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裡的暖氣開得很足,金家月脫了外套,隻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高領毛衣,他側身坐在陽台角落的一把躺椅扶手上,身後有一株大型盆栽做遮擋。
這個陽台是封閉式的,地上鋪著毛茸茸的毯子,玻璃全包。
透過玻璃,能看到c市燈紅酒綠的璀璨夜景。
車水馬龍的街道宛若一條條亮著光的河流,在漆黑的地麵上交織彙聚,從高處俯瞰,畫麵壯觀。
“誒,家月呢?”包廂裡有個人問,“一直都沒瞧見他,該不會直接走了吧?”
有人說:“是不是去衛生間了?”
“不是。”另一個人抬高了手,往陽台方向指了一下,“在那邊打電話呢。”
有人探著腦袋往那邊一瞅,還真瞅見了金家月的身影。
金家月舉著手機,嘴角彎著,那張在平日裡見誰都冷冷淡淡的臉上有著一抹很淺的笑意。
“我去。”那個人收回目光,把手擋在嘴邊,誇張地做著口型,“他在煲電話粥。”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精神了。
煲電話粥沒什麼好稀奇的,躲在陽台煲電話粥也沒什麼好稀奇的,可煲電話粥的人是金家月就很稀奇了。
那可是金家月啊!
金家月也要和人煲電話粥?!
幾個人交換了一輪眼神,立即竊竊私語起來。
“怎麼回事?金家月有情況了?”
“不對啊,我也沒聽說他和誰在一起了。”
“總不能是工作上的電話吧?”
“怎麼可能?誰躲到那角落裡接工作上的電話?再說金家月這幾年不是一直都在相親嗎?說不定什麼時候相中了一個。”
“噢……”有人說,“那怎麼辦?我們這不是單身omega的聚會嗎?”
“管他單不單身,想單身的時候,什麼時候都能單身。”旁邊的人意味深長地說,“而且你們真覺得這世上有哪個alpha管得住金家月?”
其他人仔細一想,紛紛搖頭。
以前在學校裡,追金家月的alpha多得用卡車都運不過來,卻也沒有哪個alpha真的拿下過金家月。
金家月是個omega,可在行事作風上完全不像一個omega,反正他們是想象不出金家月和哪個alpha真正在一起的畫麵,以金家月的身份地位,找個年輕帥氣的alpha玩玩倒還可以。
幾個人嘰嘰喳喳地說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結果來。
他們相互推搡著,推出了一個人,讓他等會兒問問金家月。
一切都商量好了。
然而當金家月拿著手機從陽台那邊走過來時,幾個人瞬間將表情一收,誰也不敢說多餘的話了。
“阿謙。”金家月看向坐在中間的一個男omega,“和你一叔見一麵的事,還要麻煩你費心了,我這邊的資料都準備好了,如果他要過目,我隨時讓人發給他。”
唐謙趕緊說:“好的,你放心,我明天去我一叔家吃飯一定跟他說。”
金家月點了下頭:“謝謝你了。”
唐謙擺了下手:“都是同學,客氣什麼。”
金家月笑了一下,順手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沒有再坐回去的意思。
唐謙見狀,一下子看出了金家月有點要走的意思,他噌地起身,搶在金家月開口之前說:“家月,我們幾個同學好不容易聚上一次,你可不能這麼早就走啊,小於上個月就在這附近開了一家會所,正好我們去捧捧場。”
叫小於的女omega也熱情招呼:“家月,來都來了,一起過去坐坐唄。”
“就是。”其他人也附和道,“不然缺你一個,多沒意思啊。”
金家月確實想走了,卻也不是急著去哪兒,隻是回酒店休息,明天還要坐長途飛機。
不過眼下才八點不到,回去確實早了點。
想到江栩還有事要忙,回去閒著也是閒著,不然就是孤零零地坐在酒店的沙發上忙工作。
金家月衡量了下,便答應下來了。
小於開的會所的確就在附近,走路過去也就兩三分鐘的樣子,一群人飯後消食,散步到了會所門口。
會所裡麵的服務生認出了小於,連忙迎了出來:“於老板。”
小於說:“我之前不是定了一個包廂嗎?帶我們上去。”
服務生忙說好的,轉身走在前麵領路。
金家月落在最後一個,他已經穿上了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既厚實又暖和,將他整個人包得嚴嚴實實,裡麵的白色高領遮擋了他的下巴和嘴唇,隻露出一點鼻梁和一雙漂亮的眼睛。
他沒什麼表情,眼皮半垂,眼神裡也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
這家會所的地理位置很好,裝修也好,從小於的三言兩語裡可以聽出來,會所隻接待會員,不接待散客。
他的目光隻在周圍掃了幾眼,便大概清楚了這家會所的性質。
難怪唐謙幫著小於組了這個局,原來是新開的會所想拉攏客人,小於眼光高,普通的客人看不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