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透的黑色筒襪,自腳尖到小腿,一直拉到腿根,最後扣在固定在大腿上的環帶上。
尖頭的藍色跟鞋,輕輕踩在腳下,踏著細細的跟,雪花裝點的綁帶曖昧地係在腳腕。
雖說長筒褲襪和高跟鞋本就是為貴族男性發明的裝飾,但看著鏡子中一身露背齊踝長裙,裙擺間隱隱露出黑絲白肉的荼靡身影,你還是忍不住緋紅著臉,將發熱的額頭貼在鏡麵上歎了口氣:“...所以,事情是怎麼發展成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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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
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凱亞·萊艮芬德的連篇鬼話。
說什麼為了防止事後愚人眾排查,潛入時必須進行讓人料想不到的、天衣無縫的偽裝。
麵對你的反詰——“那為什麼非是女裝,扮作富商或是高官不可以麼?”——他甚至大言不慚地將過錯推到你的身上,說是因為你絕對裝不出其他階層的樣子。
...無法反駁。
作為勞倫斯這一代的嫡係長子,你從小到大接受的一直是最嚴苛的貴族教育,這也就導致你的一舉一動——說話的方式、走路的姿態,甚至是微笑的弧度——都帶著勞倫斯的印跡,消除不去。
雙手拉著裙擺,對著鏡子行了個屈膝禮,你看著明亮的鏡麵中那身著女裝、依舊矜持優雅的身影,目光冷淡。
即使改頭換麵,即使努力掙紮,卻還是掩蓋不了骨血的傳承,宿命的束縛麼?
如果確實如此,那麼是否無論你如何掙紮,都隻是命運劇本中無足輕重的徒勞和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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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天注定你要吞下命運的苦果,你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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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響起了規律的鈍響。
得到你的回應後,凱亞推門而入,勾著唇角走到你的身後。
脫下嚴肅的騎士服,換上一身荒唐的、須彌盜賊的服飾,看見你整理好的妝容,凱亞輕佻地對著你吹了聲口哨:“哇哦,我的眼光真好,大小姐果然適合這種冷豔的風格。”
雙臂自你身後伸出,將手中星螺打磨的華麗項鏈比在你露出的脖頸間,凱亞站在你的背後,直視著鏡中你的眼睛,狀似懊惱地歎了口氣:“哎呀,想到要將這樣的大小姐親手送入海勒西斯,讓其他人欣賞,突然有些後悔。”
“——不如我們私奔吧。”
宛如擁抱一般,他傾身向前,敞開的領口內飽滿的胸肌親密地貼上你長裙後露出的脊背,傳來屬於他的體溫和心跳:“隻有我和大小姐兩個人,逃離蒙德,逃離命運,逃離這【天注定】的結果,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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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色與雪白的肌膚交疊,不同深淺的藍發交纏在一處,宛如交頸的愛侶,纏綿的鶼鰈——隻可惜你和凱亞之間,並不是那樣純粹而唯美的關係。
你抬起眼,金紫漸變的眼直視著鏡麵中,那映著星辰和你的麵容的瞳孔。
“...請不要開
這種玩笑,凱亞閣下,”接過他虛環在你頸間的項鏈,側頭將長發撥至一邊,對著鏡子帶上那華而不實的裝飾,你禮貌卻決絕地回複道,“不戰而逃是貴族的恥辱,請恕我拒絕你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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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命運的爭鬥沒有退路。
關於這點,你很早就有了覺悟。
作為勞倫斯的繼承人,你從小就被父母教育,要用儘人生所有力量,推翻騎士團和教會的統治,重拾貴族的輝煌。
“這是勞倫斯的宿命,尤斯塔斯。”
昏暗的舊宅裡,麵目模糊的長輩們對你訴說著他們的野心與欲望。
“作為繼承先輩骨血的一員,你彆無選擇。”
彆無選擇。
就好像你出生的目的,就是扮演他們劇本裡的醜角,走向他們所期望的終點一樣。
你不想妥協。
所以你跳下了舞台,在荊棘中開辟了另一條路。
而作為對勞倫斯家族殷殷期盼的回複,你在接手地下情報機構之後不久,就和騎士團建立了坦誠的合作,將舊貴族所有可疑的舉動,全部彙報給了法爾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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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的話,你也可以選擇彆的角色。”
很久之前的某次,在和萊艮芬德家的孩子們做遊戲的間隙,你曾這樣對扮演獨眼大盜的凱亞說。
“你更想扮騎士不是麼?”坐在樹蔭下,安分守己地扮演著被困公主的你,看向遠處佩戴著騎士劍、正帶著侍從——伊格尼斯——前來,打倒大盜、拯救公主的迪盧克,“既然這樣,為什麼不試著爭取一下呢?”
“...是啊,為什麼呢?”雙手交叉在腦後,躲在樹枝上偷閒的凱亞聞言大笑出聲,“大概是舍不得光明正大霸占大小姐的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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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雜著真心和謊言,充滿了隱喻和試探。
是堅冰包裹著烈火,或是多情掩蓋了冷漠?
你總是分不清凱亞的話,究竟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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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海勒西斯入場資格的過程不必贅述。
帶著麵具半夜去舊貴族的家裡喝喝茶,或是在酒館不經意透露出商人私生子的現狀,你們很快就從不同人手中拿到了入場的推薦信——不得不說,凱亞在這方麵擅長得讓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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