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個打開,蜂群似的無頭人從裡麵湧出。薑也心涼了,靳非澤把他引進了無頭人的老窩。
“靳非澤,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薑也大吼。
他往出口狂奔,身後追著無數無頭人。他們密密麻麻,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間充斥了各個通道。薑也腦子裡鋪開一張集裝箱通道地圖,迅速規劃出一條最短的路線。思考的同時腳下飛速助跑,蹬著箱壁爬上集裝箱的頂部,在箱子與箱子之間跳躍前行。
他反應極快,好幾個無頭人撲上來,都被他險險躲開。那些無頭人腳下不穩,跌下了集裝箱,摔得骨折。薑也則在空中一躍,跳上離出口最近的集裝箱,猴兒似的滑下箱壁,直奔出口。他心中燃起希望,用力轉動鉸鏈,水密門打開了一條縫。忽然,一隻蒼白的手從外麵伸進來,扣住了門,五指深深嵌入水密門的鋼板。薑也愣住了,門哢嚓嚓緩緩打開,一具高大的無頭屍站在外頭。
他一下就認出來,這是李亦安,胸口還紮著他扔的菜刀。
無數無頭的長條人影從後方逼近他,他被包圍了。
“你還記得李妙妙嗎?”薑也輕聲問。
無頭屍沒有搭理他,一拳揍在薑也麵門。李亦安的拳頭如秤砣一般,薑也的腦袋嗡嗡直響。他跌倒在地,試圖爬起來,後腦勺又挨一擊。他起不來了,視野一片模糊,意識逐漸飄散。他掙紮著往前爬,有人抓住了他。他看見這人的斷頸裡吐出許多黑色的絲線,似細細的觸手,虎伏著朝薑也的眼睛探過來。
就在這時,他聽見嗡嗡的電鋸響,一把電鋸插入無頭屍的背部,從他的胸膛穿出,鋸條在薑也眼前震動。無頭屍的手鬆了,薑也倒在地上。
一個人逆光立在薑也麵前,身材頎長,挺秀如鬆。
薑也沙啞地喊出聲:“靳非澤……”
靳非澤提著電鋸遊刃有餘地鋸殺了所有湧過來的無頭屍。他的動作穩準狠,實在不像一個高中生應有的身手。斷肢劈裡啪啦掉在薑也麵前,鮮血濺了他滿臉。五分鐘之後,冷藏艙裡飄滿了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靳非澤抹了把臉上的血,丟了電鋸,朝薑也走過來。眼前人笑容溫煦,像普渡眾生的佛陀,可薑也知道,他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鬼。
“你這個瘋子……”薑也咬牙,剛被李亦安打得腦震蕩了,走了幾步天旋地轉,踉蹌著跌倒。眼看靳非澤越來越近,他掙紮著往前爬,試圖遠離這個瘋子。靳非澤終究是趕了上來,蹲下身從他背後拽住了他的頭發,逼迫他仰起頭,與自己四目相對。
“放開我。”薑也想推開他。
他的手猶如鐵鉗,捏住了薑也的下巴。
“你要我給你媽媽的信息,你拿什麼來交換?”靳非澤眸子裡有詭異的興奮,“我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薑也覺得這家夥比無頭屍還恐怖,一心隻想離開。
他咬牙切齒,“滾。”
靳非澤忽然傾身,吻住了他的唇。薑也震驚了,想把他推開,卻推不開。靳非澤的力氣很大,薑也被禁錮在他懷裡,他的懷抱就像是鐵做的牢籠。薑也發了狠,咬破他嘴唇。他明明吃痛,卻不退縮,緊緊扼著薑也的腰,鐵鏽似的血腥味充盈二人的口腔。
“爺爺說的沒錯,吻是甜的。”靳非澤柔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