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披著白色鬥篷,半低頭,臉被兜帽遮住,慢慢走到路遙麵前。

小熊精蓬蓬的毛抖篩一般,爪子杵在地上直打顫,但還是勇敢地擋在路遙麵前,不停發出“狗叫”威嚇對方。

白衣女子終於在小熊精麵前半米遠處停住,取下兜帽,露出一張與路遙五六分相似的年輕麵容。

小熊精看到那張臉,又回身看路遙,小小的豆豆眼裡充滿疑惑。

路遙微微愣住,很快反應過來:“玉瑤仙子?”

陸瑤微微一笑:“你竟知道我?不過那已是百年前的事情,我也早已舍棄那個身份。我叫陸瑤,但和你的名字不一樣。耳刀陸,瑤池玉液的‘瑤’。”

路遙瞳孔微縮,下意識後退一步,來者不善。

陸瑤臉上笑意更濃,她來到網吧已有幾日,也觀察了這位店主幾日。

陸瑤知道路遙素來冷靜,見她被自己嚇到,心生警惕,隻覺得有趣。

路遙原以為她和玉瑤仙子隻是碰巧長相相似,此時若有所感,這個陸瑤的出現可能並不是偶然。

陸瑤的目光落在路遙左耳的金色耳墜上,眼裡流露出幾分癡迷:“這枚墜子最後竟在你這裡,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

路遙的直覺向來很準,這個長相與她相似的仙子有點不妙。

她彎腰抄起熊安安,緩緩倒退,手已經摸到隨身空間門的魔杖。

路遙的道具確實不少,但目前攻擊效果最明顯的還是那把魔杖。

她還想把幻戒一起拿出來,萬一打不過,就戴戒指回小吃店。

隻是從異世界回到小吃店,路遙還從來沒有嘗試過,不知道能不能行,還要帶熊安安過去,得想辦法把他塞進隨身倉庫。

未能倒退兩步,路遙正想找機會把小熊精放進倉庫,身體驀地僵住。

這種感覺很熟悉,就像上一次在尼特安大陸被靈藥抓住,四肢僵硬如石頭,沒有絲毫知覺,叫不出圓夢係統,也觸碰不到隨身倉庫裡的道具,但意識仍舊清醒。

她被定住了。

熊安安在路遙懷裡掙紮,嗯嗯叫喚,像要哭了一樣。

下一秒,他保持著四肢掙紮的姿勢,安靜下來。

小熊精也被定住了。

“不用白費力氣,你跑不掉。”陸瑤重新繞到路遙麵前,“我不想有人打擾我們,早在這片樹林周圍布上陣法,你逃不出去,旁人也進不來。你願意聽我說說話嗎?”

路遙:“……”

總覺得修真界病/嬌特彆多。

這位仙子雖然長得像她,明明性格不同,姬樁到底是用哪隻眼睛認錯人的?

陸瑤不強求路遙的態度,隻把她當樹洞,娓娓講述近千年來的所見所聞。

“我本是瑤池邊一株最尋常不過的蓮花,你可知蓮花的莖乾外直中通,內裡空空。不僅如此,就連深埋於淤泥裡的根莖也有許多孔洞。幾千年來,我長在瑤池水畔,無心無情,亦

無想無念。”

路遙:“……”

讀書不多,但“中通外直”應該不是這個意思。

陸瑤:“一千年前,銀發紅眸的青年偶然來到瑤池邊閒坐。後來不知為何,過個十天半月,他便會來。他從來都是一個人,坐在水畔邊,凝望著我。

“……如此過去百年,我終於知道他為何喜歡坐在瑤池邊看蓮花。他有一隻心愛的花瓶打碎了,可惜無論如何都無法複原。他和那隻花瓶的初遇就是在蓮花盛放的夏日,因為那隻花瓶,他第一次有心注意周遭,第一眼便看見路旁鏡湖裡的滿池蓮花,覺得此景甚美。”

路遙滿眼迷茫。

仙子的敘事風格和妖皇真的好搭。

陸瑤:“所以,他愛的其實並不是我。”

路遙:“……”

聽了這麼長一段,路遙仍不知曉為何會被找上。

可她動不了,隻能被迫聽故事。

“但是因為他,我才有了心。”陸瑤抬起頭:“百年前,我終於等到機會下界。我們本會相遇,卻無端錯過。再相逢時,他卻有了新的花瓶。”

“……”路遙猛眨眼睛,逐漸覺得事情離譜起來。

起初,她以為仙子的意中人是銀發紅眸的姬樁,越聽越奇怪。

若是姬樁,百年前,他們已經相遇,並且相愛,如何都談不上錯過。

還有這個意有所指的“新花瓶”,不會是指她罷?

路遙深深吸氣,努力平複震驚的情緒,這很有可能是澤緣的爛桃花。

陸瑤湊近,伸手摸路遙的臉:“你確實比我更像,可惜也隻是替代品。”

……終究是沒逃過被替身的命運,而且有可能替的還是一隻花瓶。

陸瑤的手緩緩下移,停在路遙胸/口的位置。

她嫌小熊精礙事,把他從路遙懷裡薅出來丟在一旁,手指化作翠綠的根莖,緩緩插/入路遙的胸口,血浸出來。

“放心,不會很疼。”陸瑤自顧自地說,雙眸竟閃閃發亮,“早幾日前,我就來到這處,暗中看你開店、處理雜物。你確實和我遇到的那些人族不一樣。我隻是有些好奇,你還有哪裡比較特彆。”

“……”路遙蹙眉,胸口一股涼意,腦海裡不自覺浮現許多畫麵,激得她頭暈目眩、頭疼欲裂。

時間門仿佛被拉得無比緩慢,耳邊傳來巨大又渺遠的聲音,眼前一片血色,什麼都看不清,身體仿佛在朝無邊深淵墜落。

路遙意識開始模糊,逐漸對周圍失去感知,終是閉上眼睛。

陸瑤卻是猛地驚醒,接住暈過去的路遙,滿臉驚愕。

原來是這樣。

陸瑤目光複雜,五指並攏,刺向路遙頸側。

熊安安豆豆眼裡滿是焦急,努力想衝破禁製。

可惜他熊小修為低微,隻能僵硬的躺在地上乾著急。

指尖戳到路遙的頸部,血珠滲出來,陸瑤卻無法再刺進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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