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陸惟賣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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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惟讓侍衛將劉複接過去,直接背回官驛去歇息了。 想必明天迎接他的,就是一個斷片的夜晚。 朦朦朧朧,不知所雲。 今晚熱鬨剛起,現在就回去未免可惜了。 公主主動邀請:“我想下去逛逛集市,陸郎同行否?” 之前一直表現出抗拒公主親近調戲的陸惟,這回居然很爽快。 “恭敬不如從命。” 說是集市,其實也就是沿街兩邊擺上攤子,一改往日冷清,但也遠遠比不上京城東西兩市的規模,勝在過年大夥出門湊個熱鬨,又是不必再擔心明年開春柔然人來襲,一時間男女老少都出動了,乍看也有些熙熙攘攘的氛圍。 各色燈籠,便夾雜在這兩旁攤子邊緣,有些是攤主自己紮的彩燈,也有李聞鵲讓人做了掛上去的,沒錢的就討個巧,編成小兔小鳥的形狀,有人來買還能賺個零花,有些錢的就買彩紙,或者直接做幾盞宮燈,放在自己攤位上賣。 雖說風至雨落他們都被打發各自去玩了,但公主和陸惟身後還是跟了穿百姓衣裳的侍衛,為了避免兩人被衝散,幾名侍衛將他們簇擁起來,若有似無隔開旁人。 這也是應有的安排,兩人都沒有排斥,畢竟之前已經出過事,如果再有個意外,大過年還得興師動眾,兵荒馬亂。 這樣的集市,陸惟在京城見得多了,波瀾不驚,公主倒是新鮮,左看看,右瞧瞧,她在樓上吃的不多,看見這邊小攤上賣的吃食,反而好像更有胃口。 剛出爐的五香餅,無須攤主吆喝,香氣就已經吸引了不少人,餅看上去隻有薄薄一層,咬下去卻發現裡麵有好幾層,酥得嘎吱作響,表層刷了肉醬,平時吃肉都得算計節儉的人家,也不吝於過年買上幾張餅給家裡孩子嘗嘗鮮。 五香餅旁邊還有做肉湯的,用的是羊肉,撒上胡椒,等湯盛上來,碗裡再撒一把芫荽,滿滿一碗的綠色,見了就讓人喜歡,有些人吃不慣芫荽的,老板也會從另外一個湯鍋裡舀出兩塊秦菘。 有湯有餅,對許多人而言,便是再好不過的美味了。 公主興致勃勃買了幾張五香餅,自己和陸惟分了一張,剩下的遞給侍衛讓他們自己分了,吃完還意猶未儘。 “可惜還得留些肚子,不然一碗羊肉湯下去,彆的就再吃不下了。” 其實飛虹樓的菜再比不上京城,肯定也比這些攤子的吃食好吃,但許多時候,這種市井小攤往往比陽春白雪更有吸引力。 陸惟對五香餅興趣一般,倒是看了對麵的酒釀湯圓好幾眼。 “陸郎對甜食格外喜歡?”公主道。 陸惟不意外自己的嗜好被發現。 “殿下對我觀察入微。” 公主笑道:“我對貌美之人總是多些關注的,除了甜食,陸郎還喜歡吃筍呢,方才那碗燉筍,你下筷的次數是最多的。” 陸惟:“我小時候還曾想過試試甜筍。” 公主對這種奇怪的組合表示敬謝不敏:“雨落擅長烹飪,陸郎想吃還不容易▁『來[笑*人小說]*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xiAojiaRen)?(c0m),改日我讓她做一盤。” 兩人一邊閒聊,一邊在酒釀湯圓的攤子上坐下,照例要上幾碗湯圓。 公主要了肉圓子,陸惟自然是要了甜口的。 微咬一口,甜甜的豆沙從湯圓裡爭相恐後跑出來,很快占領了湯汁,又跟酒釀混合,形成一種奇異的香甜。 方才在樓上喝了兩盅都沒醉的公主,吃了半碗酒釀湯圓的公主,雙頰微醺,倒像是真醉了五分。 “河邊有放燈,陸郎與我同往吧。” 陸惟酒氣不上臉,但是神態也肉眼可見放鬆許多。 他也很久沒有如此閒適逛過集市了,眯起眼左右打量四下。 “京城的新年,想必比這裡更加熱鬨吧?”公主問道。 陸惟搖搖頭:“去歲我是在洛州過的年,前年也因為在大理寺察看卷宗,沒有出門。” 再往前,他還在鄉下小地方讀書,看見的過年氛圍跟這裡差不多。 公主:“上次你的故事還未講完。” 陸惟有點無奈:“殿下對陸家的家醜格外執著。” 公主歪著頭:“我隻是對你感興趣。” 陸惟與她對視,露出似惱非惱的神態,心裡卻嗬的冷笑一下。 “我母親出嫁之前,去外祖家探親,路遇匪患,正好我父親路過,英雄救美,珠聯璧合。” 故事便這麼輕聲慢語續下去。 陸惟的母親出身弘農楊氏,陸家也是世族,男才女貌,門當戶對,尤其陸惟父親陸敏才名在外,楊氏也是小有名聲的才女,兩人聊得契機,各自回家一說,一樁年貌相仿的親事就這樣?([(Xiao jia ren.com)])?『來[笑*人小說]*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xiAojiaRen)?(c0m)順理成章結果了。 婚事一時被傳為美談,當時陸敏還在建州做官,他帶著妻子上任,閒暇之餘兩人詩詞相和,夫唱婦隨,陸敏背靠家族,他自己又名聲在外,哪怕政績平平,隻要不捅大婁子,在這個士族門閥為先的世道,平步青雲是可以預見的將來。 好景不長,楊氏發現陸敏有個毛病。 風流。 時下民風開放,風流作為名門世家和風流名士的附帶標記,陸敏自然也不例外,楊氏再好看再有才,日夜對著看了幾年也就膩了,他很快納了幾名美婢,其中甚至有些良家女子並非礙於權勢,而是看中他的才外貌,心甘情願伏低做小。 於旁人而言,隻要不妨礙正事,風流也算不得什麼毛病,甚至能成為名士的美談,但楊氏受不了,她也自負才,做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夢,如何能忍受陸敏如此風流?一開始她找陸敏談了幾次,陸敏還肯哄著她,時間一長,陸敏也不耐煩了。 楊氏不是沒想過和離,但她愛極了陸敏,離不開對方,又怕旁人閒話,隻能隱忍不發。 陸敏升任高都郡守的那一年,又納了一名叫齊眉的美妾。 齊眉是陸敏下屬送的,不僅名字起得很有意思,人也長得很美,陸敏一眼就被迷住了,之後更是打破慣例,連續好幾個月外出必帶著齊眉。 “某日,我父正與美妾吟唱時,正念到既薦巫山枕,又奉齊眉食,我母忽然牽著我衝過去,質問我父。” 兩人提著燈出了城門,順人潮來到河邊,河麵早已星星點點泛起亮光,若銀河落到地上。 陸惟說話的語氣甚至與這隆重節日毫不違和,依舊平和清亮,徐徐道來,像是在講彆人家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故事。 然而故事裡的人,卻已經到了絕望的地步。 楊氏問陸敏,能不能遣散妾室,兩人好好過日子。 陸敏莫名其妙,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 他們早已為此事吵過許多回,昔年那些風花雪月,楊氏記得,陸敏卻不記得了。或者說,他就算記得,也不想記得了。 在他看來,楊氏的要求很是無理取鬨,也不合時宜。 楊氏很平靜,在得到陸敏的回答之後也沒有變色,仿佛早已料到,她隻是抄起陸敏麵前案上切肉的刀,刺向驚愕的陸敏。 陸敏一時反應不及,被削中手臂,血流如注,但他畢竟是男人,反應得快,當楊氏第二刀下來的時候,他伸手去抓楊氏的手,讓小刀沒法再落下。 周圍的人驚嚇四散,陸敏劈手奪過刀,將楊氏推到在地,怒罵道,你瘋了?! 楊氏冷冷一笑,沒有再去跟陸敏糾纏,轉而扭頭抓起旁邊斫花木的小斧子。 這一回,她沒有劈向陸敏,而是劈向旁邊已經被嚇愣了的兒子陸惟。 楊氏原是準備殺了陸敏再同歸於儘,但發現想法行不通之後,她的斧頭直接就劈在陸惟後頸,眼看著鮮血狂噴,兒子慘叫倒地,楊氏麵色煞白,到底是沒忍心再下手一次,便將斧子扔了,一頭撞向旁邊的樹乾。 這一撞,決絕慘烈,不給自己留任何後路,自然人也就沒了。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楊氏衝過去,死在當場。 陸惟道:“聽他們說,那斧頭就劈在我骨頭上,他們沒敢硬拔,恰好當時的名醫孟清商路過,方才救了我一命。” 公主靜靜聽罷:“那年你幾歲?” 陸惟:“三歲出頭,四歲不到。” 公主:“難怪後來陸惟升官回京,我沒聽見這樁秘聞,想來是被陸家掩蓋下來了?” 陸惟:“一家主母發狂殺夫不成又殺子,最後還觸樹而亡,這能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陸家對外都說先母病逝了,我父經過這件事,自然也視我如讎寇。” 因為陸敏看見陸惟,就總會想起噩夢般的那一天,想起發狂的楊氏。 兩人將荷花燈托在手上,公主拿起燈中蠟燭,將連接樹枝手柄的棉線燒斷,再把蠟燭放進去,燈就可以在水麵漂浮。 河中許多花燈,都是這樣做的。 也有人折了小船,將蠟燭安在船上再推遠。 夜裡的風不大,但也將水麵吹得微微晃動,有些河燈很快就被水波打濕沉下去,也有些左搖右擺,愣是能在河上越飄越遠,連燭光也還亮著。 公主起了點童心,緊緊盯著自己跟陸惟兩盞河燈,看誰的能“存活”更久。 “你方才許願了嗎?”她問陸惟。 說話間,陸惟那盞河燈的光滅了,公主的卻還在往前麵漂。 陸惟道:“沒有。” 他從來就不相信什麼神仙許願。 但公主道:“沒關係,我幫你的一起許了。” 陸惟詫異:“一盞燈可以許兩個人的願望?” 公主:“不行,所以我隻許了你的,沒許我的。” 陸惟這下子是真有點好奇了:“殿下幫我許了什麼願望?” 公主戲謔道:“我就希望,陸郎以後不要故意再講這種悲慘的往事,來博取我的同情愛憐了。”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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