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涼迷惑,星野涼不解。

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他會在夢裡這麼認真地學習排球?還跟上課一樣記筆記?還非常驕傲?——啊,這個球肯定是直線球!

順便看了個球的小銀毛愣了一下,沉思。

這不科學。

換在一個月之前,要是有人跟他說,他會在夢裡認真學排球,他可能會覺得對方瘋了。但是,看看現在的他!

沉思中的星野涼還不忘在旋轉中捕捉細節,然後下判斷。這球是左邊——可惡!怎麼會是中路?!

惱怒地暴捶了一通空氣,被撿起的星野涼又下意識地坐正,認真地看球。

不管了,看完這個,看完這球再說!下一球他肯定不看了!

一球又一球,下次又下次,等最後感覺到與夢境剝離的時候,星野涼才猛然驚覺時間的流逝。

清晨的陽光籠罩在公寓裡,躺在床上的銀發少年麵無表情地盯著天花板。

超。又被支配了:)

*

“我來!”

“大平前輩!”二傳手將球傳向蓄勢待發的主攻手,主攻手應聲起跳,扣下這球的瞬間,原本空無一人的球路上突然多出了一雙手臂。

“砰!”

球反彈回了身後的場地,落地的大平獅音眉毛一挑:“星野,攔得不錯啊。”

對麵的星野涼聞言嘿嘿一笑:“僥幸,僥幸。”

這可不是僥幸。

坐在場邊的鷲匠鍛治掃過顧問老師記錄的數據,在星野涼一欄的數據上,攔網的成功率肉眼可見地穩步上升。

最開始他還以為這小子又像之前那樣,隻是偶然事件。但這幾周以來,星野涼的攔網好像突然開竅了一樣,從一開始的偶爾攔死,到現在的幾乎每一球都能觸到球。

從之前的隻憑眼力和直覺,到現在細節點滿的攔網,水平可以說是突飛猛進,簡直是經曆了質的變化。他甚至懷疑這小子是不是私底下去請了什麼高手教導。

雖然他一開始把星野涼放到副攻的位置上,就是希望可以達到這個效果,但這小子的進步速度確實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老爺子摸著下巴,看著場中正在跑動的少年。

所以說,這小子難道是暗地裡努力的類型?

如果場上的星野涼能聽到這個問話,他一定會嗬嗬兩聲,然後扔出自己壓在書桌裡已經增加了不知道多少張的草稿紙,控訴這幾周的慘痛經曆。

究竟是誰啊?是誰白天在學校學習,晚上還要在夢裡上課啊?還是一對一私教課的那種,除了沒有講解,所有的配置都齊全了,老師甚至親自上手來指導他呢:)

是的,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幾周的夢反複在貓頭鷹和雞冠頭兩個人中間徘徊,中間偶爾夾雜了一點佐久早聖臣和牛島若利。

每次當他下定決心第二天晚上不學攔網了,它就給他換成貓頭鷹,然後花式展示各種神奇球路的扣

球來吸引他的注意,趁他開始有點迷茫的時候,又換回雞冠頭同學上手給他指導。

這,這讓他怎麼能忍住不學?!

於是,星野涼隻能擦掉眼角的淚花,努力“上課”

,記了一堆的筆記。如果有沒搞懂的地方,就又像之前那樣跑去問排球部的前輩們,以至於現在星野涼在前輩們眼裡儼然成為了一個【踏實努力、有上進心】的一年級後輩。

他甚至能從牛島若利的眼神裡看到堪稱欣慰的光了啊!

救命,好想逃。

當他第一次看到那個眼神的時候,他差點覺得自己是精神失常了。直到他下一次跑去問前輩們問題的時候,他發現牛島若利居然對著他笑了!

他的隊長,那個牛島若利,居然、對著自己笑了!——而且還相當帥氣!

星野涼滿臉安詳。

算了,學吧,學吧,莫非還能學死他不成?至少老爺子最近都不怎麼罵他了,還是有那麼一點好處的。

不說彆的,星野涼現在已經會熟練地安慰自己了。

不過,自從他開始把重心放在攔網上之後,他慢慢發現了白鳥澤的一些問題。

天童覺的攔網天賦確實是相當高的。對方的【guess】型攔網如果不是受限於他的腦力和體力,在賽場上根本就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存在。實際上這一點是所有攔網都有的缺點,越是到比賽的後期,體力的耗儘就會讓腦子的運轉凝滯。

但天童覺的攔網雖強,卻會導致一個後果,就是白鳥澤的整體攔網體係難以確立。

之前的合宿時他就發現了,無論是狢阪還是井闥山,他們在本身有強力王牌的情況下,比白鳥澤強的一點就是既成的攔網體係。

白鳥澤現在的副攻是天童覺和星野涼,而天童覺的攔網技巧不可複製,也就是說,當天童覺在前排的時候,天童覺無法成為指揮白鳥澤攔網的存在,因為其他人根本跟不上他的思維。

天童覺的單人攔網非常強,很多時候都能做到直接攔死,但單人攔網的缺陷也是十分明顯的,在對於球路的限製上,再強的單人攔網都比不過成型的三人攔網,除非天童覺能每次都精準地攔在攻手選擇的球路上。

而天童覺的獨一無二也就意味著,白鳥澤缺少了一個負責組織攔網的人。

其實照理來說,星野涼應該是這個人的,但因為他之前並沒有攔網的經驗,加上白鳥澤本身的戰術核心問題,其他人對他沒有這個要求,因此就這樣擱置了。

本來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畢竟白鳥澤的實力還是擺在那裡的。

但自從最近常常看到那個“血液神教”

的防守體係之後,他就發覺——何止是沒有不妥的地方啊,根本就是到處都是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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