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

見對方沒有反應,星野涼以為出了什麼事。他本來就有些夜盲,隻能眯著眼湊近了些,試探地喊了聲:“隊長,你沒事吧?”

話音剛落,他感覺原本握在他手臂上的手突然收緊了一些。還沒等他做出反應,那隻手動了。從原本的位置,順著整隻手臂開始下滑,粗糙的指腹擦過手肘內側時,突如其來的癢意讓星野涼渾身一震。

他下意識想縮回手臂,卻被強硬地拉住了。

“沒事,放鬆。”男生終於開口了,聲音裡帶著些壓抑的沙啞。

這個聲音讓他瞬間就回憶起了昨晚的夢。他們之間的距離本來就不遠,加上他剛剛還向前湊了點,這句話幾乎就像在他耳邊呢喃的一樣。

【星野……】

夢裡的這句話仍然分外清晰。一股酥麻的癢意從脊骨攀上後頸,星野涼可以肯定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

觸感一直滑到小臂接近腕部處才停下,他感覺對方的指腹輕輕在他的腕骨上蹭了一下。

星野涼倏地抬手抓住牛島若利的另一隻手:“隊、隊長?”

“疼?”

“什、什麼?”

牛島若利垂著眼,四根手指圈住男生的手腕,剩下的拇指慢慢摩挲著對方那塊皮膚:“你剛剛一直在摸這邊,是疼嗎?”

“還,還好?”星野涼感覺自己說話都不太利索了,“也不是特彆疼,可能是因為今天打太久了吧。”

“你剛剛說了我的力度。”

星野涼一噎。原來隊長那個時候就在了?

“我隻是隨口說說,沒有彆的意思,真的!”

男生卻隻是低著頭沒吭聲,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星野涼急了:“我真的隻是隨口說說,我之前練多了也是這樣的,過兩天就好了。隊長你應該也懂的吧!嗯?隊長——”

他突然停了口。

他感覺自己的肩膀被什麼東西抵住了,隨後才反應過來那是對方的額頭。

星野涼張了張口,最後抿住唇,什麼也沒說。

器材室裡本來就很安靜,在他們都沉默下來之後,就更加安靜了,隻剩兩道清淺的呼吸聲。

這並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擁抱,甚至他們的身體之間還有很明顯的一段距離。但這個姿勢卻比之前畢業典禮上的那個擁抱還要讓人平靜。

許久,星野涼輕聲開口:“隊長?”

“嗯。”男生悶聲應道。聲音順著兩人接觸的地方傳來,混在空氣傳音中有種跟正常說話時不一樣的奇異感。

耳朵更癢了。

星野涼難耐地閉了下眼,努力找回理智,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是不是不太開心?”

這次對方沒有立刻回答。星野涼感覺一直被握著的手腕上又被人磨蹭了幾下,他呼吸微微一亂,抓著男生的那隻手食指安撫似地碰了碰男生。

“隊長,你不開心。”這次

是肯定的語氣,

他的頭稍微向前一動,

便碰到了對方俯下來的肩膀。他就著這個動作,輕聲問道,“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

“沒事怎麼是這個樣子。”星野涼故意停頓了一下,假裝很苦惱地說,“就好像我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沒有。”牛島若利立刻直起身子沉聲答道。

即使看不清他的神色,星野涼也能在腦海裡想象出來。肯定是皺著眉,眼神非常認真,就像在上課回答問題那樣。

星野涼忍住笑意:“啊,是嗎,我不信,隊長隻是在安慰我吧?”

牛島若利果真皺著眉頭:“我沒有。”

“那隊長是為什麼不開心?明明晚上剛過來的時候心情還是很正常的吧?”星野涼趁熱打鐵追問道。

如果寒河江勇將在這裡,他一定會震驚地反問:你居然能從牛島前輩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他開心還是不開心?!

可惜他不在,所以回答的壓力就全都來到了牛島若利的身上。

不過牛島若利說話向來直白,從來都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的。因此他隻是略一思索,就開口說:“你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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