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光和目瞪口呆的楊粲告彆,趕回了小院。

偏僻的小院,於音站在陰影裡,白皙手掌上垂下密密麻麻宛如頭發般的蛛絲,鑽入土地裡。

趴在牆頭的貓忽然動動耳朵,灰色眼睛看向路的儘頭。

院子裡的於音也神情一頓,蛛絲從他腳下湧起,把還剩了大半個小院的枯枝落葉都推到角落裡,又倏然收回去。

於光推門進來,看到乾淨的院子,大步走到於音麵前,欣慰地擁抱了一下瘦弱的弟弟。

“老幺,做得很好!”

他放開弟弟,高興地宣布:“走,大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小院有獨立的廚房,神學府裡也有提供飯菜的膳堂,大部分學生都是選擇去膳堂吃。

於光對下廚沒什麼執念,之前是沒辦法隻能自己動手,現在既然有膳堂,他當然也選擇吃膳堂。

而且,他也不是不清楚老幺覺得他做菜難吃。

神學府培養的是修士,從他們占據的這個山來看,就知道他們財大氣粗,因此膳堂也做的很大,裡麵食物種類不少。

於光替於音選了些不怎麼需要費力咀嚼,好入口的食物,端了一大盤放到二人麵前的桌子上。

兩人對坐吃飯時,貓就蹲在一邊,灰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於光。

看著他吃下一碗又一碗,幾次跑去添飯,讓人懷疑之前他是不是沒吃飽過。

不算強壯的少年身軀,飯都被他吃到哪裡去了?

但不得不說他吃飯很香,看著很容易胃口大開,就連於音一直盯著他,不知不覺都把麵前的食物吃光了。

周圍那些忍不住偷瞧的人也是,感覺今天的飯好像比平時好吃。

於光一個人,在膳堂裡帶起了熱火朝天的吃飯氛圍。

膳堂門口溜進來幾個遮遮掩掩的學生。

他們各個鼻青臉腫,進門直奔餐台打包飯菜,一人提著幾大盒。

突然發現在角落裡吃飯的於光,嚇得頭也不敢抬,又趕緊溜出了飯堂。

“剛才那幾個是天衝班的人吧?”

“他們怎麼了,被誰打成那樣的,難道是老師們嗎?”

“老師哪舍得打他們,聽說是那邊那個。”

有人朝於光的方向努努嘴。

後山練武場上發生的事不隻有楊粲看到,還有幾個在附近的學生。

天衝班的人吃癟可太稀奇了,於是這事也飛快傳了出去。

天衝班那些愛麵子的學生還以為沒人知道,選了幾個傷得輕的學生去打飯菜,其他人聚在一個大院子裡商量要怎麼找回場子。

“今天我們是沒有準備,被他突然襲擊了,下次肯定不會這樣!”

“你自己聽聽這話,你相信嗎?”

“你這人怎麼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我不信我們三十人真的打不過他!”

“我看他也就是有一把蠻力而已。”

“我們武勁比他高壯,不也被他打飛了,你管這種巨力叫一把蠻力?”

“好了,彆吵了,等明天,我們布置一個陣把他困住,肯定能好好收拾他一頓!”

原先他們沒想動真格的,可今天的教訓實在太慘痛了,一群人被收拾得毫無還手之力。

這下子,他們非得來真的不可。

談話時飯菜買來了,一群人扶著腰捂著臉各自去吃飯,隻剩下四個人還坐在原地。

“裴文覺,你真覺得用陣法能對付得了他?”四人中唯一的女子班影問道。

她被摔進水池,現在頭發還濕漉漉地。

“不管怎麼樣,都要試試,難道要就這麼不戰而降嗎?”裴文覺咬牙切齒。

他出身名門裴家,家中長輩都是修士,在家中一向最得疼愛,也格外在意自己的風姿儀態,但現在兩眼被搗得烏黑,看起來比班影更狼狽。

小巨人一般高壯的武勁揉著自己酸疼的肚子,實話實說:“不戰而降?不是戰過了嗎,還戰了好幾次都輸了。”

裴文覺立刻瞪了他一眼,又問旁邊擦刀的沉默男子:“鳴與,你怎麼看,也要認輸嗎?”

武勁嚷嚷:“我哪裡說我要認輸了!”

鳴與抱著自己的刀,半晌說:“於光看起來像是會用刀的,他從我手中奪走了我的刀,很厲害。”

“但我不會這麼簡單認輸。”

他們四人是天衝班最有天賦的,其餘人幾乎都以他們為首。

四人互看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戰意盎然的光。

“對,絕不認輸!”

第二天,試圖用陣法圍困毆打新同學的天衝班,連陣法都沒能布置出來,就被新同學搶先破壞,然後一個人毆打了他們一群。

“你等著,我們不會這麼簡單認輸的!”

眾人互相攙扶著跑了。

第三天,終於提前布置好了陣法,又想辦法把於光引了進去。

還不等他們高興,於光破壞了陣法跑了出來。

所有人麵色大變,拚死抵抗也沒用,又被揍了一頓。

第四天,裴文覺按照前一天晚上定下的策略,讓所有人藏在山林裡,選擇埋伏偷襲,不要和於光硬來。

結果,彆說埋伏偷襲,藏在山上的天衝班學生們,時不時就聽見某個方位傳來同學的慘嚎,隻慌得在山上到處躲。

躲也躲不過,一個個都被揪出來,好好體驗了一番逃殺的激烈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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