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警界最頂尖的精英彙集,幾名蒙德城警察出示一些報告和照片,“通過群眾舉報線索,我們已經找到了其中幾名成員的身份。”

說來也是諷刺,連環爆炸案後,包括西部火車站監控攝像頭明明已經拍到了匪徒的長相,凶犯逃離的軌跡也一目了然,警方卻一直沒有抓到人。

除了武器比不上之外,還有一些原因。

人手不足、行政效率太低等,以及知道了長相,不代表抓得到人。警察局的電腦很落後,光憑攝像頭拍攝到的模糊長相,並不能快速鎖定嫌煩,再加上戶籍製度的不完善,導致了他們展開地毯式的搜查後,沒能獲得有價值的線索。

出租車爆炸後,那幾名偽裝成旅客的“年輕暴徒”,重新喬裝混入人流,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而今天,他們終於取得了突破性進展。

真凶的身份找到了。

蒙德城警察作為代表,向所有人發放了阿泰的照片。

“他是達哈維貧民窟的居民。”

照片上,這個名叫阿泰的年輕人顯得非常年輕,他容貌俊朗,一臉笑容,笑起來時還有虎牙,讓人完全無法跟電視上那名眼神麻木、滿身冰冷肅殺之氣的恐怖分子聯係起來。

“這是他在西部火車站襲擊時被監控拍到的場景。”

阿泰和一名麵罩男子在抬槍掃射。

警察們低頭查看照片。

“這是他的竹馬,帕威爾,從小撿破爛,經常從事偷竊維持生計。”

照片上是一名同樣年紀的少年,頭發枯黃,比起阿泰五官早熟的硬朗,帕威爾的臉龐猶有幾分稚氣未脫。

張局禁不住要皺起眉頭了。

這兩名犯罪分子,真實年齡看上去隻比江雪律大上幾歲。

“這是火車站附近一輛出租車爆炸前的場景。他在出租車丟擲炸彈的影像,被我們發現了。”

畫質不太高清的監控上,帕威爾和一名麵罩男子下車,故意把一個背包遺留在出租車後座。

張局思索半晌,話鋒一轉:“他們的動機是什麼?”

“這個叫阿泰的好像死了妹妹,這個叫帕威爾的據說他們家裡四世同堂都在一個10平方的小破屋,生活拮據。”人生來就有故事,犯罪者也有屬於自己的人生。

天底下不幸的人很多,絕大多數人會習慣自己的生活,僅有少數會走上犯罪之路。

“導火索是什麼?”有人敲了敲桌子。

“據說一個多月前,達哈維爆發了兩次洪水,把他們親人和屋子衝走了。這是天災,完全無法避免。”本地警察絕口不提,市長要選舉,不僅沒有組織救援,還在河邊修高牆,讓貧民窟自生自滅這種事。

道理大家都該知道吧,家醜不可外揚啊。

當年那部《貧民窟的百萬富翁》是大不列顛人拍攝的電影,上映後獲得了第81屆奧斯卡最佳影片等多個獎項,本地人非常討厭。電影裡拍攝了大量貧

民窟的真實場景,大家說這是外國人故意抹黑他們城市。

強行忽略了,這部電影是小說改編。

小說原著是本國作家寫的。外國導演隻是買下版權進行拍攝。

正在聽會議室的警察,順手寫下“貧窮”、“憤怒”、“天災”等詞。因為一場來勢洶洶的災難,驚心動魄的洪水,他們平靜的生活被打破了。

“人禍”這個詞張局寫下了,轉瞬又劃掉,認為自己沒有證據。

本地警察很憤怒,認為阿泰帕威爾等人在宣泄憤怒,表達不滿,這群貧民窟的窮小子簡直是瘋了,居然搞出那麼大的事情!讓整個社會不寒而栗!

找到了阿泰等人的身份,其他人的身份差不多也浮出水麵了。

這起事件就是貧民窟乾的。

為什麼篤定這件事是貧民窟人所為,因為阿泰和帕威爾這幾人是貧民窟出身,那剩下的人肯定也是貧民窟一起抱團出來。

警方去調查,查到了在七月底,確實有一群年輕小夥子離開了家鄉。

“這些人遭遇了生活的磨難,為了報複社會,走上一條極端的道路。”

受害人搖身一變成了加害人。

本地警察是這樣說了,他們承受國內外一片罵聲,急於找出真凶,給案子定性,不然事情鬨得越大,越多的官員會落馬。

外國警察注意到了這一點。

阿泰和帕威爾等人沒有戴麵罩,其餘人戴了麵罩,這是為什麼?

會議室中,空氣稍顯凝結,種種疑慮如冰塊一般堆積在眾人心頭。

“天氣很熱,他們不願意戴麵具吧。你們知道的,我們蒙德城夏天像火烤一樣。”皮膚再白的人,來M國旅遊幾天也會黑上一個度。

是嗎?

這樣的解釋勉強說得通。

當務之急是救援,這些疑慮暫且後放。

本地警察還會稍微遮掩一下,張局感覺其中有所隱瞞,去找人打聽。

很容易從本地人嘴裡得到消息:“貧民窟就是一個垃圾場,底層懶漢的聚集地,我們城市的恥辱,真是無法想象,我們這座城市如同一顆璀璨明珠,經濟發展不斷前進,但城市裡居然會有這麼大一塊皮癬地。因為名氣太大了,好多人想去花錢參觀,這群遊客真是吃飽了撐的。聽說前段時間發洪水,衝死了幾萬人,好多人卻沒死,嘖嘖他們的命真是夠硬的,越窮的人命越硬呢。”

“對,那裡的人沒有戶口,不能上學……沒錯就是所謂的黑戶,政府不可能管的。那裡的居民隻能在垃圾堆裡打滾,蹉跎歲月。”

通過阿泰,大家順藤摸瓜挖到了貧民窟,再聯係酒店紙醉金迷的背景,真正的動機好像呼之欲出了,一切應和了本地警察的解釋,是非常嚴重的仇富心理和對自己處境和社會的不滿和宣泄。

“不對……”

張局說,“其中肯定缺少了什麼。”

蔣飛也翹著二郎腿道:“那些槍,就解釋不通。”

秦居烈

坐在椅子上,他低頭凝神,思索著案情,很容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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