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也喘著粗氣,幾乎虛脫。他把東西收回來,玄關的聲控燈橘黃色的光暈下,他懷裡赫然是個等身抱枕,上麵映著靳非澤的人像。油墨清晰,連靳非澤長而翹的睫毛都根根分明。

薑也先把那兩個漏網之魚針孔攝像頭給拆了,然後扛著1米88的大抱枕在家裡巡視了一圈,這次他連桌底床底櫃子縫隙和窗簾後麵都不放過,終於確定劉蓓已經消失了。

他把抱枕放上床,與它同床共枕,還給它蓋上被子,營造出他與靳非澤一起睡覺的假象。保險起見,他掏出手機,充上電,調出早上偷錄的靳非澤錄音。

“不要害怕,我會陪著你的。”

他設置成循環播放。

等了片刻,劉蓓沒有出現,看來不會再來了。他安了心,戴上耳塞和眼罩,靠著靳非澤的等身抱枕,進入夢鄉。

第二天睡到大中午,他拆了第三件快遞,穿好衣裳出門上課。在早餐店排隊買腸粉當午飯,他看見劉蓓一襲紅裙,立在馬路對麵。車輛來來往往,行人紛紛如織,竟無人看見那個怪異的女人。薑也付了錢,再掉頭看馬路,劉蓓已經過了馬路,站在馬路這頭,離薑也的距離縮短了一大截。薑也麵不改色,提著腸粉往巷子裡走。進了深巷,他再扭頭看,劉蓓站在他後麵。

薑也放下腸粉,拉開外套的拉鏈,露出了他裡麵穿的白T。白T上映著靳非澤的油彩人像,劉蓓的臉再次僵住。眨眼間,她便消失不見了。薑也淡定地提起腸粉,往吉他培訓中心走。

靳非澤站在訓練室門口,遙遙衝他招手。這家夥打量著毫發無傷的他,神情間略有訝然,“想不到你真的有辦法解決女鬼,真讓我驚訝。”

薑也淡淡道:“托你的福。”

“我們家小也就是厲害,怎麼辦呢,我越來越喜歡你了。”靳非澤笑眯眯地說。

薑也不理他。

“沈鐸出事了,你知道麼?”靳非澤又道。

薑也蹙眉。

“沈鐸幫不了你,學院更幫不了你,隻有我能幫你。”他說,“向我求救吧。”

薑也盯著他,問:“劉蓓為什麼怕你?”

“劉蓓是誰?”他側過頭想了想,“啊,是那個醜八怪,跟著你的是她?”

薑也問:“你和她有交集?”

“沒有呢,我隻是單純的討厭長得醜的人而已。她害怕我麼?或許是因為見了我自慚形穢吧。我知道她暗戀你,之前還在學校表白牆向你表白。可是有我在,你怎麼會喜歡她呢?”

薑也:“……”

他不自覺想起靳非澤還是魔女的時候,有時會在微信裡抱怨班裡的醜八怪纏著他。他不是個好人,甚至有點殘忍惡毒。薑也總覺得他人緣不好,誰知道他就是靳非澤,而且在學校裡人見人愛。除了薑也,誰也不會知道這副溫柔皮囊下藏著多麼邪惡的心。

“我上課了,再見。”薑也往訓練室走,卻見靳非澤也跟著他一塊兒。

他皺著眉看靳非澤,靳非澤卻無辜地說:“我也上課。”他指了指訓練室裡擺著的一把新吉他,“那是我的。”

薑也:“……”

這地方有錢就能來,靳非澤多的是錢,薑也沒辦法攔他。算了,當他不存在。薑也在自己位置坐下,把吉他放上立架,一麵低頭沉思,有什麼辦法能和鬼魂交流?如果能找到辦法和劉蓓溝通,說不定就能知道她為什麼纏著他。掏出手機查百度,怎麼和鬼溝通?第一個答案是“碟仙”。這玩意兒薑也向來不信,但現在他的生活中出現了無頭屍,女鬼,每一個都比碟仙離奇,薑也決定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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