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腿就踢,腳腕被徐嶺一把扣住,壓到了昨天留下的指痕處,有點疼,他睜開了水霧迷蒙的眼睛,眼底倒映出眼前的人。

徐嶺一怔,鬆開了點力道。

這個時候的寧笙好看極了,臉頰有一半掩在被子裡,昨天哭過的眼睛有些發紅,因為沒睡好,目光掃過來時,還帶了點又倦又懶的意思。

“沒事。”徐嶺說,“我就給你量個體溫。”

寧笙:“……頭有點疼。”

寧笙:“……”

嗓子啞了。

徐嶺:“嗷!彆掐我手背……你他媽還有勁兒。”

“38度,有點低燒。”徐嶺讀體溫計的數值,“不要緊,我備藥了,很快就退燒了。”

寧笙掀著眼皮瞪了他一眼,又蔫回去了。

少爺感覺自己從小到大沒吃過這麼多苦。

腰酸得像是要斷掉了,身上好多微紅的指印,徐嶺那雙爬樹鋤地弄慣了的手,即便收斂著勁兒,對他來說也有點沒輕沒重。

“我給你做好吃的!”徐嶺趴他床邊上,怎麼討好怎麼笑。

寧笙指了指門,讓滾。

徐嶺有照顧寧笙的經驗,知道怎麼應對。

他倒了杯溫度適宜的水,扶寧笙起來把退燒藥吃掉。

溫水浸潤了乾得難受的嘴巴,寧笙終於能開口小聲說話了。

“你這條……瘋狗。”寧笙說。

“我喜歡你啊。”徐嶺用紙巾擦了擦他唇邊的水漬,“我好喜歡你的。”

寧笙:“很煩。”

昨晚聽過不知道多少遍了,又俗又露骨。

什麼“隻要你讓我睡,我就給你做任何事情”這種床上渾話,光是回想起來,都很不像話。

“你好好躺著。”徐嶺說,“我給你做小點心。”

不用他說,寧笙也會好好躺著。

他怕疼也怕累,一點點酸疼他都要躺很久。

徐嶺出臥室前,回看了乖乖躺在床上的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哼著歌,下了樓,去廚房給寧笙弄吃的。

寧笙昨晚壓根沒睡好,這會兒困得厲害,沒過多久,就又陷入了昏睡中,腦袋還迷迷糊糊地留了點兒思緒。

他被自己從小養大的小魔王給睡了。

很離譜,但這是真的。

不管了,自己養的,慣著一點,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而且,他也有爽到啦,就是太可怕了有點招架不住。

寧笙嚴嚴實實地用被子捂著自己。

徐嶺在廚房叮叮當當地搞了半天,端出了七八盤點心。

再進房間的時候,寧笙起來了,剛洗漱完,額發還是濕的,正盯著床邊上的垃圾桶發呆,見徐嶺進來,把目光抬了點,碰上徐嶺的,又移開了。

可是徐嶺端進來的小點心真的很有意思。

“花?”寧笙問。

盤子裡全是花朵形狀的小點心。

“荷花酥。”徐嶺說,“我偷偷學的。”

不同的花還做了擺盤,遵循的剛好是徐嶺曾經被逼著學習的插花藝術,這成功吸引了寧笙的目光。

“沒有……完全白學。”寧笙說。

小荷花,小杏花,做得都挺逼真的。

“喂你吃?”徐嶺問。

寧笙:“不。”

寧笙:“跪下來喂我吃。”

徐嶺:“……”

荷花酥還挺好吃的,寧笙的氣消一半了,竟然感覺被弄一頓換份大餐非常劃算。

我墮落了,寧笙悲傷地想。

他竟然會期待土狗的禮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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