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何榮正尋回了章詩蘭,知曉了當年他與妻子兩人在名字上皆有隱瞞的事,吹開了那一小片迷障,自然很快順藤摸瓜尋到了跨了兩省的章詩蘭母親的墓地。
年前,十一月初何榮正處理完何家的那攤子事兒之後,他們全家就一起去祭奠過。老太太的忌日在年初八,他們準備在正日子再去一趟,小住幾日。
也正因此,這次程聽言初七的開機,卯卯不能陪著了。
初六早晨,施定山就帶著程聽言,以及她的“禮物們”上了開往機場的車。
鹿海市的清晨,風還挺涼。
陳素娟緊了緊身上的衣裳,望著那越開越遠的車,不禁輕歎了一聲:“這年還沒過完呢,就要開工……還是個小寶寶呢,家裡也不缺她掙的錢啊,怎麼就忙起來了呢……”
一旁章詩蘭抿了抿唇,有些心虛地揉了一下腿邊正挨著她,耷拉著的小胖寶頭。言言姥姥這話,她還真沒法接……年前秦導和施導也打電話來問了衛承禮差不多的話,問言言家是不是又有什麼事兒了,怎麼之前拒絕的工作,又都想接了。她在旁邊聽到了,算算時間,言言去找他們接工作的那天,可不就是在老彆墅那邊兒,定下來南方過年那天麼……
後來陳素娟知道了要一起來南方過年,何家還負責安排的事兒,非得塞給她一筆祖孫三人參與行程的錢。章詩蘭推了兩日實在推不過,就帶了錢去老彆墅那邊,可負責安排行程的管家又說程聽言也給了錢……這兜兜轉轉的,章詩蘭沒了辦法,直接把陳素娟給的那筆錢拿給了程聽言,讓她們自己處理去了。
這一次的錢最後是怎麼個章程,最後章詩蘭也沒過問。
不過……章詩蘭望了一眼已經沒了車影的大路,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急於掙錢的焦慮感真的很熟悉啊。章詩蘭回頭看了一眼正蹲一邊兒不知道和沈子霖嘀咕什麼的衛承禮,這幾個月,這家夥好像也挺……
保姆車上,正向機場去的程聽言並不知自己在被與何人作比。
她隻知道……今天這車上,人真的有點多。
施定山與劉茗自不用多說,關鍵還是何榮正送來的,除了兩個武術教練,還有兩個保鏢。四舍五入,就是四個能打的跟著她了。
原本程聽言還想婉拒那兩個保鏢呢,結果被何榮正拉到一邊,兩個雷丟下來差點沒把她炸迷糊了。
她們這邊好好地在外麵過年呢,怎麼程家那邊白蕾就差點把程容容殺了?
一個雖然沒死,但是精神受了很大傷害,在醫院接受治療好幾天了,好像還沒什麼好轉……
一個雖然沒殺成功,但是在現場被程飛英和熱心群眾抓了個正著還拍了視頻,被直接報警抓進了局子,現在白家那邊正在試圖用年輕時就精神不穩定有精神病這個理由把她從局子裡洗出去,然後安排到精神病院去。
按何榮正的說法,那邊正是狗急跳牆的時候,雖說人被抓了,白家的態度也是認慫的,但是誰知道塵埃落定之前會有什麼糟心事。
都精神病了,萬一來個共沉淪多虧,不如警醒著點多帶點人,麻煩就麻煩一點,總歸也就是這陣子的事兒。()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程聽言也就不拒絕了。白蕾是個能做出什麼事兒的人,她可比何榮正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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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過程,何榮正沒說得很清楚,因著去機場的車已經在等,時間有些緊,程聽言也沒好細問。不過那來得及時的熱心群眾和那正好拍到了的證據,肯定是何榮正監視之下的手筆就是了。
比起過程,結果還是更重要一些。
白家向來重利,上一世白蕾和程容容搭上了何嵐溪,坐著何家的大船,白家可很是捧著她們。沒想到這一世……他們這麼快就放棄了白蕾。
白蕾對程容容做的事情,程容容最後沒事,以白家的手段,把白蕾洗成壓力過大教育孩子時失了力道不是難事。他們偏偏要往精神病上麵洗,還要把人往精神病院送……精神病院是什麼地方,進去不難出來可不容易,要說這裡麵沒有想討好何榮正的意思,她是不信的。
不過,白家這麼做,程聽言覺得還算是符合他們家那趨利避害的一貫做法。就是何榮正說到程飛英應該也讚同了白家的提議,就讓程聽言有點……不說程飛英這人如何怎樣吧,上一世他和白蕾可是恩愛得很,兩口子默契地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把劉瓊芳耍得團團轉,間接把她捏在了程家的手心裡那麼多年。結果這一世,就同意把人送精神病院了?
結局令人舒暢,但也讓人發寒。
程聽言沉默地望著車窗外飛速掠後的樹影,許久許久。
直到臨近了機場,車速慢了下來,程聽言才緩緩吐了口氣,收回了些心神。
然後……就聽到後麵劉茗正在和那兩位教練對時間表的聲音。
不是?倒也不用如此緊湊吧?
聽了沒幾句,程聽言就忍不住向後看去,結果就對上了三雙熱切灼灼的滿滿都是搞事業的眼。
程聽言:“……”算了,到了劇組她們就會知道時間表這東西,用處並不大。
說起來,也是自己不行啊。
一想到何榮正說送給她兩個教練的原因,是為了表揚她那天給他拿了好多吃吃喝喝的東西且沒有分給溫西西,她就……
希望旁邊聽到這件事的章阿姨不會太生氣。
她才不是主動投喂啊,是因為卯卯姥爺當時藏在嚴肅冷酷下的可憐巴巴有點超標了啊!看起來真的有億點點像有時候“我委屈但是我不說”的彆扭小胖兔兔啊!
下一次,下一次她一定不會對那種充滿了期待又不說的彆扭的目光心軟了!
決心,是堅定的。
但是程聽言沒想到,這決心卻沒能保持超過一十四小時……
離彆總是傷感。
前幾日另外幾家離開的時候,文江月汪知知和沈子霖都紅了眼眶,溫東鈺更是嗷嗷地哭成了傻子。
那時候何榮正覺得還是自家寶貝小胖和言言最穩重,雖不舍但不哭,很有幾分堅韌。
() 初六早晨言言走的時候,何榮正還這麼想來著。結果人一走,他和沈江河沒說兩句話,一回頭就是一隻悶在女兒懷裡無聲哭倒了的可憐小胖寶寶了。
就……行吧……
胖寶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啊……
何榮正覺得自己可能是老了,還挺喜歡過年的時候這麼一大堆的人一起嘰裡咕嚕地在旁邊玩兒了幾天。臨了,人漸漸走了,少了,還有點不習慣。
言言走了,胖寶倒了,女兒去哄胖寶了,女婿欠欠地在被胖寶毆打了……小霖霖忙著搞事業呢……沈江河,嗯,競爭對手沒有可玩性。
年初六,無聊的何榮正玩兒了一天的胖豬豬,結果在初七分彆各自上路時,竟玩出了幾分不舍。
“下次再見啊~~還給你掰蘿卜吃。()”何榮正看著拉豬的大車已經到位,有些不舍地往胖豬豬嘴裡塞了最後一個蘿卜,又拍了拍主動拱上來的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