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打造一隻牢籠,貪婪為地,誘惑為欄。

以獵物的姿態出現,裝作不經意將他引入籠中,讓他主動帶上鐐銬,掛上枷鎖,陷入【永恒】的欲望之中。

——噓,來講個恐怖故事吧。

———

那是在鎖國令取消之後的某次【秋津森夜試膽會】上。

作為主辦方的綾人和神子正忙著處理事務(捉弄參與者),於是你身邊難得空了下來,無所事事地閒逛了半天,最終還是翹著腿坐在五百藏的肩膀,聽著鎮守之森中傳來的陣陣慘叫。

可憐的狸子被你的氣勢所迫,排成一隊為你獻上新鮮的蘋果,天狐地狐順服地趴在地上,毛茸茸的尾巴貼在你的小腿腳麵。

——本來應該是非常愜意的景象,但或許是因為缺少了那個為你投喂水果、擦淨嘴邊的人,總之,你感到非常的無聊。

所以在那位異國的旅行者和可疑的飛行物迷路到你麵前時,你決定呼應試膽大會的主題,和他們分享一個恐怖的故事。

———

久遠的傳說中,人和動物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但在東方的某個島嶼,有位大家族出身的少爺卻並不開心。

稚年失去雙親,他不得不忍著悲傷扛起家族的重擔。

但偶爾他還是會躲到沒人的地方,將心中積攢的淚水釋放。

某個陰霾的下午,再次躲到森林裡的小少爺,在開滿白花的樹下,遇到了一隻漂亮的狐狸。

那是怎樣一隻狐狸啊,毛皮如白雪般乾淨、眼睛如石珀般明亮,驕矜冷淡地蹲在那裡時,仿佛連直視都是一種褻瀆。

“——我想要馴服他。”小少爺忍不住這樣想。

於是每個太陽升起的白日,每個月亮照耀的夜晚,小少爺都會來到森林。

知道狐狸喜愛乾淨,便每次沐浴焚香,知道狐狸痛恨無聊,就精心設計戲碼。

一次次取悅,一步步試探,一點點逼近。長成他最喜歡的樣子,長成他無法反抗的樣子。直至將狐狸困在懷中,無法逃脫。

——從此,小少爺和狐狸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

“...呃,是我沒聽懂麼,這個故事很恐怖麼?”聽完你的敘述,派蒙撓了撓頭,疑惑地抬起頭。

於是倚靠著五百藏的你換了隻腿翹起,手肘支在膝蓋,未著鞋襪的腳在空中擺動,垂著眼:“——彆著急,等你聽完狐狸的故事。”

———

久遠的傳說中,人和動物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但在東方的某個島嶼,有隻身份高貴的狐狸卻並不開心。

在戰爭中失去了親人與朋友,他不得不忍著悲傷,陪著僅剩的主人繼續前行。

但當他的主人也拋棄後,他能做的,就隻剩躲在森林裡,和樹木花草作伴。

某個晴朗的上午,在前往森林的路上,白毛狐狸在儼然的屋舍內,瞥見了一位藍

發的少年。

那是怎樣一位少年啊,明明失去家人,卻依舊不失風骨,明明麵對嘲諷,卻仍然堅定溫柔。

不屈服、不折腰,不放棄家人,也不放過敵人,如春水一般,流進狐狸心田。

“——我想要被馴服。”狐狸忍不住這樣想。

於是在陰霾的下午,走過白花的森林,於是在寂寞的夜晚,跳進少年的窗扉。

勾起無儘的貪婪,誘出刻骨的不甘,用最清冷的樣子,做最低劣的事情,然後看著少年不自覺地,變成狐狸最喜歡的樣子,變成狐狸無法反抗的樣子。

“啊,人類的欲望真是可愛。”被困在小少爺的懷裡,狐狸露出滿足的微笑。

——從此,小少爺和狐狸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

“...等、等一下,雞皮疙瘩要起來了。”

聽完第二個故事,派蒙終於遲鈍地背後發涼,抱著雙臂驚恐地躲在旅行者身後,戰戰兢兢地問道:“我、我說,這個故事是假的吧?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壞的狐狸?”

你聞言眨了眨眼,剛想回答,卻聽到山下腳步聲響起,綾人拾級款款而上。

“——哎呀,不好意思,打擾幾l位聊天了麼?”

一身優雅的白色西裝,長長的袖擺在空中飄蕩,綾人半垂著眸看了眼湊在你身邊的旅行者和派蒙,露出溫和又禮貌的笑容。

“沒想到祭主大人也能和彆人聊得這麼開心呢,”不著痕跡地插入旅行者和你之間,握著你光裸的腳,綾人慢條斯理地為你套上潔白的足袋,輕聲問道:“具體講了什麼,可以和我分享麼?”

———

白色的飛行物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於是你不冷不熱投過去一個眼神,無聲說了些什麼。

被你駭到的派蒙迅速躲在旅行者身後,而你則將目光再次投向綾人。

———

被白色手套包裹的手掌,鬆鬆握在你的腳踝,微微下垂的藍色雙眼,緊緊彙聚你的身上。

仿佛留有餘地,卻沒有逃脫的可能——看著綾人仿佛要淹溺你一般的溫柔笑容,你半垂著金色的眼,麵色冷淡地用腳趾輕輕劃過他的掌心:“——在講,狐狸狩獵的故事。”

———

要有耐心,要先退讓。

要付出無法想象的代價,要耗費不可估量的心血。

大風迷眼,但要借勢而為。醺風細小,務要細細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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