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和惡鬼搏鬥沒讓天衝班三十多人負傷,一頓飯卻成功使他們全軍覆沒。

沒從他們抓住的那幾個修士那裡逼問出所謂的解藥,有幾個少年肚子疼得厲害,一群人隻好趕往附近的一座小鎮。

恰好這鎮上有裴家一座閒置的宅院,裴文覺領著他們去暫住。

久未修繕的宅院裡隻有個又聾又老的守院人,走起路都顫顫巍巍,自然指望不上他什麼。

於光去鎮上醫館買了些藥回來,準備給幾個肚子難受的少年熬一鍋藥汁。

“大哥,熬藥我會,讓我來吧。”

班影臉色還有點白,見大哥在拆藥包,忙上去幫忙,“大哥把伍善他們幾個搬回來肯定累了,不如去歇一歇。”

“也好,你來熬藥。”

於光轉頭就去擦洗另一個大鍋,“大家都沒怎麼吃東西,估計餓了,我給他們熬點粥。”

班影欲言又止,最後沒有阻止。

藥還要慢慢熬,大哥的粥先擺上了桌。

一群人坐在長桌邊,對著粥,誰都沒有先動手。

那幾個修士被他們綁著一起帶來了,現在還在柴房裡吐白沫子。

他們盤問了半天,幾個人也沒承認下了毒。

冷靜下來的天衝班少年們一琢磨,逐漸意識到不對,那麼大的河,要在裡麵下毒好像不太容易。

這麼一想,難道真是大哥做的肉有問題?

不可能!他們不相信!一群少年內心天人交戰,看著桌上的粥慢慢變涼。

終於,鳴與先盛了一碗粥,嘗了一口。

在其他人緊張的目光中,濃黑的劍眉一鬆,平靜地又喝了一口。

大家紛紛放鬆,也端起碗喝粥。

雖然這粥嘗起來也有點難喝,但喝了沒有覺得想吐。

可見大哥做飯是沒問題的,河邊做的肉那麼奇怪的味道,肯定也不是大哥的原因。

說不定,是那些魚和兔子本身就有毒呢,說不定它們就是生得那麼難吃呢。

在這群少年還在無聲交流的時候,於音已經喝上了粥。

他和於光相處這麼久,當然知道他的底細。

於光在廚藝上毫無天分,做些素粥飯之類隻是普通難吃,一旦做肉,就讓人想吐。

一群少年喝了粥,等了等發現沒問題,都輕鬆起來:“我就說,大哥做飯肯定沒問題的。”

“是啊是啊,雖然不太好吃,但比我們強多了,我還不會做飯呢。”

“不愧是大哥啊,還是比我們強。”

於音聽著耳邊那些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吹捧,想起從前。

當初他手底下也有許多下屬,想巴結他的人更是多不勝數。

但這種失去腦子的盲目崇拜和信任,還真的沒有。

論起迷惑人心,他一個天生惑人的妖鬼,竟然敗給了那個一臉爽朗笑容的野蠻大哥。

經曆過這一場插曲,

之前沉悶的氣氛奇跡般地消散了,一群人經過洗禮後恢複了元氣。

於光欣慰地帶著大家繼續他們的實習之旅,翻著任務冊做任務。

除惡鬼、開大會、罰惡人、留下警世碑,一套流程下來,非常能鍛煉人。

剛出學府還青澀天真的少年們,速度飛快地成長起來。

他們大部分人家世不錯,沒吃過什麼苦,這一次所有人都吃了苦頭。

但沒有人退出放棄,連兩個借讀生都跟上了大家的步伐。

有很多憤怒、失落、懷疑自己的時刻,但身邊有誌同道合朋友的陪伴,再抬頭看到大哥的背影,就能重新找到方向,找回繼續往下走的勇氣。

一切擔憂和畏懼,在大哥那裡似乎都不算什麼。

路上遇到了兩次除惡司派遣來抓捕他們回去的修士隊伍,都被大哥控製住,丟在他們經過的城鎮。

大哥甚至利用這些不斷追上來的修士,教給他們一門新的知識——偵察和反偵察。

他們活學活用,和那些尋找他們蹤跡的除惡司修士玩起了躲貓貓。

能躲就躲,躲不過就打。

一群初出茅廬的少年人,麵對那些有經驗的修士也沒有畏懼退縮。

他們人多勢眾,就算他們應付不了,還有大哥會出手。

有大哥在,他們隻需要不斷學習,磨煉自己,然後儘情運用自己所學就可以。

大哥無所不能,隻要有大哥在,他們就什麼都不用擔心害怕。

在學府時,他們隻是對大哥信服,離開學府的這段日子,他們逐漸習慣了仰望大哥的背影,甚至將他當做心靈支柱。

於音也是,和天衝班這群少年一樣,他同樣一直在看著於光。

不管在他原本的視覺世界,還是透過貓的眼睛看到的,於光都是那個最耀眼的存在。

就算不想看,也會自動占據他人的視線。

從前不喜歡覺得刺眼的光,看久了竟然習慣起來。

在村人家中借宿的一天晚上,七八個人一起擠在炕上。

這群一開始身上沾了點臭味就要馬上洗澡,床墊不夠軟就睡不著的人,現在已經可以在農家土炕上七扭八歪地睡成一團。

於光帶著於音睡在靠牆的位置,怕這群睡覺都不安生的少年擠到瘦弱的弟弟,於光擋在於音和牆之間。

他不算寬闊仍然帶著少年氣的胸膛側著,給於音隔出一個舒適的空間。

習慣性靠在他胸口入睡,半夜因為外麵的夜梟叫聲忽然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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