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我姓薑,以前乾考古,現在無業。”薑若初掏出手機,調出一張相片遞給他,“這個男孩叫薑也,他和他媽媽……咳,也就是我,關係不太好。他喜歡打遊戲,是個死宅,性格比較叛逆。我平時對他比較苛刻,經常和他吵架。大概是因為我的影響,這個孩子敏感、固執,很難相處。將來你如果要接近他,可以從他玩的遊戲下手。”

靳非澤低頭打量照片上的男孩兒,看起來和他差不多大,正靠在欄杆邊看海,戴著耳機,一臉冷淡。他似笑非笑,問:“你的措辭很奇怪,你真的是你說的那個‘我’麼?”他笑了下,“你不是真正的薑若初,對麼?”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薑若初目光幽深,“姑且把我看做她的代理人吧,我說的話就是她說的話。一年之後我們要去一個地方,我們走之後會有很多奇怪的東西找上門。薑也和你不同,靠他自己應付不了那些東西。我們需要你的幫忙。”

“好啊。他看起來很可愛,”靳非澤溫和地笑,“我很喜歡他。”

“是嗎?”薑若初臉上沒有很高興的神色,“你的意思是你會幫我們保護他?”

“當然。”靳非澤的表情無懈可擊,“為什麼不呢?助人為樂是美德,我喜歡幫助彆人。”

薑若初搖了搖頭,“彆裝了,你不是這種人。上個月有個小道士在這座塔前麵那棵銀杏樹下上吊,他為了幫你離開玲瓏塔不惜打傷師父,給鎮守在各層的同門師兄下毒藥,最後被逐出龍虎山。他用遊客的身份回來,在銀杏樹下上吊,隻是為了讓你看他一眼。”

“哦?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我從來沒和他說過話呢。”

“看起來是沒什麼關係。可你在這座塔的八年間,有三十個道士在銀杏樹下上吊,十七個來交流學習的女尼在塔下互毆,九個遊客為了救你身綁炸藥包衝塔被警察帶走。”薑若初吸了口煙,說,“你喜歡玩弄人心,看他們瘋瘋癲癲,下場淒慘。你覺得這很有趣,對麼?我猜你剛剛看見薑也照片的時候,就在設想怎麼玩弄他。”

“您誤會我了,”靳非澤笑容不改,“我是個善良的人。”

“隨便,”薑若初撚滅煙頭,站起身,雙手插在大衣兜裡,“我隻需要你知道,我能把你弄出去,也能把你弄回來。如果我聽見薑也的死訊,我發誓,我會把你釘在牆上。”

“你真的能做到麼?”靳非澤彬彬有禮地表示懷疑,“你看起來並不強壯,你是坐在辦公室裡研究文獻的人,不是一個能把比你高23厘米,體重150斤的男人釘在牆上的女人。”

“是麼?”

“我的判斷很少失誤。”

薑若初出手了。

靳非澤下意識抵擋,可這女人的身手比他想象得敏捷很多。她出手如電,在他反應之前以膝蓋擊中他的下巴,然後變魔術似的掏出一把軍用折刀,把他的左手釘在了地板上。

靳非澤的判斷完全失誤,鮮血流了滿地。

他們麵對麵,眼對眼,薑若初的眸子裡帶著冷冰冰的譏誚。

“我聽說張老天師對你很好,教了你很多東西,看來你學得不到家。”

受了這麼重的傷,靳非澤眼睛都沒眨一下。他隻是盯著她說:“老阿姨,您真是個恐怖的母親。”

薑若初從大衣兜裡掏出第二把折刀,“不好意思,你剛剛說什麼?”

靳非澤露出燦爛的微笑,“漂亮姐姐,您還有什麼要求,我全都答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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