉新娘,渾身起雞皮疙瘩。
牛哥盯著那些黑洞洞的人頭,急道:“不能再等了!”
張嶷低頭看了看表,差五分鐘到八點。算了,他背起包,決定先行離開。
他們正要走,門忽地被推開,薑也一手提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一手拎著一把手槍站在門口。
“臥槽,那是誰?”張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