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的拉鏈,矮身鑽了出去。薑也跟在他身後,放輕腳步,儘量不發出聲音。那軋軋的腳步聲漸漸走遠,二人才繞出帳篷,往油燈的方向看。燈還亮著,霍昂抱著槍,背對他們,盤腿而坐。他頭顱低垂,感覺是出事了。薑也向靳非澤做了個手勢,靳非澤會意,兩人一左一右靠近霍昂。

離霍昂三步遠的時候,靳非澤忽然出手,薑也沒看清他的動作,隻一眨眼的瞬間,靳非澤就從後方鎖住了霍昂的脖子。靳非澤力氣極大,薑也是知道的,他鎖住霍昂的刹那間,薑也就聽見了骨頭的哢嚓聲。

“等等,靳非澤!”薑也大喊。

靳非澤動作一頓,略略鬆了勁兒。

“哪個龜孫?”霍昂掙紮的聲音傳出來。

靳非澤鬆了手,笑道:“你還活著?”

“要不然呢?”霍昂揉著自己的脖頸子,上麵是通紅的勒印,“你小子下手真狠,幸好老子脖子硬。小兔崽子,你肯定想殺我。說清楚,你到底什麼意思?”

薑也這才明白過來,方才霍昂低著頭是睡著了。

“你打瞌睡了,”薑也連忙轉移話題,“昨晚那個來我們營地的家夥又出現了。”

“我怎麼會打瞌睡?”霍昂一臉不可思議。

他正辯解著,話音忽然頓住。薑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依拉勒和白念慈的帳篷開著。三人立刻上前查看,隻見白念慈窩在睡袋裡,睡得跟死豬似的,依拉勒的睡袋卻是空的。霍昂把白念慈拽起來,問:“依拉勒呢?”

白念慈戴起眼鏡,問:“什麼事?發生什麼了?”

薑也說:“依拉勒不見了。”

霍昂神色凝重,“依拉勒不可能獨自行動,他可能被那個潛入我們營地的混蛋帶走了。該死,我他媽真睡著了?”

白念慈抓起手電筒,“彆說廢話了,快去找人。”

大家打起手電筒,往之前腳步聲消失的方向搜尋。林中有腳印,直直朝太歲村的方向延伸。霍昂端著槍一路疾行,靳非澤影子似的跟在他身後,薑也勉強跟得上,白念慈就費勁兒了。到了開闊地帶,霍昂終於看見前方行走的人影,卻驀然一驚,停下了腳步。

靳非澤和薑也摸過來,蹲在他身邊,白念慈氣喘籲籲地趕到,好不容易才沒有被落下。四人都驚訝地發現,前方那人就是依拉勒。他並沒有被劫持,正獨自走進了太歲村,那軋軋的腳步聲就是他自己。霍昂舉起槍,用瞄準鏡觀察前方的依拉勒。寒冷的大山深夜,他隻穿了一件單薄的黑色短袖和長褲。

霍昂大聲喊:“依拉勒!”

依拉勒沒有理他,一步步走進太歲村深處。

“操,”霍昂低聲說,“他以前沒有夢遊的習慣啊。”

白念慈擦了擦汗,說:“不能再追了,他進了太歲村,晚上的太歲村不能進去。”

“你聽誰說的不能進去?”霍昂問。

“若初的論文寫得清清楚楚,太歲村神秘詭異,晚上的太歲村和白天截然不同。小霍,我知道你擔心你的搭檔,但我們必須謹慎行事,”白念慈勸道,“千萬不要人沒救回來,自己搭進去了。”

霍昂一意孤行,“小靳小薑,你們兩個陪著白教授,我進去把依拉勒帶回來。”

薑也不同意,“依拉勒情況不明,萬一他也感染了怎麼辦?你一個人對付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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