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侯第一天失聯,帝休很淡定,因為茶館雖然是不夜侯的居所,但不夜侯也不是每天都在,他督促著拜帖未有回音的族長去禁地查缺補漏。

不夜侯失聯第二天,瑰玉發現本該準時報道參與訓練的虞荼不見蹤影,她納悶地找過去,發現虞荼昏迷不醒。

不夜侯失聯第三天,草木族長輩們對虞荼的昏迷束手無策,帝休試圖給不夜侯傳訊,未得回音。

不夜侯失聯第四天,也就是虞荼昏迷的第四天,帝休去了一趟表世界的茶館,尋人未果。

不夜侯失聯第五天,昏迷不醒的虞荼化為了原型,被帝休與鬆榮一起種到了靈土裡,草木族的長輩們個個愁容滿麵。

不夜侯失聯的第六天,帝休樹自產的黑色小圓果實消耗量急速上升,草木族藏書樓裡開始頻繁有人進出,燈光日夜不熄。

不夜侯失聯的第七天,將各族族長安置好後的帝屋從草木族禁地返回,得知了目前糟糕的現狀後,他用靈力探查虞荼苗,未發現任何傷勢。

不夜侯失聯第八天,忙的團團轉連著幾l天沒睡個囫圇覺的帝屋炸了毛,開始瘋狂發傳訊轟炸各方尋找不夜侯下落,杳無音訊。

不夜侯失聯的第九天,給虞荼苗澆完水後,帝屋試圖強闖茶館引發報警讓不夜侯出現,炸壞大門二十四次後闖入失敗,同樣焦躁的帝休耐心地安撫族長:“再等等,荼荼出事,不夜侯前輩或多或少會有所感應。”

不夜侯失聯第十天,除了在草木族禁地裡走不開的鳶琳,草木族的長老們用儘了各種手段,徒勞無功。

不夜侯失聯第十一天,各方反饋未曾尋到不夜侯前輩蹤跡,梧桐鎮靈力曾有異常,但異常無法捕捉記錄。

不夜侯失聯第十二天,毫無進展。

不夜侯失聯第十三天,草木族脾氣最好的帝休炸了,決定動用禁術尋找不夜侯,被帝屋死命阻攔:“冷靜!!帝休你冷靜一點!!衝動、衝動是魔鬼啊!!!”

不夜侯失聯第十四天,帝屋感應到送至茶館的傳訊被讀取,他火速送了拜帖,拜帖秒被拒。

帝屋:“......?”

他不信邪又送了一次,這次拒得更快。

帝屋:“???”

他怒極反笑,沒隔到三秒,第三次拜帖再次送上。在感應到傳訊被讀取時帝屋就迅速通知了其他人,帝休送上第三次拜帖時,大家基本就到齊了———五位長老,一個不差。

第三次依舊被拒,帝屋麵色不改,立刻發了第四次,或許是他堅持的態度透露出了什麼,這一次沒有立刻被拒絕,反而在猶豫了相當長一陣子後,出乎意料地通過了。

拜帖通過的那一刻,如果說帝屋的表情烏雲密布,那麼他旁邊的帝休就已經無法用言語去形容了———帝屋和帝休認識了上千年,這好像是帝休第二次氣成這樣,上一次......是什麼來著?

某位五十多年前失憶的族長努力回憶著,但腦海裡隻有朦朦朧朧

的空白。

“前輩的拜帖接的很及時嘛。”帝休露出一個怎麼看怎麼令人頭皮發麻、背後發涼、腳底冒汗的笑,“不枉費我們這麼多天絞儘腦汁地聯係啊。”

帝屋正在抬手繪製小型傳跨域傳送陣,聞言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兩步———不知為什麼,呃,他心裡有點毛毛的,明明是正常的話,但聽起來好......陰陽怪氣?

被帝屋一手帶出來的瑰玉往帝休背後躲了躲,她、她也莫名有點害怕。

如果不夜侯隻是單純失聯小半個月,虞荼隻是單純昏迷十多天,大家可能還沒有這麼生氣,但經過藏書樓查資料和各方調查出來的東西反向推敲後,他們推出了一個有極大概率的可能———不夜侯前輩在進行某種危險的嘗試,這種嘗試通過血緣關係牽連到了虞荼。

無論是自然的運轉規律,還是親人之間的牽絆,理論上來說都不會讓這麼離譜的事發生。

因為血緣關係雖然常常有關傳承,但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玄妙,不至於、也不可能讓小輩通過血緣的紐帶將長輩所受傷勢一並分擔———受限於實力的巨大差距,長輩身上的小傷挪到小輩身上,是極有可能致命的。

按不夜侯前輩對虞荼的愛護來看,決計舍不得讓他遭遇危險,彆說用特殊手段通過血緣關係轉移反噬,怕是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不夜侯前輩恨不得將虞荼可能受的傷都轉到他自己身上來。

結論成立後再去倒推,一切就很明顯了。

虞荼的[天賦]十分特殊,他應該是通過[天賦]看到了一些與不夜侯前輩有關又不太好的東西,虞荼對身邊的每一個長輩都看得很重,不夜侯又與他有直接的血緣牽連,怕是這棵剛成年沒多久的小茶樹苗頭腦一熱,不僅不阻止自家長輩那危險的舉動,還變著法子助紂為虐!

———莫名其妙的昏迷不醒,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想通了這一茬的一群長輩們不僅牙癢癢,手也有點癢癢,老的小的都不讓樹省心!

虞荼的問題先記心裡,當務之急是找到不夜侯前輩讓小茶樹苗醒過來,等問題解決了身體沒問題了,再好好地算!總!賬!

帝屋的小型跨域傳送陣已經繪製完畢,銀色夾綠點的流光慢慢旋開,按理來說,拜帖是帝屋遞的,應該由他最先進去,但帝屋腳下一轉,從小型跨域傳送陣前讓開了———帝休那視線,他走前麵怵得慌。

帝休沒和他客套,第一個踏進了小型跨域傳送陣裡,其他幾l位長老迅速跟上,帝屋和瑰玉是最後進去的,在進去前,他們倆對上視線,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同樣的意思———

【小命要緊,閉嘴為妙。】

*

虞荼通過之後就有點後悔了,但反悔也來不及了,在緩衝的這一分鐘空檔裡,虞荼難得的有點緊張,還有點害怕。

雖然族長平時看起來不著調,喜歡逗弄幼崽,但愛護也是真愛護,本體無緣無故昏迷十多天,不夜侯又失聯,一想就知其中有貓膩。

虞荼緩緩吐出一

口氣,做好了看見一個暴怒的族長的心理準備———族長和帝休長老常常形影不離,族長如果發起飆來,靠譜的帝休長老還能幫著勸勸,應該不至於太嚴重......吧?

等等!為什麼整個草木族的長老都來了?!

因為震驚,虞荼甚至蒙圈地眨了下眼睛,有種事態超出掌控的茫然,眼前這個畫麵實在是離譜到離奇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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