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了兩年,虞荼稀裡糊塗地畢了業,在畢業合影結束後,他得知了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他的必修課還沒修完。

虞荼在屏障破碎後做出的貢獻已經刷滿了實踐學分,理論上來說,虞荼隻要修完必修課就可以直接拿畢業證,但因為他昏迷兩年,三年級和四年級的課程都沒學,隻是為了讓這特殊的一屆能同時畢業,米勒克爾給他特批了畢業證而已。

也就是說,人醒了,就要開始還債了。

虞荼:“......”

他有一個大大的救命想寫。

“三四年級的內容我已經學的差不多了......”虞荼和微笑著的校長解釋,“沒有必要和學弟學妹們一起再上兩年課。”

他作為不夜侯時卷生卷死,三四年級的內容很早以前就學到了精通,隻是為了不露餡,沒有以虞荼的身份展示出來而已。

謝見微對草木族怎麼對待幼崽這事心知肚明,草木族雖然寵溺幼崽,但在教育方麵一向抓的嚴格,虞荼本身的能力不弱,不回來上課缺的內容被草木族的長輩們給他補上也隻是時間問題,謝見微隻是嚇嚇這棵許久不見的活蹦亂跳的小茶樹苗,畢竟他最後乾出來的事可比經常令人不放心的顧鴻影還要虎的多。

那位不讓人省心的前輩下落不明,她自個兒L的學生還不能恐嚇兩句?

不過看虞荼那滿臉驚恐害怕混雜著難以置信的震驚表情,謝見微還是不合時宜地心軟了。

算了,隻是剛醒沒多久的孩子,和他計較什麼呢,總歸草木族的帝休長老會好好教育他的,順便連帶著草木族的族長一起。

“考慮到你情況特殊,米勒克爾給你準備了兩種安排。”謝見微說,“一是你回來再讀兩年,二是我們單獨給你準備一場考試,合格即可。”

絕處逢生的虞荼根本沒意識到話語裡某些微妙的陷阱,比如“及格”是達到平均水平,而“合格”往往有很多種說法,他隻是點著清醒了但沒完全清醒的腦袋:“我選二!”

“好。”謝見微笑的更和善了,“一個小時後去實訓場,負責考核的老師們會在那裡等你。”

一個小時後,實訓場。

虞荼用胸口的勳章識彆身份,推開了實訓場的大門,一抬頭,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占地麵積頗大的實訓場正中央站著已經換了一身服裝的校長謝見微,謝見微的背後是笑容溫柔可親的長老帝休,帝休的旁邊是蔫巴巴的族長,族長的旁邊應該是歸墟的墟者,明明寬大的兜帽看不見臉,但虞荼就是有種莫名的直覺,這位墟者對他有著頗深的怨念。

虞荼:“......”

他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開始考慮自己如果反悔選一還來不來得及。

背後突然有隻手阻止了他後退的舉動,虞荼心下一驚,一回頭,他看到了笑得比校長更和善的奧利維亞老師,肩頭還蹲著一隻看似乖巧的黑烏鴉。

貝拉歪歪腦袋盯著虞

荼,幸災樂禍道:“鴉來了哇———鴉來看熱鬨哇———”

奧利維亞輕車熟路地捏住了它的喙:“瞎說什麼大實話呢?”

虞荼的心涼了半截。

奧利維亞的出現好像是個引子,實訓場門口不斷傳來身份識彆的滴滴聲,一張又一張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先是他朝夕相處的小夥伴們,接著是昆侖的老師們,之後是異處局的特異組......虞荼這幾年認識的人來了一大半。

他涼了半截的心此時終於涼透了。

“隻是一場考試而已,沒必要這麼多人吧?”虞荼已經徹底笑不出來了,他將求救的目光投向謝見微,“校長!”

沒想到虞荼會向他求救,謝見微心下有些詫異,但目光在訓練場中掃視了一圈,見越是與虞荼親近的人臉上的笑容便越是和煦後,她難得的認同了貝拉看熱鬨那句話。

“你都能一人闖到魘陣核心與諦長卿同歸於儘,切斷魘陣聯係挽救眾人於水火了———”謝見微格外真誠地說,“隻是稍微被圍觀一下,稍微上點強度,虞荼同學不必這麼大驚小怪。”

虞荼:“......”

他小聲抗議:“這一看就不是正常的考試流程!”

謝見微從諫如流:“心理承受能力也是考試的一環,看起來不正常才正常。”

貝拉發出一聲像氣球漏氣似的、在嗓子裡戛然而止的“嘎”。

他們這麼多人出現倒不是為了刁難虞荼或是看他窘迫來出氣,而是因為虞荼昏迷了兩年根本沒有任何要醒來的跡象卻突然蘇醒,大家擔心他身上被種下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手段———蒼龍和不夜侯前輩一起突兀地消失,至今無影無蹤,諦長卿落幕的那樣潦草突然......

虞荼是不夜侯前輩的後手,蒼龍不會不知,他們擔心蒼龍借著諦長卿的死將某些隱秘的東西定點在虞荼身上,不然隻是靈力耗儘怎麼可能昏迷兩年,醒過來後應該承受反噬的意識卻又完好無損?

———虞荼身上有太多解不開的謎團。

他們隻是借著考試名義來各顯神通檢查虞荼身上可能隱藏的問題而已,考試本身並不重要,但大家心照不宣地交換過眼神後,便突然有了一樣的默契。

這個學生/好友/幼崽是該緊緊皮了!

*

每個人的檢測方法都不同,一通折騰下來,虞荼的眼神裡充滿了絕望———要是可以重來,和學弟學妹們一起上兩年課,好像也是個很好的選擇呢!

不僅虞荼老實了,帝屋也老實了,平時嘴碎喜歡調侃虞荼的樹反常地一聲不吭,配合程度之高甚至讓鄺冕都驚疑不定———這棵時不時跑到歸墟和他大打一架的樹轉性了?!

如果能聽到帝屋的心裡話,鄺冕就會知道帝屋正在心虛,畢竟某棵縮了水的茶樹苗苗一醒他就將苗從族地裡“偷走”,偷完後才通知其他人,還用傳送陣表演了一番瀟灑走人......事情確實乾的很爽,就是事後有那麼億點點沒底氣,現在大家忙著“收拾”樹

苗苗,他還是隨大流吧。

誰叫荼荼崽這麼不聽話呢?

理不直氣也壯的族長這樣想。

帝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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