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背德的交往。
罪惡、晦澀,在不為人知的角落,勾引純白的少年墜入深淵。
那是快樂的狂歡。
交頸、取樂,在屬於二人的世界,引領青澀的戀人逐漸成人。
———
人渣怎麼了?
道德這種東西,誰沒想過拋棄呢。
看著小少爺挑起的眼尾,紫黑的眼瞳,略帶無辜的神情,和與纖細身材不同、帶著自己都不知道的占有欲的動作,你挑著他的下巴,傾身咬了下去。
——美人在懷,誰能不心動呢?
——你不過是犯了,所有人都會犯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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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這樣,你和神社家嬌養的小少爺度過了一段非常快樂的時光。
一年、兩年?——算了,不重要。直到某天,小少爺抱著你的腰,滿臉幸福地對你說:“——千鶴,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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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怕了。
像是迎麵潑來了一盆帶冰的冷水,將你喚醒。
你忽然意識到,對於你來說的一晌貪歡,對於從未接觸過外界的少年來說,卻可能是終身的誓言。
他還有那麼長的人生,他還有那麼多的可能性,他本可能和另一個正直善良的人相戀,過著正常人該過的生活,卻被你因為一己私欲,困在糜爛的夢裡。
——罪惡之所以叫罪惡,正是因為他會傷害彆人。
———
你跑掉了。
從神社,從柊家,像個懦夫,像個人渣。
躲在便宜的出租屋內,抽著劣質的香煙,靠給三流電影寫劇本為生。
期間也曾被人強行破開大門。
穿著一身和職業不相符的白色三件套的藍發男人走在前麵,帶著溫和的微笑環視四周後,脫掉西裝外套墊在椅子上,然後才是神官打扮的白發青年。
有著野獸般的金瞳、麵容異常俊美的狐祭主坐在你的對麵,冷淡地敲了敲桌麵,喚回你的意識:“——國崩說你不見了,怕你出事,求我來找你,但看起來你過得還不錯。”
“…嗯,確實不錯,”儘管屋子裡燈光依舊昏暗,家具依舊殘破,你卻挑釁地將腿翹在桌上,肆意地笑著,“沒有人可以管我,沒有人需要我管,愜意得很。”
“是麼?那就好,”淺淡地瞥了眼你,祭主情緒沒有任何波動,隻是在搭著神裡綾人的手站起身、準備離開前對你說,“儘量享受這種愜意吧——不過提醒你,國崩和影很像,對於抓在手裡的東西非常執著。”
“如果真的想逃的話,記得逃遠一點。”最後回過頭,狐祭主麵無表情地看著你,金色的眼瞳透出某種野獸般的殘忍,“小心,不要被抓到了。”
———
手機丁零零地響了起來。
你猛地從舊日的夢中驚醒,坐在床上,煩躁地發了會呆,然後裸著上身走到落地窗邊,一把拉開窗簾。
明亮的日光瞬間衝破黑暗,灑入室內,連帶著還有間斷的、刺眼的閃光,劈裡啪啦地亮起。
你低下頭,毫不在意自己坦胸露背的造型,對著對麵窗口探出的長焦鏡頭揮了揮手,然後轉身撿起扔在地上的手機,按下通話鍵。
“——阿鶴老師,您怎麼才接電話!”
是你的經紀人阿茂,聲音帶著幾分氣急敗壞:“算了,先聽我說,昨天晚上網上突然出現您和上部劇主演進入同家酒店的照片,現在〇博上都是關於你潛規則的熱搜。”
“您不用擔心,這件事公司正在處理,多半是對方炒作。當務之急是您先離開酒店,千萬彆讓那群狗仔拍——”
“——晚了,照片估計已經上網了。”
將身體砸進沙發裡,你懶洋洋打了個哈欠。然後想到你可憐的經紀人的身心健康又不是很有誠意地補充了一句:“哦,彆擔心,我有專門擺造型,拍出來效果應該不錯。”
———
沉默。
良久的沉默。
就在你把手機扔到一邊,準備洗個澡清醒一下的時候,阿茂終於如火山一樣爆發,對著你怒吼:“——誰在乎效果好不好啊!”
“阿鶴老師!拜托!任性也要看看時間!”
平時總是老好人樣子的經紀人發出振聾發聵的呐喊:“八重堂好不容易和MHY談下來這次合作,要請Anemo的流浪者來出演下一部電影!結果你卻在這種時候搞潛規則!”
“你知道MHY有多摳麼??知道風男廚有多可怕麼???”說著說著,手機對麵傳來一聲抽泣,“…天呢,要是讓他們看見今天的照片…嗚嗚…彆說合作了…我連工作都要沒有了…”
———
阿茂哭得纏綿悱惻,可惜你是鐵石心腸,除了覺得倒胃口外,沒什麼其他反應。
——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拉來炒作了。
雖然脫離了柊家,到底曾在那個階層呆過,這些年你出名後經常被人利用,作為往上爬的跳板——說實話,你完全不在乎。
又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也沒有和誰有過什麼約定,難不成你還要像小女孩一樣、守身如玉、暗含期待地等著某人找上門來麼?
將流浪者的名字含在口中,玩味地吞吐半天,你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
———
距離狐祭主找上門過去了幾年?
你已從三流編劇混成了背著大獎的名人,當初的小鬼也已經成年,變成了你不認識的模樣。
如果說最開始看著新推男團海報上那張熟悉的臉,你還很驚訝,心裡或許也有幾分期待。等到現在,你也早就放棄了。
———
掛掉阿茂依舊在哭哭啼啼的電話,將手機關機,泡在豪華的浴缸裡享受了一上午,你終於滿意地離開房間。
樓下不出所料還圍著大批記者,甚至還有些Anemo的粉絲也跟了過來,喊著要抵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