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醞釀了一天的暴雨終於落下。

從玉湖騎行回去的於實和薑芒,聽說連環墓坍塌的事,也趕到郊外。

留在上麵的人正在搶救挖掘,調來了許多大型機器。

於實披著雨衣,看見大麵積的坍塌陷坑,隨著大雨不斷落下,有些坑洞的積水都快有兩米深。

按照原世界線的劇情發展,他們要在底下困上幾天才被救出,等他們離開後,這個大墓徹底坍塌,最後確實是成了一個湖。

他在這也幫不上忙,於實站著看了一會兒就轉身回去帳篷裡。

出去一趟,身上幾乎都被打濕了,於實剛回帳篷,梅夜遙就跑過來。

這小孩舉著毛巾說:“哥哥,你身上打濕了,給你毛巾擦!”

於實:“謝謝你。”

小孩跟在他腳邊:“哥哥哥哥,我今天還可以去你那裡吃飯嗎?”

於實:“可是我今晚不回去,過兩天吧?”

梅夜遙有些失望:“噢,那好吧。”

薑芒也走過來,詫異地瞧了眼乖巧的梅夜遙。

她前幾天第一次見到這個梅家靈妖,感覺就是個教不聽的熊孩子,動不動吵鬨尖叫。

她不想來這裡,選擇跟著於實出去環湖玩耍,也有這熊孩子的一半功勞。

怎麼在於實這裡這麼聽話,難道兩人以前認識?

“你這渾身都打濕了,外麵雨這麼大,就好好在帳篷裡待著吧。”薑芒雖然擔心認了沒多久的姨母,但也沒有特地冒雨去看挖坑。

“知道你擔心表舅,但表舅是靈妖,厲害得很,也不要太擔心了。”薑芒安慰了兩句。

於實詫異:“擔心?不,我隻是隨便去看看。”

他不承認,薑芒也不戳穿,心說我又不會歧視你。

她一開始也沒看出來,還是上次拜訪表舅回去的路上,雪袖姨母說表舅生氣了,因為喜歡的人和她在一起泡茶說說笑笑,所以生氣了。

薑芒恍然大悟,明白了那位表舅後來對她的一係列關注,都是因為吃醋。

周識呢,不用說,他對表舅那麼照顧緊張,凍一下手指都趕緊檢查,生怕給他凍壞。

可惜,她對周識有些好感,都沒來得及發展,人就成她舅媽了。

薑芒感慨又遺憾,望著外麵茫茫大雨,把於實拉到一邊悄聲說:“周識,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於實擦著脖子上的雨水:“嗯?”

“我從姨母那裡聽說的,表舅他冬至昏睡後,到第二年夏至醒來,會忘記很多東西,說不定也會忘記你,你就算對他……也不要太上心當真了,要保護好自己。”

“好,我知道了,多謝你為我著想。”於實沒解釋,薑芒誤會也好,真解釋了說不定會給薑芒錯誤的曖昧暗示。

外麵天黑下來,打開的大燈在雨幕中能見度也很低。

忽然工地那邊傳來喧嘩吵嚷,隔著大雨都叫人聽見了。

“人救出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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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雨衣一身泥濘的人從帳篷外跑過,叫聲逐漸遠去。

在帳篷裡等待著的人顧不得大雨,連忙跟著出去。

於實也披上雨衣出去,見到從坑洞那邊抬出來好幾個人。有人昏迷有人受傷,他路過這些,走到人最多的地方,一眼看見了風雪鄉。

他也剛從泥坑裡爬出來似的,身上沾了不少泥,衣領袖口上都有血跡。

有風家人誠惶誠恐地圍在他身邊為他打傘。

他站在黑色的大傘下看見人群外的於實,便抬腳走出雨傘的籠罩,走進雨中,走向於實。

“九、九爺……”

“家主呢?家主他……”

有人在喊,有人在叫,風雪鄉都沒管,走到於實身邊問:“你來接我嗎?你今天去了哪裡玩,玩的開心嗎?”

渾然一副什麼都沒發生,想和他閒聊的模樣。

回到營地,於實才聽說風家主在墓裡魔化死亡的消息,風家其餘人都沒事,平安上來了。

忙碌到半夜,大家總算各回各家。於實和風雪鄉也回到了風家的院子裡。

於實洗了熱水澡,又去煮了一鍋薑絲甜湯。

等了半天沒等到風雪鄉從浴室裡出來,隻聽到裡麵水聲嘩嘩不停。

“你還好嗎?”於實敲了兩下浴室門。

裡麵沒聽到回答,隻有一些不太對勁的聲響。於實停頓片刻,擰開門進去。

門沒鎖,一擰就開了。

花灑下,風雪鄉弓著身體在細細咳嗽。

長發遮住了他的臉,地上大團大團的紅色被水衝成淡紅流入地漏,又不斷有新的鮮紅低落。

他側頭看過來,嘴邊還有紅色的血,彎著眼睛斷斷續續說:“馬上……就洗好了……咳。”

於實扯下大浴巾,關掉冷水,上前將他兜頭罩住。

半扶著他坐到一邊用來換衣的長椅上。

“你這是什麼病,去醫院裡醫生能治嗎?”於實感覺到他在顫抖,“你有藥嗎?上次那種藥?”

風雪鄉搖頭,說:“我有點冷。”

於實起身準備去調熱水讓他稍微衝一下,被風雪鄉抓住手沒能起身。

風雪鄉靠在他身上,抱著他,濕冷的頭發還在滴水。

於實聞到他身上一股濃烈的腥味。他的手附在風雪鄉後背,摸到了一股潮濕黏膩。

抬起一看,手中印上了鮮血。披在風雪鄉身上的浴巾也被他後背打濕,透出紅色。

“你背後受傷了?”於實立刻拿開浴巾檢查。

他的後背沒有傷口,但後背那個蝴蝶銅鏡的刺青在溢出血珠。

“這不是我的血。”風雪鄉攬著他的脖子,一手將他拉向自己抱住。

“這血是,一個我不記得的人身上的,似乎是我姐姐的。”風雪鄉的聲音幾不可聞。

風厚展施下的血咒要許多許多的

() 血,那些血抽空了得歡,從此沉甸甸地壓在風雪鄉的身體裡,讓他痛苦無比。

今天,風厚展死了,這些血終於沒有了束縛,從他的身體裡流了出來。

一滴一滴血珠溢出,好似誰泣出的淚珠。

風雪鄉嘴裡還時不時吐出一些血,那是他之前抵禦血咒控製的隱傷。

但他不在意,心情頗好地靠在於實溫暖的身上,一手緩緩摸索著他的臉頰和耳朵。

快天亮時,風雪鄉終於換上乾淨的衣服,躺在了床上。

嘴裡還殘留著薑絲糖水的甜味,衝掉了原本的腥鏽氣。

於實抱來一床更厚的被子讓他蓋上。

“我不要被子,我可以抱著你睡。()”

“?()_[(()”

風雪鄉笑,笑得天真爛漫:“可以嗎?”

“不可以,我不習慣抱著睡。”

“那我牽著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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