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少女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被抓住。
她抬起一截節肢,劈向纏繞在身上的觸手。
鬱理見狀,將觸手猛地一收。少女身子一歪,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摔了下來。
她的體型龐大,節肢也很銳利。縱橫交錯的蛛絲被她急速下墜的身軀帶得七零八落,那張巨大的蛛網也被扯爛了,困在上麵的獵物隨之落地。
喬越西掛的位置低一些,相對應地,也比白夜先著地。
他剛摔到地上,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白夜就重重落到了他的背上。
“……哎呦!”喬越西發出一聲慘叫,又被壓得趴了回去。
蜘蛛少女掙紮著從一堆雜物中爬起來。
鬱理走近,仔細打量她的模樣。
雖然從臉來看,這應該隻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但她身為怪物的那部分,卻比白夜異變得要更徹底。
她的上半身還是人類的樣子,鵝蛋臉,五官清秀,眼睛很圓,有種不諳世事的純真。
但她的下半身就和人類完全沒有關係了。
圓鼓鼓的腹部、細長尖銳的節肢、還有前麵那一對相對短小的螯肢……蜘蛛有的特征她都有,而且一樣不少。
鬱理數了一下。
光節肢就有八條,加上一對螯肢,還有一雙人類的手臂……
好家夥,這女孩兒居然有十二條胳膊腿!
等一下,好像沒她多。
鬱理看了看纏繞在少女身上的觸手,沉默了。
“疼死我了……”喬越西揉著腰走過來,語氣驚訝,“怎麼是個小女孩?”
白夜:“更討厭了。”
鬱理用餘光瞄了他一眼。
這家夥又刻薄起來了。
她看向一臉驚恐的少女,冷硬地問:“說,為什麼要襲擊他們?”
少女縮了縮前麵那對毛茸茸的螯肢。
“他們……入侵了年年的家。”
鬱理環顧一圈:“你是說,這個房間是你的家?”
自稱年年的少女小心翼翼地點頭。
喬越西顯然不信:“這裡連床都沒有……”
年年細聲解釋:“年年……不需要床。”
鬱理看了眼她的下半身,覺得她應該沒有撒謊。
她很可能是站著睡覺的。
但就算不需要床,把這麼個破房間當成自己的家,似乎也沒比爛尾樓和廢棄公園好到哪裡去。
時間緊迫,鬱理決定長話短說:“你為什麼要幫賈龍嚴?”
年年眨了眨那雙清澈的圓眼睛:“他是年年的爸爸。”
什麼大怪物生小怪物,這還能父女同時變異?
鬱理下意識看向喬越西。
喬越西連忙搖頭:“你彆看我啊,我也沒見過這種情況。”
白夜若有所思:“看著不像親生的。”
鬱理聞言,回想了下賈龍嚴摘下墨鏡時
的樣子。
確實,仔細一看,這對父女的五官根本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她又將視線投回到年年的身上:“賈龍嚴是你親爹嗎?”
年年正在鉚足了勁將自己的節肢從觸手中拔出來,突然被鬱理看了個正著,她嚇得微微一僵,下意識便乖乖回答。
“……不是。”
那就是繼父了。
繼父跟女兒同時異變,這概率應該更低吧?
鬱理朝身後的鏡麵牆看了一眼。
薛山輝還在和賈龍嚴鬥智鬥勇。這人一看就是老手,對付賈龍嚴跟遛狗似的,再這麼下去,估計很快就能結束戰鬥。
鬱理:“不管了,先打包帶走。”
喬越西有點懵:“帶走?帶哪兒去……”
“帶回家啊。”鬱理理所當然地說,“總不能在這裡吃她吧?那風險也太大了。”
“我知道不能在這裡吃……”喬越西一臉為難,“但是她這樣,我們要怎麼帶啊?”
雖然年年的上半身很纖細也很瘦小,但下半身卻比喬越西和白夜加起來都要寬。
尤其是她的側身長度,加上節肢的占地麵積,比一個躺平的喬越西還要長。
年年縮在雜物堆裡,聽說他們要吃自己,嚇得臉都白了。
鬱理想了想:“她不是會隱形嗎?讓她先隱形,然後你們把她帶回去。”
喬越西:“……步行?”
鬱理溫和地看著他:“如果你不嫌累的話。”
喬越西:“……”
話說到這份上,就不可能再改主意了。
喬越西又朝白夜投去一瞥,發現這家夥雖然臉色不善,但也沒有要反駁的意思。
他倒是聽話……
喬越西內心忿忿,隻好認命地應下。
“好吧。”他撿起之前掉落在地上的手機,拍了拍上麵的灰塵,“那你打算怎麼讓她再次隱形?”
“這個不是很簡單麼?”
鬱理微微收緊觸手,對年年說:“隱形,不然就把你碾成蜘蛛餅。”
喬越西:“……”
非常低級的威脅手段,但效果也非常好。
年年被嚇得一抖,本就不算紅潤的小臉更是瞬間煞白。
她縮成一團,弱弱地說:“年年被綁住了,無法隱藏自己……”
“看來隱形的時候不能被接觸。”白夜輕聲提議,“換繩子試試呢?”
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