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鑫盛公寓(1 / 1)

彭樂驚訝地抬起了頭。

“你是說,彥叔其實是你外公?不會吧!”

他粥都忘了喝:“師叔,你最後一次見到外公該不會是很小的時候吧,麵對麵都能認不出來?”

“當然不是,”陳星瑜搖了搖頭,“外公離開的時候是十年前,那時我大概12歲,和外公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不至於認不出來。”

“十年前啊……”彭樂細細回憶了一下,“師祖走那年,大概也是十年前吧。會不會……”

“不,他們不是一起走的。”陳星瑜沉吟道,“我記得外公和我告彆的時候是冬季,北方下著大雪……”

陳星瑜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

那一年冬季,他本來是要來南方和外公彙合的,因為父親生意上的問題耽擱了時日,直到京市落了雪才急匆匆地出發。

和夏澤淵看雪的第二天,陳星瑜跟隨保姆來到春城時,外公卻因為有急事去了港市。

春暖花開後,歸雲山上任掌門彭遠致卸任,前往南方遊曆,卻再無消息。

三個月後,陳星瑜心臟病發,待到他心臟移植手術完成,在病房中醒來的時候,卻等來了外公因遭遇盜賊而去世的消息。

也是那一年,夏澤淵不告而彆,之後再無蹤跡。

所有的這一切,從未有人將它們聯係起來,但小星瑜一直記得,除了母親,他們曾是他記憶中最重要的三個人,他一直牢牢地把他們記在心底。

如今他進了這個詭異的遊戲平台,來到這個副本,才又重新喚醒了這些回憶。

混沌直播間簽約的條件是抱有執念,他想,這些人便是他的執念之一。

他輕輕低了頭:“外公的樣子我當然記得,但的確不是彥叔。或許,副本這一次,又借用了我的記憶,卻隻給了他對我的態度,卻沒有匹配同樣的外形。”

“就像夏澤淵,”他自嘲地笑了笑,“外形倒是很像,但性格……完全不同。”

彭樂恍然:“這樣啊,怪不得彥叔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對你挺親近。”

“可不是。”陳星瑜笑了起來。

第一次見到他們便親自帶他們去房間,第二天一早就跑來檢查他睡得如何,找工作的事情在幕後相幫,收房租的事情提醒了一遍又一遍。

到了第二天,看到他們在危險的走廊會趕他們走,聽說他病了也會來探望,而對於夏澤淵這個係統設定的“情人”,真是看不慣又沒辦法,總是把自己氣得吹胡子瞪眼。

說起來,還真的很像外公,隻可惜……

陳星瑜的臉色慢慢嚴肅起來:“大樓管理員的位置很重要,會是很多事情的基礎,更何況,我們在這兩天多的時間裡,在他身上看到了太多的異常。”

“係統慣於用我親近之人的形象來做反派,所以對於彥叔,我們依舊是不得不防。”

彭樂想得頭疼,三下兩下把碗裡身下的粥扒光,收起碗碟道:“算了彆想了,

今晚先好好休息。這兩天雖然經曆了些挫折,但整體看也算平順,係統怎麼可能讓我們的日子過得這麼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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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樂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師叔啊,您跟夏大哥有沒有商量今晚怎麼睡?”

陳星瑜被他的措辭說得一驚,心中竟然慌慌地極速跳了兩下:“什,什麼怎麼睡?”

“咱師祖不是占了夏哥的床嘛,”彭樂的聲音混著洗碗的水流聲傳出來,“晚上夏哥睡哪裡?要不,我跟他換換,讓他睡我那兒?”

陳星瑜在彭樂看不到的地方,輕輕拍了拍胸脯,他平靜了一下呼吸:“行,那我先回去,他回來了你跟他說。”

“好嘞。”彭樂洗好了碗,趕緊推著陳星瑜往外走,“師叔你趕緊洗漱休息吧,今晚我就在師祖這邊打個地鋪就好。”

陳星瑜回到了2414,先洗澡換了身衣服,再次躺在那張小床上,試圖進入睡眠。

不知是不是和這個房間八字不合,明明意識都有些模糊了,他卻始終也睡不著。

夜間的大廈十分安靜,隻有風聲從窗口刮過,帶來些微的動靜。

樓下不知誰在走廊裡咳嗽幾聲,接下來大門關閉,把那人的動靜也隔絕在了房屋之中。

陳星瑜閉眼躺在床上,仿佛回到了萬陽城的第一晚。

那一晚,他也是這樣,豎著耳朵聽著窗外的風聲。

門口突然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來人步履沉穩,走路卻並不慢。

對麵的大門被打開,不一會兒便傳出了彭樂被壓低的聲音。

這麼晚才回來啊……

連陳星瑜自己也沒有察覺,此刻的他,緊繃的肩部曲線終於變得柔和,呼吸也逐漸平穩,整個人都漸漸放鬆下來。

十幾分鐘後,陳星瑜的意識終於開始模糊,他裹了裹身上的薄被,準備睡去。

腳步聲再次從對門傳出,接著是大門的一聲輕響,可就在大門關閉之後,卻再沒有腳步聲響起。

他沒去彭樂的房間嗎?難道不打算休息?

陳星瑜模糊的意識被心底的一絲擔憂拉回,他輕輕掀開薄被,打算下床去看看。

下一秒,床鋪外側被輕輕下壓,熟悉的沉香氣息帶著微濕的水汽,就著他掀開的薄被,躺倒在他身後。

男人的身體有些涼,像是剛洗過冷水澡,結實的雙臂繞過他的頸側和腰際,將他輕輕摟在懷裡。

“怎麼還沒睡?在等我嗎?”男人困倦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陳星瑜的身體僵直一瞬,但他很快就在窄小的床鋪上翻了個身,輕輕仰頭去看他。

男人的額發有點濕潤,眸子的笑意裡似乎還有著一絲忐忑。

陳星瑜不置可否,隻是垂眸動了動,在男人的臂彎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含糊道:“睡了。”

夏澤淵卻猛然愣了一下。

他早

() 就做好了被踢下床趕出門的準備,可眼前的青年,卻隻是紅著耳尖,把小臉埋進了他的頸窩。

由衷的喜悅從心底裡漫上來,夏澤淵略略收緊手臂,在陳星瑜的頭頂輕輕落下一吻。

半夜的時候,天空落起了雨。

大雨如同瓢潑,從天空直直落下,將玻璃窗打得劈啪作響。

夏澤淵從一陣燥熱中醒來,抬頭看了眼臥室的窗子。

2414客廳裡的玻璃窗一直都缺一塊玻璃,內裡掛著的白色防塵布早就被雨水洇成了灰黃的布條。

這會兒雨下得大,布條全都被浸濕,滴滴答答,把雨水都滴在客廳的地板上。

懷中像是摟著一團火,夏澤淵恍惚了一下,才發現,懷裡的青年麵色通紅,好像又發起了熱。

他伸手輕輕摸了摸陳星瑜的額頭,燙手的溫度讓他有些心驚。

“星瑜,星瑜!”他輕輕搖了搖懷裡的青年,陳星瑜卻貓兒似的,輕輕哼了一聲,將自己往男人的懷裡又蹭了蹭。

夏澤淵輕笑起來:“怎麼這麼黏人?”

三分鐘後,他臉上的笑容收起,懷裡的人兒似乎失去了意識,雖然一直黏著他,卻怎麼也弄不醒。

夏澤淵趕忙起身,擰了冰涼的帕子敷在他額頭上,卻翻遍全屋也找不到退燒藥。

最後還是回了自己的房間一趟,才將退燒滴劑強行用滴管塞入青年口裡。

一切忙完,陳星瑜的溫度終於降了些,夏澤淵這才在他床邊坐下,無奈地拉過他的手。

黑絲手套服服帖帖地戴在青年的手上,連睡覺都不肯脫下。

那手套有些長,一直蓋到了腕骨之上。

夏澤淵的手指輕撫上去,沿著順滑的絲質,輕易便滑到了手套與皮膚相接的位置。

一片小小的凸起引起了他的注意。

夏澤淵好奇地將手套的邊緣翻卷起來,指尖沿著手套邊緣撫過。

手套邊上,有人用細細的絲線,歪歪扭扭繡上了一顆心,而在字母對應的位置,陳星瑜細白的手腕上,有一道深紅色的傷痕。

那是……割腕留下來的傷。

夏澤淵手心一顫,差點將陳星瑜的手丟下。

“是什麼時候?又是為了誰?”男人的臉色難看至極。

在他的記憶中,第一次見到這個青年,他衝著自己看了半晌,輕笑道:“這個哥哥我以前見過的。”

當時他正在寫一部新劇,陳星瑜便常去他的工作室,把他的故事一讀再讀。

當他寫到劇中女主引誘男主的片段時,青年學著女主的樣子,跨上了他的膝蓋。

黑白分明的眼眸裡是不容置疑的欲望,輕柔的吻和緊緊的擁抱讓他忍不住地沉迷。

他們在人員繁雜的工作室裡偷情,隔著會議室的門板,他在小休息室中將這具誘人的身體貫穿。

一切似乎都發生得那麼自然,讓他覺得,這個人就是為他而生,他們是天生的一對。

他為他修改了劇情,頂著壓力將一個普通言情故事改成了雙男主的曖昧與激情。

後來新劇開拍,在他的關照下,陳星瑜當仁不讓地成為了劇中最出彩的男主角,由此一步登天,從一個嶄露頭角的十八線,快速進入大眾視野。

那時他們之間還十分甜蜜,陳星瑜幾乎每天都會來他的工作室,你儂我儂一番,直到被他那個毫無夫妻感情的太太發現。

他說過要離婚,要和陳星瑜永遠在一起,青年卻說自己的事業不能受到影響,不接電話拉黑微信,決絕地離他而去。

後來,陳星瑜有了很多情人,很多的花邊新聞。

那是他第一次愛上一個人,卻隻能看著他與彆人調笑曖昧,對自己棄如敝屣。

如今,他回來了,在他的身邊,乖巧、順從,仿佛他們從未分開。

男人輕輕撫摸著手套的邊緣,卻突然一頓,這雙仿佛是定做的手套,邊緣便繡著主人的姓名。

X、Z、Y!

怎麼可能?他從沒有戴手套的愛好,更不會定製這種絲質的東西。

夏澤淵的手漸漸顫抖。

在他顫抖的身體旁,陳星瑜的手指輕輕動了一下,口中無意識地喃喃:“夏哥哥,你說好要陪我去夏令營的。”

夏澤淵心中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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