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瑜走了五條街才找到這麼個代步工具,居然還和一隻不知哪裡來的大老鼠打了一架。
胳膊上被老鼠狠狠拽了一下,好在作戰服十分堅韌,沒有破皮,但老鼠力道不小,陳星瑜的整隻手臂都麻痹了半晌,直到他騎著摩托走出十來個街區,才慢慢恢複了知覺。
街道並不好走,時常有路邊的房子垮塌下來,把路都擋得嚴嚴實實,讓他不得不穿街過巷,繞著圈子向中心城區進發。
走過的路和之前收到的地圖信息結合起來,在陳星瑜的大腦中形成一副清晰的圖案。
他輕輕皺了皺眉。
從城郊到主城區的那一段,路線十分隨機,他一路走來,遇到的怪物也不是太多。
但到了主城區以後,越往城中心走,路線被規劃的感覺就越來越強,似乎……有人特意設計了道路的走向,要把人引入到某個陷阱之中。
而在這條路線上,幾乎每個轉角,都會看到怪物的身影。
他已經躲過了三隻老鼠兩條蛇,還有一隻巨大的長著獠牙的蝙蝠,簡直不堪其擾。
所以他當機立斷,放棄了走空曠大路的想法,直接將摩托開進了一個個廢墟。
這就很考驗技術了。
好在他記性好,先前身體不好不能玩這些極限運動,渴望運動的他看了無數個第一視角的極限運動視頻,更是以自己為主角,在心裡模擬了無數回,各種車把該有的角度、身體重心的調整,他都爛熟於心。
以至於走上顛顛簸簸的道路,數次從高處落入廢墟之中時,他的腦子就開始自動對號入座,憑著自己絕佳的反應能力,應付一個個險境。
經過第八個廢墟的時候,他有點無聊地想,要是曲連吉和那些攀岩人是真實存在的,他們的教學方法拿出來,估計是可以在所有運動領域所向披靡的。
眼前的一塊大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在花楹的地圖中,這是一座大廈門前的石敢當,到了這裡,距離市中心的第一醫院就不遠了。
陳星瑜打起精神,把油門更加大了些。
不遠處的大街上,看著從廢墟上直接軋過來的摩托車,一個青年忍不住“操”了一聲。
“這什麼情況?”他放下手裡袋子,驚訝地摸了摸頭發,把短發摸成了一片白毛,“這也太不走尋常路了,我們的陷阱怎麼辦?”
張叁倒是反應很快:“媽的,現在還顧什麼陷阱不陷阱,準備戰鬥!”
可沒等他們掏出槍來,身旁突然傳來一聲長鳴,一道陰影將下方街道上的所有人籠罩了進去。
“怎麼回事?這個地方怎麼會刷新出這種怪物?”背著麵粉的青年大叫著,卻被迎麵而來的寬大翅膀扇了一下,頸側劃了個大口子,差點就傷到動脈。
襲擊他們的,居然是一隻長著翅膀的螃蟹!
螃蟹的八條腿在半空中張牙舞爪,巨大的螯足帶著可怕的力道,借著飛翔俯衝的力道,狠狠鉗向下方的青年們。
張叁此刻早已端起了一隻微衝,毫不猶豫地朝著那螃蟹打了一梭子。
半空中火花四濺,子彈打在螃蟹的甲殼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彈殼劈裡啪啦掉了一地,卻隻是在螃蟹身上留下了幾個灰白的印記。
而那隻長著翅膀的螃蟹,卻被這一梭子打得發了狂,在空中盤旋半圈,猛然朝著下方青年們的身上抓過來。
尖銳的足尖在陽光下閃著寒光,連上麵的根根硬毛都鋒利得如同刺刀,明晃晃地朝著眾人掃來。
偏生這會兒他們正站在十字路口的位置,四周空曠而開闊,連個遮擋都沒有。隻能一聲發喊,四處逃竄。
張叁已經無力吐槽了。
螃蟹這玩意居然還能認人!
方才他和同伴一起跑路,三步之後兩人分彆奔向不同的方向,而那隻會飛的螃蟹居然毫不猶豫就朝他追過來,一看就知道,是想要報剛才那一梭子子彈的仇。
他的腿前幾天剛受過傷,根本跑都跑不快,此刻心裡一急,更是一瘸一拐。
就在他快要到達一處房屋時,他的前腳掌不知踩到了什麼東西,猛然向內一撇,張叁啊地一聲摔倒在地。
在他身後,飛行的螃蟹一掠而過,尖銳的足尖從他的背後直直劃過。
“啊——”張叁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疼得在地上打了個滾。
可那隻螃蟹不依不饒,竟然一個盤旋,又衝著他飛了回來。
就在他心中暗歎躲不過去,緊緊閉上眼睛的時候,耳旁突然一陣引擎轟鳴。
從遠方飛馳而來的摩托車轉換了方向,以極高的速度駛上了一個不知是什麼雜物堆成的斜坡,在斜坡的終點處一躍而起。
那是個十分驚險的角度,摩托車的速度又被加到了最大,離開斜坡的瞬間,摩托直接飛上了半空。
驚鴻一瞥之下,張叁看到了一張極為精致漂亮的臉。
雪白的膚色襯得青年秀麗的眉目如畫,雙目在陽光的照射下如鑽石般閃亮,身體雖然有些單薄,但動作卻出乎意料地強悍。
半空中,陳星瑜憑著記憶中摩托車特技的表演動作把自己的身體揚了起來,但沒有再坐下去,而是一曲腿,狠狠蹬了摩托車的車座一腳。
摩托飛快地向前飛去,徑直砸向正在俯衝的飛行大螃蟹,就聽“砰”的一聲巨響,摩托車的前輪狠狠碾在大螃蟹的眼睛上,力道之大,直接把那怪獸砸進了一旁殘破的牆壁,激起漫天煙塵。
而他自己則被剛才那一下改變了“飛行”的方向,朝著一旁的建築物撲過去。
他在飛起的時候粗略計算過,如果運氣好,應該可以夠著建築物陽台上掛空調的那個小平台。
回想起在副本裡攀岩的經曆,他感覺隻要能夠著那個小平台,大概率他能止住下落的趨勢,沿著旁邊那跟搖搖欲墜的水管滑下地麵。
於是陳-計劃通-星瑜在狠狠蹬了一腳摩托車後座之後,整個人舒展開來,扭身朝那個他看好的小陽台撲去。
隻可惜他計算好了一切,卻忽略了被砸進牆裡的那隻螃蟹。()
螃蟹被砸得暈暈乎乎,完全憑著本能在動作,八條腿加上一堆螯足在空中亂七八糟地飛舞,巨大的力道將砸在它身上的摩托車都掀到了一邊,好巧不巧把陳星瑜計劃中的那根水管砸離了牆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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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瑜:……
他衝向小平台的速度還很快,根本不可能直接落腳,隻是在平台邊緣略一緩衝,整個身體還是朝著一旁牆角的方向飛了過去。
沒有水管,在夾縫裡減速也行,就是身上的作戰服又要經曆大考驗了。
就在他閉著眼睛放鬆身體往牆角撞去的時候,腰上突然一緊。
一隻有力的胳膊精準地摟在了他的腰上,順著他前撲的速度跟著他到了牆邊,剛剛好成為他和牆麵之間的緩衝。
而在他和牆相對靜止的瞬間裡,那隻手向著側邊用力,將他整個人向著斜上方撈了起來。
接下來視野一黯,他已經被人拉進了那座建築物的一個房間。
這裡之前不知是住家還是酒店,裝修色彩濃烈,被帶入房間的瞬間,輕薄的玫瑰色窗簾晃過他的視野。
緊接著,他的整個身體被帶著旋轉了半圈,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禁錮在了鋪著玫瑰花牆紙的一角。
陽光透過那層薄紗照射進來,給眼前的男人罩上了一層瑰麗的色彩。
像是在做夢一般,陳星瑜愣愣地看著眼前熟悉的眉眼,過了好半晌,才喃喃道:“哥哥……”
回答他的,是男人收緊的雙臂,和溫暖的唇。
不同於上次的溫軟,男人的唇有了些許歲月磨礪的粗糙,不由分說地含住了他的唇瓣,緊接著攻城略地,霸道地開始掠奪。
獨屬於夏澤淵的氣息一陣一陣灌入,濡濕的唇舌在糾纏中發出細微的水聲,陳星瑜隻覺得全身上下的氧氣都被他掠奪殆儘,臉熱得如同火燒,腿卻軟得無法站立,全靠男人那隻手臂才勉強維持著直立的姿態。
蠻橫的掠奪逼出了眼中的濕意,生理性的淚水從眼角滾落,順著臉頰緩緩滾落。
夏澤淵突然放輕了力道,舌尖緩緩撤出,又把人緊緊抱在懷裡。
“對不起……星瑜,對不起……”
他喃喃地歎息著,把臉頰埋在青年的頸窩中,又輕輕地吻著他脖子上敏感的肌膚。
陳星瑜被他親得發顫,喉嚨裡忍不住溢出一聲低吟,急急喘了兩口氣,雙手不由自主地樓上夏澤淵的脖子。
過了好半晌,夏澤淵才停止了親吻,卻沒有抬頭,而是把臉頰埋在青年的頸窩裡。
陳星瑜被他壓在牆上,被他身上的沉香清甜撩得頭暈目眩,好不容易聚焦了視線,一手摟著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在他後腦的短發上揉了揉,悶聲道:“撒嬌不該是我的活嗎?怎麼活過來一回,你把角色都弄錯啦?”
男人埋在他肩上,不知說了句什麼,陳星瑜沒聽清,隻好用力把男人的臉捧了起來。
夏澤淵的眉頭輕輕地皺著,
() 抬眼起來的時候,眼中有紅紅的血絲。
“怎麼了?”陳星瑜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