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實:“你這樣……”
風雪鄉緊緊抱著他的脖子,臉埋在他的身上輕蹭,聲音低軟:“不管他。”
他雖然有反應,似乎也隻是想這樣抱著而已。
風雪鄉嚴絲合縫地貼在他身上,像一株絞纏的藤。
開著漂亮的花,看上去柔弱,卻能絞死參天大樹的,美麗又危險的藤。
不一會兒L,於實察覺到他的小動作,手指在摸他腦後的短發,並且親吻他的耳下……纏人得很。
於實以為他以前就夠纏人了,經常要跟著他,牽著他,現在才知道,他原來竟然還算收斂。
雖然說不介意他這麼親昵,但這個樣子,誰能睡得著?
於實拉下風雪鄉扣著自己脖子的手,放到腰上。
“抱腰上好嗎?”
“嗯。”風雪鄉聲音滿足,乖乖抱著他的腰。
於實不喜歡和人貼著睡,晚上醒來幾次。
但他沒有擺脫風雪鄉的懷抱,因為他幾次醒來都發現風雪鄉睡著了。
風雪鄉每天晚上賴在他的房間裡,但於實沒見過他真正睡著。每次他醒了,風雪鄉都是醒著的。
於實曾經幾次夜裡醒來後,看見過他坐在床邊的毯子上發呆,也見過他躺在身邊一動不動地望著天花板。
他被困在淤泥塘裡時,就是在沉睡,而且每一年長眠醒來都會忘記很多事,這樣一來,會排斥睡覺也能理解。
於實默默嘗試過給他做一些助眠的食物飲品,藥膳也煲過,放輕音樂點助眠熏香,或是換新枕頭,都沒有效果。
他就想,靈妖可能確實不需要睡覺。
但是現在,風雪鄉抱著他睡著了。
他睡著的麵容沉靜平和,不見醒來時故作的乖巧,端詳起來,是個如月朦朧的青年模樣,細膩柔軟的臉頰貼著他,身上散發出幽嫋的蓮花香。
於實有心想把他身前壓著的一片亂發抽出整理好,但手指被他握住,抽出來恐怕要把他驚醒,隻好打消念頭。
半醒中看兩眼他熟睡的麵容,便也闔眼繼續睡去。
早上,風闊去廚房尋覓食物,聞到一陣陣香味。
還以為是騅牡在廚房,探頭一看,竟然是於實在忙碌,桌上已經擺了好幾樣早餐。
“謔,早餐怎麼這麼豐盛。”風闊夾了個包子咬一口,笑道,“看來你心情不錯嘛,和小九成了?小九呢,怎麼沒來纏著你?”
於實給他端來一碗粥和兩碟小菜:“他還在睡覺,讓他多睡一會兒L。”
風闊咀嚼包子的速度慢下來,半晌他表情沉痛,嘀咕:“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白長那麼高的個子!”
說著,外麵急促的腳步聲接近,風雪鄉穿著一件薄薄的毛衣來到廚房。
他看見站在廚房的於實,試探著抱了一下他的腰。
於實回頭看他說:“怎麼不穿外套?”
於實沒有拒絕他的擁抱,風雪鄉眼睛一
亮:“我馬上去穿。”
“去吧(),
(),
看看你想吃什麼。”於實拍拍他扣在自己身前的手。
風闊看見弟弟急匆匆跑進廚房找人,好像沒看到他這個大活人似的,等他膩歪夠了出來,故意和他打招呼說:“喲,九妹!”
風雪鄉朝他露出笑容:“七哥。”
風闊剛夾的小菜掉在桌上,使勁搓了搓手臂上豎起的汗毛。怎麼回事,他沒聽清楚嗎,他可是喊的九妹,這都不生氣?
風雪鄉的心情格外好,好到能寬恕一切,包括這個沒事找打的哥哥。
不隻是風闊,其他人都注意到了風雪鄉的好心情。
風闊幾次故意招惹,風雪鄉都隻是帶著寬容的笑瞥他一眼。
風闊忍不住拍著於實的肩膀,真心誠意說:“我真的服了,大師,你做了什麼,讓他都立地成佛了。”
“成佛”的某位弟弟寬容的笑容瞬間消失,拍開他的手,發出不滿的警告:“你的手,拿開,不要拍他的肩。”
過一會兒L,風闊看見他在給於實捏肩,好像他那一下能給人打垮了。
於實也是個健康的青年,早上還看他一個人在搬鐵爐,輕輕鬆鬆的,可見力氣也不小,用得著這麼嗬護嗎?
於實兩人來這裡,是為了看雪山,那個神秘古墓隻是一個意外,接下來兩天,他們早出晚歸,在附近雪山遊玩。
風雪鄉記著他想拍金溪沒能拍到,又和他去了兩趟,終於拍到了最美的金色溪水畫麵。
於實的物欲比較低,風雪鄉很少見到他想要什麼,所以一旦發現他想要的東西、想做的事,就一定要讓他得到、做到。
其實沒把這件事看得太重,但風雪鄉比他更在意他的意願,於實也覺得這種感覺不錯。
兩人在金溪邊等光來,遙望雪頂一點點披上金色。
對於實來說,這也是很美好的回憶。
在阿普村住了幾天,於實和風雪鄉準備離開,其他三人還要繼續在這住一陣。
風闊主動開車送他們去格登塔縣乘車。
將兩人送上車,風闊靠在車邊吸煙。
眼神放空四處亂看時,他忽然見到個有點眼熟的人,仔細辨認一番後,他走過去猛拍那人肩膀。
“這是我載行侄子吧,還記不記得七叔?”
年輕人臉色蒼白,風闊看他就覺得小年輕有點虛,手拍上他的肩時,風載行似乎想要掙脫開,又硬生生停下,露出個稍顯不自然的笑容。
“七叔?”
風闊見他陌生的神情,就知道他應該是不記得了,也不在意。
雖然是侄子,以前他們關係也不親密,來往不多,幾年沒見,不記得他也正常。
風闊不喜歡風家,厭惡風厚展,和兄姐感情也不是很好,但老一輩的齟齬和小輩沒關係。
擺出個長輩樣子,風闊關懷道:“你怎麼一個人跑這這麼偏僻的地方來了?”
() 風載行……奪取了風載行肉身的人魂名為辛流,他雖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