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堪稱炸了文學的昆侖會議,以一種極為平靜的狀態結束了,被吃空了三盤的帝休果深藏功與名。
在虞荼將自己能說的東西一一道完後,投影連線的大佬們立刻麵不改色地結束了投影。看著那些投影消失的方向,虞荼眼中湧上佩服。
在世界意識的“透題”下,即使他斷斷續續做了一年多的心理準備,還是會被某些信息驚駭到,可裡世界投影連線大佬們個個淡定無比,好似胸有成竹,仿佛發生的一切大多在他們的掌控之中,會議裡的大家好像也不是特彆驚訝,除了帝休果實消耗得有點快:)
在最後一個由緊急聯絡符構建的投影陣法也斷去後,虞荼十分板正的坐姿稍微放鬆了點,昆侖會議室主位的椅子做得特彆高大,虞荼忍不住晃了晃因為一直全身緊繃而發麻的腿。他自以為大家的心思都在他剛剛彙報的事情上,重要的內容都說完了,應該沒人會再注意他。
【帝休長老,你們草木族的幼崽心理素質可真強大。】
帝休在收回會議桌中間的空盤時,聽到昆侖的鐘灼悄悄給他傳音,鐘灼主管昆侖後勤,負責平衡昆侖各峰收支,有事沒事兒L就喜歡逗弄學生,按她的話來說“和年輕的小朋友呆在一起,身上的老氣都沒了”。
鐘灼自從在昆侖任職,還從來沒有接收過草木族的學生,她一邊好奇一邊問帝休:
【需要在昆侖藥峰給幼崽劃片地,讓他栽自己嗎?】
【多謝好意。】帝休同樣傳音回複,【草木族有給荼荼準備靈土和小花盆。】
鐘灼擔心道:【小花盆種樹不會展不開根嗎?】
仗著他們倆是傳音,虞荼聽不見也不知道,溫溫柔柔的帝休長老淡定回答:
【沒關係,荼荼的本體綽綽有餘。】
正在悄悄活動自己的虞荼忽然感覺鼻尖有點癢,有點想打噴嚏,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悄悄用餘光打量四周,試圖看出是誰在背後講他的小話。
因為他說的東西涉及到太多內容,雖然投影陣法已經關閉了,但半空中燃燒著的各類傳送符與不斷展開變換的陣法,顯示著後續並沒有這麼輕易結束。
看著會議室裡除他以外的人都忙忙碌碌各司其職,虞荼感覺自己像誤入狼群中的哈士奇(?)
【荼荼。】或許是注意到了他的不自在,虞荼腦海裡忽然響起鬆榮長老的傳音,【要不要偷溜啊?】
虞荼:“!!!”
竟然可以偷溜嗎!
他將興奮震驚的目光轉向白胡子的鬆榮長老,慈祥的長老對他悄悄眨了眨眼睛。
【走,我們去隔壁吃宵夜。】
虞荼講的內容嚴格來說並不是很多,可架不住會議室裡的人恨不得越仔細越好,不斷地追問細節,以至於這場多方會議從下午開到了深夜。
虞荼從主位的高背椅子上蹦下來,往旁邊橫挪了幾步,每個人麵前陣法符咒都絢爛成一團,根本沒人注意他。他徹底鬆了口氣,為
了不影響各位大佬的工作,虞荼果斷沿著牆角躡手躡腳地溜到門邊,然後將把手下壓露出一條縫,“咻”地一下就鑽出去了。
比起虞荼的小心翼翼,白胡子的鬆榮長老就比他從容得多,他是直接光明正大地走出去的———他們草木族的崽在昆侖禁地裡困了三天,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彙報自己的經曆,現在該說的都說完了,該問的細節也都問了,總不能攔著他們還在長身體的崽吃飯吧?
到了隔壁的小會議室,鬆榮像變戲法似的,變出一個天青色的漂亮瓷盆,瓷盆上高高堆著三包油亮的靈土,看起來就很好吃。
“油燜大蝦、素炒三絲、糖醋裡脊。”鬆榮長老笑道,“是改良升級後上個周最受歡迎的味道,荼荼嘗嘗嗎?”
“嘗!!!”
虞荼對這三包靈土的反應就是毫不猶豫地變回了原型,剛剛兩米的小茶樹苗邁著自己的根蹦噠,每一片葉子都在急切地抖動,顯示出急迫的心情。
昆侖禁地裡的時間流速和裡世界不一樣,雖然感官被壓製了,但虞荼差不多等同於餓了三天,出來後又進行了一場精神高度緊繃的多方會議,稍微放鬆下來,他感覺自己的胃餓得可以將他整個人都消化掉。
對於草木族來說,用原型吸收處理過後的靈土比直接進食更快,幾乎是鬆榮長老剛將靈土倒好,虞荼苗就迫不及待地蹲進了花盆裡,不大不小的花盆剛夠虞荼苗將所有的根都自由展開。
靈土的光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鬆榮慈祥的麵龐上閃過一絲心疼,吃得這麼狼吞虎咽,荼荼肯定是餓慘了。
虞荼一連乾掉鬆榮長老提供的三包靈土,又順便吃了半盆提拉米蘇味的甜品版後,陷入了沉思———他是什麼時候吃土吃得這麼習慣的?
可是靈土真的很好吃啊!
虞荼戀戀不舍地將根從瓷盆裡拔出來,吃飽後立刻變得精神百倍的小茶樹苗苗將自己左搖右晃地彎成“n”的形狀,在會議室裡坐了太久,現在活動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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