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浮起一道青筋:“我混嗎?”
詹子延把這句威脅當成了提問,搖搖頭,抱緊了手裡的盒子,像是守護著珍貴的寶藏:“不混,你很好。”
駱愷南立刻心裡舒坦了,也不計較了。
喬懷清還想損兩句,詹子延回頭,對著他和吳迪繼續說:“你們都很好,一個會畫畫,一個會作曲,都是能賺錢的技能,卻免費幫愷南做了三年遊戲,不是人人都願意無償付出的。我不敢說好人一定有好報,但我希望你們都能得償所願。”
“……”
“……”
喬懷清和吳迪的日常對話大多是插科打諢,偶爾認真說事兒都是關於遊戲的,從沒聽過這麼一本正經的誇獎,齊齊呆住。
然後不約而同地害羞了。
平時在群裡一個比一個狂,都覺得自己是大藝術家、大作曲家,此刻一個賽一個地謙虛,摸著後腦勺嘿嘿憨笑:“過獎了詹老師。”
詹子延不笑的時候神色淡漠,讓人感覺他似乎心情不好,可話音卻是和煦的:“很羨慕你們,有理想,有才能,還有這麼好的朋友。我很想融入你們,可惜……哎。”
他一聲歎息,後座兩人心都酸了,爭先恐後地撲上去:“當然可以,我們很歡迎!是不是,胖迪?”
“是啊是啊,我們還擔心詹老師你嫌棄我們呢。我們仨都遊手好閒的……”
“那是你們,我可是天天去上課的好學生,詹老師,我絕對是這車裡跟你三觀最合的。”
“得了吧,再吹我把你畫那什麼圖的事告訴詹老師。”
“你找死啊?閉嘴啦。”
後座吵得雞飛狗跳,詹子延隻當他們年輕人健談,全程安靜聽著,偶爾接兩句話,溫和得叫人沒脾氣。
車子抵達家樓下時,兩位迷弟已經徹底成了擁躉。
駱愷南下車搬運最後一批行李,收到了群裡的艾特:
藝術大師喬:「@Kent,你讓位吧,今天起,詹老師就是我的神。」
天下無敵:「附議。」
駱愷南沒回,設置了全群禁言。
緊接著又收到了喬懷清的私信:「難怪你藏著掖著那麼久,自私的男人,想把詹老師占為己有?想得美!」
駱愷南這次回了,直接發了條語音:“你可以來搶試試。”
喬懷清對自己的體格還是有點兒自知之明的,義憤填膺地罵:“你壯你了不起,剩下的都你來搬!胖迪,我們走!”
駱愷南滿不在乎,一個人將剩下的行李搬上了樓。
詹子延本想留喬懷清和吳迪喝杯茶,結果發現,兩人提前跑了。
樓下汽車的引擎聲迅速遠去,他納悶地走到洗手間照鏡子,心想,可能是我的表情太嚴肅了吧。
“子延!”
客廳裡傳來駱愷南的呼喚。
朋友前腳剛走,這就開始直呼其名了。
詹子延無奈地走出去:“什麼事……”
駱愷南側身站著,懷裡抱著被吵醒後跑來一探究竟、結果被抓起來擼毛的小橘,抬起貓爪向他打招呼:“看,南南多歡迎我。”
小橘喵嗚一聲,像是在說“我才沒有。”
此刻正值下午一點,午後的太陽緩緩從對麵大樓的背後出現,照進了麵積不大的客廳。
駱愷南的臉龐鍍著一層金燦燦的光,懷裡毛茸茸的小橘眯起眼,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蜷起身子繼續午睡,鮮亮的橙黃毛色就像一個小小的太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