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近門禁,瞬息間就到了門外。好在薑也已經把門關上了,心頭正要一鬆,忽然發現門禁還是綠的,根本沒有上鎖。估計是之前輸入了強製解除門禁的密鑰,現在門禁已經失效了。
“操,”霍昂大罵,“快來幫忙啊,這破門上不了鎖了!”
怪物用力撞著門,考生們一同壓上,死死抵住玻璃門。怪物每撞一次,就有幾個考生被那雷擊似的巨力撞倒在地。無人敢鬆懈,紛紛爬起來繼續抵門。薑也在最前方,緊緊貼著門, 無法以摔倒緩解衝擊,腦袋都快震得腦震蕩了,滿耳朵都是嗚嗚的蜂鳴聲。
怪物第三下撞擊,玻璃門中心出現了蜘蛛網的裂隙,門一下被撞開條縫兒,它狂抖的怪手都擠進了門縫裡。
“媽的,要是有槍就好了!”霍昂大吼。
考生的個人物品都被學院搜繳,不知道放在哪個犄角旮旯裡。現如今大家縱使有通天本領,也根本發揮不出來。張嶷抵得滿臉通紅,青筋暴突,“沒想到沒死在禁區,死在了學院!”
莊知月大叫:“安保怎麼還不來!?”
他們估計還在和神夢結社交戰,沒工夫管這裡的學生。
忽然間,走廊儘頭出現了一個人影。那走廊紅光閃爍,四壁跟潑了血似的。那人從容地緩步走來,好像行走在血鋪就的地毯上。
怪物不撞了,無數手同時著地,蜈蚣似的爬向了那個人。
“那是誰?”霍昂低聲問。
“感覺不太像人的樣子。”張嶷說。
那人走得越來越近,應急燈照亮了他的麵目。即使在血紅燈光的無情照射下,他的眉眼依舊那麼動人。他神色漠然,眼眸映著森森紅光,像剛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嗜血魔鬼。
是靳非澤。
薑也大吼:“靳非澤,快跑!”
多手怪向他衝了過去,天花板的通風管道忽然破開,李妙妙握著屍阿刀從天而降。凜冽的刀光斬破血紅的燈幕,也斬破了多手怪的軀體。它的軀體從中間被切開,一分為二,左右兩邊的手都痙攣似的顫抖著。
靳非澤眼也不眨,也不在乎怪物濺在他臉上的鮮血,踩著滿地的手走了過去。
他目不斜視,進了門禁,大家都下意識給他讓開一條路。他穿越人群和鮮血,走到了薑也麵前。
“靳非澤……”薑也覺得他有點兒不對勁。
這家夥滿身陰沉,像披著厚重的烏雲,還隱隱可以感覺到他身上暴烈的煩躁。薑也覺得他整個人就像陰雨天,煩悶壓抑,狂風欲來。難道又要發瘋?薑也正想著,他忽然向前一步,擁住了薑也。
“我很疼。”
薑也本來想推開他,聽到他這句話,又不由自主止住了動作。
“你受傷了?”
他說:“胸口疼。”
薑也明白了,他依舊在難過。
“薑也,”他說,“我太疼了,都怪你,你要和我一起疼。”
薑也肩膀上驀然一痛,靳非澤咬住了他的肩膀,還挺用力。
算了,他剛剛沒了媽。薑也沒有掙紮,任他咬著。
“還是疼。”他鬆了口。
薑也不擅長安慰彆人,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你還好麼……”
氣氛有些沉默,靳非澤把頭埋在他頸側,說:“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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